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姝静心里刚刚升起一股暖流,很快又被自己压下。
陆焱应该是防止她以天气为由偷懒,所以才派陈护卫过来取食盒!
丁姝静小脸微皱,陆焱绝对没那么好心。
想着,雨突然打在她脸上,丁姝静冷得赶紧插上门回屋。
后来,全是陈护卫亲自过来取食盒,丁姝静日复一日地给陆焱做一样吃食,一天,陈护卫敲门却迟迟没人开门。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早上丁姝静出门买菜,不小心踩空,整个人磕在地上,膝盖、掌心全部摩破皮,流了好多血,正在城西医馆包扎。
这会儿丁姝静走路都难,右腿一用力,膝盖便疼得要命,双手更是疼得不能拿东西。
丁庆、林氏和丁家二妹丁淑婉都去医馆看她,所以,丁家才没人。
丁姝静是被丁庆抱着回来的,一家人才回来没多久,便有一名女医上门,重新为丁姝静看诊。
丁家只是普通人家,所以只去城西看病,这女医好像是城东名医馆的女医。
丁庆刚要拒绝女医的好意,丁淑婉赶紧拦下。
这些日子,她可经常看到陈护卫往他们家跑,然后拿着食盒离开。
丁淑婉知道姐姐喜欢陆首辅,她记得陆首辅身边好像有这样一个护卫伺候着。
等女医和陈护卫离开,一家人全围在丁姝静身旁。
“大丫头,那人是谁?那女医出诊费可不低。”丁庆问道。
“静儿,那护卫我瞧着心挺细,但他应该在哪个贵人下当差,咱们家怕是高攀不起。”
林氏道,她其实看那护卫不错。
“姐,他们是陆首辅给你派来的吗?看来陆首辅对你挺上心,你终于守得花开,让陆首辅心里有你。”
丁淑婉说完,丁庆、林氏脸都白了!
丁庆连忙质问丁姝静:“你妹妹说的真的?”
林氏眼眶含泪,当即掩面哭了起来。
“你和你爹不指望你们姐妹嫁入高门,只希望你们未来嫁一个尊你们敬你们的丈夫,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
首辅家,那是什么地方?你要姿色没姿色,要家世没家世,以后进首辅家为妾吗?
当贵妾不如当贱妻,你进了首辅家门以后是要被正妻蹉跎的,以后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
你生的儿女也要低别人一等!
我和你爹虽然给不了你们姐妹俩富贵人家的生活,但是,你们也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啊!”
林氏越说,眼泪流得越多。
林氏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她只想自己的女儿过得顺心,没有那些糟心事简单地过一辈子!
听了林氏的话,丁姝静和丁淑婉两人陷入沉默。
从前,丁姝静被陆焱的才貌吸引,才毫无顾忌地在陆焱腿受伤时给陆焱写情书表达爱意,甚至给他做药膳点心、寻常点心。
这会儿,被娘点醒,她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真的要给陆焱做妾吗?
未来,她怕也不是陆焱唯一的妾吧?
这么一想,丁姝静嘴角扯了下,像是在自嘲,她从前怎么那么不知天高地厚?
丁姝静深吸一口气道:“娘,我知道了,我以后会乖乖听您的话,不再和首辅大人扯上半点关系。”
林氏闻言松了口气,怜爱地看着丁姝静:“我的女儿这么好,娘一定给你挑门好亲事,找个好夫君,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
若是以前,丁姝静肯定不同意,她还不想那么早嫁人,自那日见到陆焱,她心中便再也装不下别人。
可如今,她却嗯了一声,同意了。
丁姝静今年十六,皇城很多姑娘十四便定人家,十五成亲,像丁姝静这样十六还没定亲的少之又少。
丁淑婉也不敢再调侃丁姝静,在姐姐的终生幸福面前,她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陆府。
陈护卫回去向陆焱禀告了一番丁姝静的情况,随即又道:“大人,丁姑娘摔倒果然不是意外,是王家三小姐所为。”
陆焱脸黑如碳,陈护卫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王家是世家,祖上战功赫赫,但到了儿子、孙子这辈已经落寞。
王家如今的当家人王恒刚在朝廷上任兵部尚书,王恒刚有一子王成川还算出息,但未建下战功,才任五品武官。
“王、家?”
陆焱将这两个字放在口中缓缓吐出。
第二天,陆焱便上奏大炎帝弹劾王恒刚利用兵部尚书之职拢银子的事,小到几千两,大到几万两,前前后后共计二十万白银!
大炎帝沈明当即大怒,国库去年好不容易有钱,不过十几万银子,这王恒刚居然贪了二十万两!
沈明让人将王恒刚拿下押入大理寺严刑审问!
陆焱要动王恒刚毫无征兆,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利用职位之便拢银子,这件事大家都做过……
王恒刚被抓进大牢,王家所有家产全部被抄查。
王家一下子从朝廷重臣变成朝廷罪犯,王家女眷见状一个个吓得不轻。
好在陛下没有牵连王家其他人,但王家风光不在,王家只剩一个王成川在朝中为官,他以后也就止步五品武官,而且,还要夹着尾巴做人。
傍晚,丁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陈护卫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