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锐骑的是阿吉将军送的军马,还比较镇定,而沈月儿所骑的绝地,只有三岁,虽然俊朗,但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四蹄乱踏显然已经乱了方寸,沈月儿见两狼已经近前,蹲在那里,只等他们一转身就扑上来发动攻击,心下害怕,渐渐的失去了对马儿的控制,小尾狼瞅准绝地,试探性的进行攻击,绝地举起前蹄,像狼踏去,狼机敏的闪躲,踏空了,柏锐大喊:“月儿抓紧马缰。”一边看着沈月儿一边还得看着这边安静的可怕又随时准备着偷袭的大尾狼,小尾狼转着圈,想绕道沈月儿的背后,绝地一直跟着狼缓慢的转圈,小尾狼又一次进行试探,绝地这次惊的几乎站起,沈月儿几次三番下来,身上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这次即使放弃马缰双手抱着马颈也无济于事,终于摔下马来,小尾狼立马发动攻击,受惊的绝地猛的向前跑去,马腿正磕中躲闪不及的小尾狼脖颈,柏锐这时已经跳下马来,抱起沈月儿就往自己所骑的那匹马上放,刚把沈月儿扶好,大尾狼已经窜到柏锐身后,沈月儿大喊小心,狼已经茫然扑起,柏锐若躲避,就将把沈月儿暴露在狼的扑击范围之内,柏锐在临危之下爆发出巨大潜能,跃起一脚正中狼头,但这样的力量显然不能对大尾狼照成任何伤害,大尾狼暂时退避在马的侧后方,柏锐现在根本没机会上马,但为了沈月儿的安全,一拍马臀,马匹心领神会,大步向前奔去,沈月儿大喊:“柏哥,柏哥。”柏锐头也不能回,大声道:“月儿别怕,回村里求救。”大尾狼口中低吼着,绕着柏锐开始转圈,柏锐集中精神,小心的应付着,柏锐知道,现在哪怕自己有一个脚下拌蒜,或是踉跄一下,这大尾狼会立时攻来,咬住哪里就只能看运气了。
在与狼的周旋中,柏锐看到地下有一枝枯木,想着如若能拿到,自己必然安全许多,这时被撞的小尾狼并没有死,虚弱的‘呜呜’叫着,像是召唤同伴,大尾狼回身去看,然后转身就要像小尾狼走去,柏锐乘机俯身想要摸住枯枝,就在这时,大尾狼突然回身猛扑,这下柏锐也慌了,这狼竟然使诈,柏锐本能的向后坐去,大尾狼由于是回身扑击腾空的距离上没有那么远了,这让柏锐避过了被咬到胸腹,但一条腿进入了狼口之下,钻心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已经摸到的枯枝,一下敲到狼头之上,用力之大瞬间折断,而那狼也发了狠性,咬住就是不放,柏锐疼的用那半截枯枝乱戳,有一下直戳到大尾狼的眼睛里去,那畜生吃痛,刚松开开口,就要猛的再像前扑,去给柏锐致命一击,柏锐心里暗道‘我命休矣。’
然后耳旁听到破空之声,接着感觉自己云里雾里,一会儿好像要飞起来,一会儿又感觉自己特别的重,一会儿感觉自己身在炼狱,一会儿又如坠冰窟,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喉咙发干,胸口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摸毛绒绒的,吓得柏锐一惊,以为还和狼在一起,他这一动,惊醒了趴在他胸口的沈月儿,借着微弱的油灯沈月儿看到柏锐醒来,兴奋的瞪大眼睛,柏锐指指自己的喉咙,一则表示自己渴了,二则表示发不出声音来,沈月儿心领神会赶忙将水端来,柏锐躺着却没法喝,沈月儿干脆先喝到自己嘴里,又喂给柏锐,柏锐浑身疼痛,没法动弹,也就只能由着她这样,等喂了几口,柏锐试了试,也只能发出‘吼吼呜呜’的单声,苦涩的对着沈月儿笑了一下,沈月儿却哭了,道:“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救我挡下了饿狼,你坏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柏锐仔细看看,沈月儿的大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显然已经哭了不止一回,柏锐想起身安慰,但腿一动就如几把匕首向骨头插去,呲牙咧嘴了一下,还是选择拍着沈月儿的肩膀以示安慰,沈月儿顺势倒在柏锐怀里,放声大哭,这下几只蜡烛点起,原来如意如水如玉都在这间房子里,被沈月儿的哭声都吓得一惊,光亮一照过来看到柏锐正在拍沈月儿的脊背,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如水嗔道:“是谁跟我说的君子不欺暗室,切,伪君子。”
接着是如玉扶着如意也走了过来,看样子大家都是和衣而眠,柏锐喉咙干涩,等如意走近先摸了摸她的肚子,又用力攥了她的手一下,告诉她自己没事。
大家都是眼睛红肿,显然这些天都流了不少的眼泪,柏锐抱歉的笑了笑,如意过来到床边,沈月儿给她让开了位置,这时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现在应该是三更天了,如意想着沈月儿道:“月儿姑娘先去睡会儿吧,这里有我们。”
沈月儿像是很听如意的话,也许是柏锐为了救自己差点丧命有些愧疚,少见的乖巧的蹲万福行礼,也没出去,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睡了。
如水过来摸了摸柏锐的头,说道:“不烫了,看来死不了了,困死了。”说完打了个呵欠,又躺下睡了,不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如意道:“这里是沈氏一村,是月儿姑娘父母的房子。”
柏锐点点头表示知道,如意又道:“你被咬伤后,多亏月儿半路遇上了护村队,你是被一位队里年纪最大的老猎人救下的。”柏锐又点点头,如意继续讲道:“送你来到这里后,他们找了最好的郎中保住了你的腿,但失血过多,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如玉道:“我们当夜赶来,如意姐看到你浑身是血的样子,差点……”
柏锐惊恐的摸了摸如意的肚子,如意眼里泛出泪花,道:“没事,没事,吃了大夫的药,虚惊一场。”接着道:“月儿这丫头,守了你三天,别看她现在睡下了,这是她三天以来第一次上床睡觉,平时累的撑不住时都是趴在你身边。”
柏锐无奈笑笑,指了指如玉示意让她去扶如意休息,正在这时,睡着的沈月儿脚蹬拳打,一会儿说‘啊,柏哥救我。’一会儿又哭了‘柏哥,柏哥,都是我不好,你别死啊。’如意又坐下,跟如玉说:“你陪陪月儿让她别这么惊恐,好好休息一下。”
如玉过去,沈月儿一把抱住如玉,枕着如玉的腿,如意轻轻抚摸着沈月儿的背,除了偶尔抽搐一下,沈月儿终于睡安稳了。
如水起来了,说道:“得了都去睡吧,吵死了。如意,柏锐又死不了,你一个劲地哭啥,去睡吧。哦对了,你现在是大肚婆,还是我扶你吧,别让你相公担心。”也不管如意想不想去睡,反正把她搀扶了过去,还破天荒的给如意盖好被子,压好被角……
如水坐过来并没有说话,等他们都睡着了,如水道:“嗯…我要搬出去住了。”
柏锐感觉有些惊恐,望着如水询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