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胤道:“好像朝廷还没有明旨下发吧,四哥接任户部的消息打哪来的?”
十三阿哥胤祥道:“这不明摆着呢嘛,太子爷的举荐,皇阿玛肯定会照准的。”
十阿哥胤阴阳怪气的道:“也不知道谁是皇上。”
十三阿哥胤祥听这话不善,正要反驳,四阿哥胤禛喝到:“十三少说两句。”
八阿哥胤禩也制止胤喊了声:“十弟!”接着向众位官员抱拳,道:“众位,今日本就是家宴,追比欠款的事朝廷自有公论,大家散去吧。”接着又过去亲自扶起张大人,轻声安抚了几句,转头向着太子道:“太子,雍郡王,我们兄弟相聚,先让他们散了,你们意下如何?”
太子捂着脑门,摆摆手道:“就你说的办吧。”
众官员无法,只得鱼贯而出,柏锐本就坐在末位,现在更是个白衣,临出门时,就被四阿哥胤禛认出,道:“这不是保定府那个柏东家嘛。”
柏锐本来是抱着匣子低着头,这时也只能先将匣子放在一旁,跪下道:“小人,啊不,下官参见太子、雍郡王各位贝勒、贝子爷。”
十三阿哥胤祥到底还是年纪轻又久随父皇征战,像是对于人事不甚明了,这时又从后出来道:“你是个什么官,为何是白衣,不穿官服。”
这下把柏锐可是问住了,没有答话,又磕了一个头。
柏锐虽然是九阿哥的门人,但并没有替柏锐解围,而是在一旁看着,果然四阿哥胤禛亲自过去将柏锐扶起,道:“说起这位柏东家,真真是帮了朝廷的大忙,义捐白银三十万两,解救了灾民无算。”
柏锐躬身道:“是九贝子时常书信教导之,也是雍郡王行动感化之,下官不敢言功。”
胤禛哈哈大笑,转向九阿哥胤塘,道:“此一来,一则为宜贵妃贺寿,二则就是专程来感谢九弟慷慨之功。”
九阿哥胤塘抱拳道:“四哥肯为灾情献身,我等又何敢惜财,况且通过四哥的保荐,柏锐也由白衣跻身仕途,不枉他倾其所有了。”
太子胤礽听到三十万两时忽然眼睛亮了一下,头痛病似乎也好了些,扶着额头的手也放了下来。
几人均是大笑,十三阿哥注意力却没放在他们的对话上,好奇的盯着柏锐身旁古色古香的匣子,但他却没有动,八阿哥胤禩一个眼色使向十阿哥胤,胤走过去,道:“柏锐,你这匣子里装的什么宝贝,可是给宜妃娘娘的贺礼?”
柏锐叩头道:“是。”
九阿哥胤塘道:“前些日子柏锐已然送了贺礼来,我早时已经带入宫里献给额娘了。”
十阿哥胤道:“不管它那么多了,先打开看看。”打开匣子取出一个金盒子一个银盒子,又拿出一枚棋子反复端详,啧啧称赞道:“哎,好宝贝,成色好而且都是一个色儿。”说着脱下自己的帽子,比对了一下,道:“就比我这帽正小一圈,这一枚下来怎么着也得五十两,真是宝贝。是全套吗?”
柏锐道:“黑子少了几枚,有些许缺憾。”
十三阿哥胤祥不止战场上排兵布阵厉害,就连围棋也在所有皇子中排名第一,见是难得的宝物,忙凑过来观看。
十阿哥胤道:“我说柏锐,要不这样,要是成套我许你白银十万,这有些缺憾八万匀给我得了。”
柏锐还没说话,十三阿哥胤祥道:“十哥不是我说你,你要有八万能不能先还了国库,免得到时受父皇责罚。”
十阿哥胤腾一下火起,道:“你是父皇还是太子,什么都要你多嘴。”说完一拳就打了过去。胤祥这自幼上阵练出来的身手,哪里打的着,一个假身就躲了过去。
十阿哥胤追打,十三阿哥胤祥连躲,胤边打边骂道:“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老子的事儿也轮得着你多管闲事。”
这一句可把十三阿哥胤祥气坏了,原来他的母妃章佳氏只是庶妃,虽生育一子两女但终身未得到康熙皇帝的进封,而胤祥十三岁时,本就不愿意出门与人打交道的章佳氏,康熙三十八年七月又突然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医官给出的答复是暴毙,也有传闻这位镶黄旗包衣出生的女子,在内务府选秀女前在外就已经有了相好的人,而她本人根本就没有暴毙,而是被皇上发配到了沈阳一处叫黄桂窝铺的地方看管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十三阿哥胤祥屡立战功也没有进封的原因所在。
而反观十阿哥胤就不同了,他的母妃钮祜禄氏在生他之前就已经册封为贵妃,虽然无封号,但一点也不影响她在宫中的地位,因为这位钮祜禄氏是清朝开国名将额亦都的孙女,太师果毅公遏必隆之女,清太宗元妃侄女,孝昭仁皇后之同母妹,可以说除了太子外,论母凭子贵,十阿哥胤在所有皇子中他的出生最好,也养成了他除了八阿哥胤禩外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格。
对着出生不正的十三阿哥更是直接脏话出口,而这正戳中了十三阿哥的痛处,眼见两人就要扭打,几位兄弟忙将他们拉开,两人各自喘着粗气,九阿哥胤塘道:“犯不着为了盒围棋生气。”
柏锐见胤塘过来,连忙将匣子跪着捧起,胤塘将一金一银两个盒子放入了匣子里,道:“玩物就是玩物,当不得真,今日在我府上,那我就定个规矩,我们兄弟同血同宗,不能闹意气,要不这酒就没法喝了。”转身将盒子捧到了八阿哥面前……
八阿哥胤禩道:“羸形暗去春泉长,拔势橫來野火烧。守道还如周伏柱,鏖兵不羨霍驃姚,我看这副棋送与太子才是最合适的,九弟肯割爱否?”
九阿哥胤塘道:“我也正有此意,难得八哥说的透彻,此间真正国手只有太子一人,这守大道与不羡霍驃姚,谁能比二哥更当得。”说罢拱手捧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