“什么?泰莉我们有照明设备,小心点可以在雾里行驶。”霍顿可不想有人死亡,考虑现状给出了建议。
“好。马泰,我们要尽快离开。”
泰莉找来展开地图,与两人观察河道。船只大概处于这段河道的中部,距离来路的距离更近。可河道狭窄还有树木阻挡,船只没有办法进行掉头。
保罗根本不用看地图,带着自信的笑容走过来,手指着地图上一条纤细的蓝色。
“逆流而上会多两天路程,我知道前面不远有一条快捷的小河道,现在是雨季水量足够船只的通行。”
“你能确定吗?如果不行倒船会浪费很多时间。”
“我确定,送他去医院越快越好。”说完保罗转身离开一段距离,给泰莉单独的思考空间。
“好的。”
泰莉捋顺着地图上的河道,思考是否还有更稳妥的办法。
霍顿靠近泰莉装作看地图,压低声音道:“想清楚再决定,我不相信他。”
泰莉沉默片刻。
“我别无选择。”
船外的灯光全部打开,成功找到那条河道,就是晚上船只也没停下来休息全速前进,为了节约能源屋内熄灯处于黑暗。保罗在他的吊床上躺着,面上露出得意的诡笑。
这条小河道更加地窄,宽度大概有两个船那么宽。两岸树木更加茂盛,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腥味,在船边用力伸手都能触碰到树叶。
船只在一天的早晨,遇到河道被搭建在河中的木墙挡住。上面藤蔓缠绕木材腐蚀,两侧林间还有舒阿族的图腾木柱。
“泰莉,快过来。”
霍顿在能看到保罗的甲板休息,看到前方的木墙,立刻招呼在房间内照顾史蒂文的泰莉。
她见到木墙后的面色非常难看,不善的质问用刀吃生鱼的保罗。“这就是你说的河道?”
“不,栅栏是新建的。我之前来着还没有它。没事不用恐慌。”保罗把没吃完的鱼包好,舔着手指走进船舱。
“我不是恐慌,只是你说的河道被堵了!”
“我们会有办法。”
保罗拿出他上船时带着的背包,打开后是一背包的炸药。
“嘿,那是炸药?”
“只是以防万一。”
“什么以防万一?”
“别开玩笑,这栅栏绝对有目的。不让我们过去。可能会影响雨林的生态和平。”
听到有炸药所有人都聚了过来,在枪支管控不严的地方,炸药也是绝对的管制品。
“听好,炸掉只需要十分钟。回头时间可就久了。我随便。”
保罗笑容明显带着得意,摆弄炸药动作的轻快不少。对随身带炸药的目的避而不谈。反而将问题拉扯到时间上。史蒂文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可依旧处于昏迷中。
团队的人都在低头思考。霍顿想说什么,张张嘴最终闭上。在场的人再傻也能发现保罗别有目地,甚至在想史蒂文的尸是不是保罗做的。
“特么的,炸了吧!”
卫斯屈愤怒地握拳,那表情仿佛要把保罗吃了。愤恨地松开手,为众人做出决定。在场人中保罗武力最高,史蒂文在或许可以凭借人数优势战胜他。但现在不行,就算能杀了保罗,耽误的时间依旧没办法弥补。
“给我十分钟,只需要十分钟。”保罗的表情更加得意,无视众人压抑的愤怒。招呼几人过来帮忙。
“我需要帮助。马泰把船开远一点……”
保罗与音效师乘坐皮划艇靠近木墙,保罗负责安装上部的炸药,音效师跳进满是水草的水中,安置木墙下半段的炸药。炸药需要点燃引线爆炸,所以不能安置在水里。
音效师需要保持身体稳定,快速将炸药捆绑在木头上,没时间注意河水里的动静。在他把炸药刚安置好,保罗直接把他拉出了水面。
“有东西在下面。”
“没错,我感觉到了。可能是鱼。”
小插曲过去,两人点燃引线,乘坐皮划艇快速回归。
“快一点。”
霍顿在扛着录像机拍摄,这也是一段不错的素材。所有人都在夹板看着,等待炸药爆炸的瞬间。
引线预留得足够长,两人顺利地登上大船。躲好后炸药从木墙左侧开始爆炸。炸药的威力摧枯拉朽般将木墙摸去,巨大的冲击波震令两岸树木不断抖动。
众多细小的幼年蛇类,下雨般落在船上,它们都被炸药的威力震晕了。一根飞起的图腾柱恰巧砸在燃油桶堆上,绳索断裂燃油全部掉进河里。保罗飞扑补救却只抓住一桶燃油。
“么的,到处是蛇。”
“啊!”
