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锐有些懊恼,为什么如意就是不能理解自己想做点实事的心情,搂着个被子,闷气生到天亮。
屋外传来脚步声,柏锐以为是如玉来叫自己吃早饭,进来的却是沈月儿,柏锐见沈月儿脸有忧色,道:“怎么了月儿?”
沈月儿道:“相公你晚上睡觉怎么不脱衣服,意姐姐呢?”
柏锐打哈哈道:“如意到如玉那里去了。”
沈月儿道:“你们吵架了?”
柏锐笑了一下道:“没有,如意那性子,哪里能吵起来。”然后问道:“你最贪睡了,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沈月儿道:“孔雀额头有些烧热,我是来找意姐姐帮忙的。”
柏锐一下坐了起来,道:“不要紧吧,吃药了吗?”
沈月儿道:“昨天晚上有咳嗽,一晚上也没睡好,她那么小,也不会说,奶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柏锐急忙穿上鞋子,道:“快,先去看看孩子。”
沈月儿道:“天亮时刚刚睡下了,或许是着凉了,我先使人去请大夫吧。”
沈月儿刚到门口,如意就站在了那里,沈月儿刚要开口,如意道:“我跟你一道看看孩子。”
柏锐一把抓住如意的手腕,道:“我也去。”
如意甩了一下挣脱了,冷冷道:“柏东家有大事忙去吧,家里的事什么时候让你费过心。”
沈月儿一个是担心孩子,一个是在这个家里十分尊重如意,没有多问,就跟着去了,一路上听如意说着:“孩子的事都是大事,以后不论是黑夜白天都要来告诉我……”
柏锐使人找来曾在石,道:“曾大哥,我大姐病了,如意想上京城一趟,你跟着她们一道,路上也有个照应,也能顺便看看童师兄。”
曾在石道:“我这里到没什么,东家你不一起去吗?”
柏锐道:“实不相瞒,保定这边灾民趋于缓解,但河间府还满目疮痍,我想押运些粮草药材过去。”
曾在石看了看柏锐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柏锐的肩膀道:“放心吧,如夫人她们我会照顾好的。”
这边南街老中医的儿子来送要给柏姐带去的药时,顺带给小孔雀瞧了瞧,说是积食引起的低热,一剂药下去,中午时,就又活泼了起来。
刚过午时,需要带上京的物事就置办妥当,曾在石将马夫及家里得用的下人挑选了一些,整装待发,如意挽着怀景的手向门外走去,跟前来送行的沈月儿说道:“孩子还没好利索,这些天好好观察,要是还有不舒服赶紧请郎中别耽误了。”又吩咐了些家里的事。
沈月儿一一点头,这边如水也赶了过来,寒暄了几句道:“我这有些西洋来的水粉,你给大姐带上。”
如意道:“京城那里怎么会没有这些?”
如水道:“这是我专门使人带来的,可是花了大价钱,不过要是大姐瞧不上眼,赏给府里的下人也是个稀罕物件。”
如意道:“又不见你平日给我们带一些。”
如水笑道:“有,都有,回来到我那里去取。”
看似如意今日话还挺多,面子上看来心情也还不错,但柏锐跟她说让她带家人问大姐好,又或是路上慢点的话,如意是一句也没有回复,就当没有听见,这时怀景来给柏锐磕头,道:“爹爹,我和娘亲上京看姑姑了,您在家保重身体。”柏锐也只是‘嗯’了一声,想去找如意说话,如意只是不理。
这边怀景又向沈月儿和如玉磕头,道:“姨娘,希望妹妹的病早些好,我回来时一定给她带好些京城里好玩的和好吃的,您两位也保重。”
如玉在后站着,沈月儿蹲下摸着怀景的耳朵也是诸多叮嘱。
到如水时,没等怀景跪下,如水一把抱住道:“好儿子,真懂事,去这么久,会想死姨娘的,来姨娘亲亲。”亲了好几下,在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怀景打开一看是一个挂饰,是一尊金佛,如水轻轻道:“这是姨娘昨日在百岁庙给你开过光的,保佑你平安,别告诉你娘,听见了吗?”见怀景点头,就给他戴在脖子上塞到了衣服里。
柏锐这边还在努力找机会和如意说话,绕着马车转了两圈也无济于事,转头对着曾在石聊了两句,怀景上车后,如意吩咐出发,曾在石等一众人向柏东家拱手道别,柏锐也只能再三嘱咐大家注意安全。
人群走后,沈月儿和如玉都回去看小孔雀,如水道:“我说相公,这是怎么了,你干什么呢,都能把这千年不生气的如意给惹了,兴许又看上哪家姑娘了,让我见见给你撮合撮合。”
柏锐只能苦笑摇头。
柏锐召集所有得用的掌柜们开会,并联系了一些在保定府里平日关系还不错的相与聊了许久,回到家时,天又黑了,如水已经走了,她跟沈月儿关系还只是表面上的,如意不在也就没有留下来吃晚饭。
柏锐去探望小孔雀,小孔雀正在喝药,见到柏锐进来,身子一拱一拱的要往柏锐这里来,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柏锐将她抱在怀里,孔雀甜甜的叫了声:“爹爹。”
柏锐乐的一天的疲惫一扫而光,亲了亲孔雀的脸蛋,又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孔雀的额头,发现不烧了,正在逗弄她,身后沈月儿的声音响起:“给我下来,药还没吃完,跑到他怀里做什么。”
柏锐转回头去,看见沈月儿双手叉腰,瞪着大大的眼睛正在那里生气,一旁喂药的如玉抿着嘴一直笑。
沈月儿要把孔雀抱下来,小孔雀左躲右闪,搂着柏锐的脖子就是不下来,在沈月儿抓住她的小腰时,小孔雀撒娇道:“我让爹爹抱着吃药,抱着吃药。”。
沈月儿拿她没有办法,一跺脚道:“吃不完,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如玉连忙将药碗端过来,乘着沈月儿不注意时,就喂一口给柏锐,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