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丹师还真是会说笑啊”秦立笑了笑,心里对叶青的评价瞬间大打折扣。
八成?开什么玩笑?哪怕是宫内最权威的丹师,炼制九品丹药也只有区区的一成把握,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凭什么有八成?
当然,毕竟女儿就在旁边,秦立不好直接破口大骂,只能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只是,他眼神中的不屑怎么逃得过叶青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叶青再度开口,道:“如果陛下不信,我可以现在就炼制一枚七品丹,只需要一个时辰足以,当然,材料我会自己准备。”
“父皇,女儿可以保证,叶青不是那信口雌黄的人,既然御医治不了,为何不让叶青试一试?”
“这”
秦立咂咂嘴,似乎不太想留在这里陪两人胡闹,但看在秦梦雪的面子上,还是给了叶青一次机会。
“既然如此,你就炼制一枚七品凤还丹吧,当然,材料朕已经准备好了。”
“在何处炼制?”
“去丹心宫。”
摆驾太极殿,秦立秦梦雪父女二人乘坐步辇,叶青则可怜兮兮的步行前往,
步辇内,秦立长舒一口气,道:“梦雪啊。”
“父皇何事?”
“朕记得,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吧?”
“嗯,女儿已经十八岁了。”
“一眨眼都这么大了,朕还记的你刚出生的时候,小猫儿似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级了。”
秦立叹了口气,似乎陷入回忆之中。
可这句话听在秦梦雪耳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她知道,自己有一纸婚约在身上,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纸婚约从秦梦雪八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拍板定下,而今她终于成年。
可若是以往就算了,现在
透过窗扉的缝隙,看了看皱着眉头的叶青,秦梦雪贝齿轻咬红唇,神情有些犹豫。
“父皇,女儿还不想嫁人,女儿想陪在父皇身边。”
“先不说这些,朕问你,叶青什么来路?前些日子,朕记得你还求朕允许他进国子监学习吧?梦雪,你不觉得,你们两人走的太近了吗?”
“父皇,女儿和叶青只是朋友关系,至于为何让他进国子监学习,结果您也看见了,连逐鹿书院和摘星阁也邀请叶青加入,足以见得他的天资。”
听到这里,秦立点点头,表情看不出悲喜。
“你明白就好,朕也不想对你太苛刻,只是有些事就算是朕,也不能坏了规矩,希望你能理解朕。”
“女儿明白。”
于是步辇内再次陷入沉默,秦立多次想说些什么,可看着秦梦雪冷漠的表情,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一路来到丹心宫,秦梦雪搀扶着秦立走下步辇,笑道:“叶丹师,丹心宫内的所有材料,药鼎你都可以使用,只要能够炼制出一枚凤还丹即可。”
“是。”
叶青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说不上尊敬,但也不到轻视的地步。
让他躬身行礼,已经是给足了秦梦雪面子,否则以叶青的心气,别说行礼,怕是连一句陛下都不会说。
转身走进丹心宫,在一尊尊排列整齐的药鼎前不断挑选,最后,叶青在一尊只有一人来高,看上去锈迹斑斑的药鼎前驻足。
“就这尊吧。”
看见叶青的选择,秦立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所为的天才丹师,只不过是别人吹嘘出来的罢了。
“叶丹师的选择还真是别具一格啊,罢了,赶快为叶丹师取来材料。”
叶青没有理会,右手抓住药鼎的一角,牟足了全身的力气,可奇怪的是,那只有一人高的药鼎居然纹丝不动!
“果然是一尊好鼎!”
叶青眼前一亮,双臂一振便是十几万斤的力量,挣扎着将药鼎举起,来到准备好的法阵内,准备开始炼丹。
“梦雪啊,你还是和这小子保持一些距离吧,朕虽然不懂丹道,但看那药鼎的模样就知道,他没什么本事。”
“父皇怎能以貌取人?”
“并非朕以貌取人罢了,你且看吧。”
秦立与秦梦雪二人进入丹心宫,看着盘坐在法阵中心闭目养神的叶青,侍女连忙为两人取来椅子。
不多时,材料已经集齐送入法阵,叶青也睁开眼睛。
只是,在堆积如山的材料中翻找许久,叶青也没能找到最重要的一味主药,不由得疑惑道:“陛下,缺少了一位主药。”
“少了什么?”
“浆心草。”
此话一出,在秦立身边陪同的御医连忙大喝一声,道:“胡说!浆心草乃是剧毒植物,只是闻一下都有可能当场丧命,怎可入药?老夫劝你还是趁早离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浪费天材地宝!”
“浆心草剧毒不假,但若是辅以华清树叶片与极北臻冰,自然可以抵消毒性,是一味极好的主药。”
“胡言乱语!”
“行了,别吵了,既然叶丹师需要,便去取来。”
“陛下!”
御医还想反驳,秦立却抬手制止,没办法,御医只能照做。
没一会儿,一个侍女捧来被法阵隔绝起来的浆心草,半信半疑的来到叶青面前。
“放下吧。”
材料终于齐全,叶青终于开始做炼丹前的准备工作。
捏碎法阵玉符,笼罩着浆心草的法阵瞬间消散,叶青屏息凝神,折断浆心草的根茎,小心翼翼的放入药鼎之中。
下一刻,琉璃净灵火凭空出现,炙热的焰浪汹涌而来,一旁候着的常公公连忙打出一道灵气,将热浪抹消。
“这这怎么可能呢?”
作为御医,老者自然认出了叶青使用的丹火,是天品丹火无疑,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常公公,你怎么看?”
“回陛下,叶丹师还是有几分实力的,单单是这丹火,就不是常人能够驾驭的。”
常公公说着,脸上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
秦立没回应,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丝兴趣。
至于叶青。
将极北臻冰加入药鼎后,药鼎瞬间剧烈晃动了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到了极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