“天啊,真恶心。”
雨林仿佛被炸药唤醒了,之前怎么也看不见动物,现在落的到处都是。夹板、棚顶、树枝到处都是,像是夏天的柳絮那般密集。
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这时叶光纪已经到舒阿部族附近。属于强者的隐晦气场,令众多蟒蛇拼命逃跑,向相对外围的雨林逃窜。叶光纪根本不知道他的寻常行为,将给一个纪录片小队带来灭顶之灾。
“安心,都是小蛇。”
“怎么把它们弄走?”众人被吓到崩溃,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保罗弯下腰上手把蛇划拉成一团,像是扔垃圾般随意,随手扔进河道里。“小家伙们,回家找妈妈去吧!”
他的轻松姿态让人不那么紧张,胆大的几人找到长柄的物品,把小蛇扒拉回河里。马泰取出洗船是水管,用水流把蛇冲回河里,效率要比众人加一起都快。
“这可不全是小蛇。”
河岸两旁的树上,有手臂粗的蟒蛇抬起身子。卫斯屈刚说完,一条手指粗的小蛇掉到他手上,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头死命的吞咽,如何甩拽都不松口。
“可恶,为什么会这么疼。”
“保罗,快帮他弄掉。”泰莉不敢靠近,招呼着抓蛇的保罗帮忙。
“这么小就这么凶。”
保罗抓住卫斯屈甩动是手,两指掐住蛇头用力碾压,取下后把小蛇扔回河里。
卫斯屈被咬的手指满是血液,有两排极深的齿痕小洞。他忍着疼痛问道:“你知道有蛇,对不对?!”
“雨林有蛇很正常,意外之喜罢了。”
“燃油怎么办,就剩下一桶了。”
“足够了,前面有条废弃的船,里面有足够的燃油。”
燃油成了众人不得不继续前进的第二个理由。通过木墙之后船只行驶了一段路程,河道变得跟主河道一般宽阔。泰莉按照地图已经不能确定处于哪个位置。
“果然在这。停船,马泰和我去那艘船。”
保罗手指着岸边搁浅的废船,神情抑制不住地兴奋。
“你来过这?”
“不,一个人谁敢来这附近?走吧,你想可以一起去。”
霍顿带着录像机选择与两人一起过去。沉船附近有枯死倒塌的大树,并且水深刚刚摸过膝盖。停好皮划艇三人不得不趟水过去。
三人上船保罗走在首位,墙上贴着一张年代久远的泛黄报纸。上面的人勉强能看清,一个捕到大蛇的猎人小队,其中有自杀的左轮男以及保罗。
保罗撕下报纸团成团扔掉,撬开一个木箱里面是陷阱道具。他找到搬运燃油的霍顿,帮他一起搬运这个箱子。
“船装满了,我们先回去一趟。”霍顿同意他的意见,两人先回去一趟,把马泰落在了废船深处。
马泰在船顶见到两人离开,快步下楼失足跌落水里。在他站起身吐水的时候,一条巨蛇出现一口包住他的脑袋,没给他呼救的机会,将他拉进雨林深处。
“马泰呢?怎么你俩先回来了?”
“东西多我们这就回去。”
霍顿解释一下,搬运完燃油重新跳到皮划艇上。保罗摆弄着木箱里的东西,没有和他一起的心思。
“燃油足够了,你把马泰带回来就行。”
霍顿离开消失不见,泰莉看他迟迟不出现,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
“霍顿?霍顿!”
“我在,没找到他。只找到这个。”霍顿开着皮划艇回来,他拿着马泰上船时带着的手电。
众人商量着一起去寻找。保罗扫视粉红的夕阳天空,从木箱中找出一卷苍白东西,在夹板上铺展开来。
“这是什么?”
“巨蟒的蜕皮。”
霍顿难以置信,用手比划着蟒皮的宽度,惊呼道:“这是蛇皮?”
“它只有三、四岁,现在一定更大了。这只巨蟒吃掉了马泰。”
“不,蛇不吃人。”卫斯屈站了出来,他走南闯北游历各地,见识过的蛇类也有不少。
“是吗?”保罗脱掉上衣,他身上有与卫斯屈手指类似的伤疤,只不过着伤疤更大,看着能吞下他整个头颅。
“蛇是完美的杀戮机器。它安静善于隐藏,蛇信子有热感应。它们攻击、缠绕,比火热爱人的拥抱还要紧。在死之前听到骨骼碎裂,血管爆裂的声音。最后被黑暗的蛇嘴吞下,你甚至在蛇胃里一段时间没死。”
众人被他的描述弄的不自然,制片妹迟疑的猜测道:“马泰可能迷路了!”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要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
卫斯屈神情崩溃,喊叫着想要离开。泰莉试图安抚他,得到的只是毫不给面子的臭骂。
“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
“我们要停下等待他,他可能只是迷路了。要是你在外面迷路,肯定也会希望我们等待。”
“要是我在外面早就死了,你明白吗?看看那蛇皮,谁能从它嘴里逃生。”
“回房间锁上门,用不了多久,我们只等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