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宣很是担忧地看着戏志才,他觉得自己在面对聪明人的时候擅长的辩才却无从发挥,良久戏志才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身下拜:“卫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校尉之气魄非常人能比!校尉千金之子却不以忠卑鄙,忠愿追随主公,主公要匡扶汉室也罢,要争夺天下也罢,忠愿意为主公谋划。”
卫宣大喜,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把着戏志才的双臂将这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扶起来笑道:“吾得志才兄相助万事无忧!哈哈哈哈……”
戏志才见卫宣如此,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主公谬赞,主公谬赞,忠素来惫懒,今后还请主公多多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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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宣是真高兴,越看戏志才越觉得喜欢,笑道:“我对你也不会有其他的要求,只是为了你的身体,今后还是要少喝点酒,另外你是说不会经常在服用一种散石,我问过许多名医,他们都说拿东西伤根本,志才兄今后尽量还是戒掉吧。”
戏志才闻言一脸苦逼,他没想到卫宣将他了解得这么详细,怕是连自己晚上与妻子何时休息也是了如指掌的,只是他也知道卫宣说的是为他好,可是让他少喝酒不是要他老命吗?
戏志才还想狡辩几句却见得妻子又出来了,见了卫宣也下拜行礼道:“妾身是管不了他,今后还要请校尉多以军法约束!”
卫宣连忙虚扶,笑道:“嫂嫂且放宽心,今后不到休沐之日,宣绝不给兄假期,只是如此一来还望嫂嫂莫要怪宣拆散了你们恩爱夫妻哈。”
戏志才妻子白了一眼戏志才说道:“无妨,无妨,他平日里也是与一些朋友游手好闲,整日里游戏人生,正好跟了校尉也算有个正经事做。”
戏志才苦着脸:“哎,哎,娘子,在主公面前给为夫留点面子。”
戏志才妻子没好气滴说:“我倒是想啊,可就说今日若不是校尉善解人意,你去哪里弄酒菜来招待贵宾?”
戏志才:“……”
卫宣见戏志才如此模样知道这贫贱夫妻平日里还真是恩爱的,想着以后戏志才跟了自己总不叫如此贤惠的娘子继续吃糠咽菜,再看看戏志才,却正好看到杜鹏和韩*猛两人已经拎着酒菜回来,两个人满头大汗,显然是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卫宣连忙上前招呼杜鹏两人将酒菜摆好,四个人就如同之前那几个额好友一样在堂屋里摆开了架势喝起来。
戏志才本来就好酒,卫宣则因为心情好,所以两人推杯换盏,看的杜鹏和韩*猛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韩*猛说了句:“不能全便宜了他们两个。”这才不受拘束地吃吃喝喝。
戏志才的妻子在房间里一直不曾出来,不过心情却也是好得很,他知道自家夫君终于答应出仕了,看着年轻的呃校尉也是个大方人,想来今后就不用过得很拮据了。
事实上卫宣早就有安排,等到酒足饭饱,准备离开的时候卫宣让杜鹏以预支戏志才半年俸禄为名留下了两块金饼。希望戏志才能够拿来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双方约好三日后戏志才陪同卫宣去郭家庄看望郭嘉。卫宣这才一路哼着小调在杜鹏的搀扶下朝着自己在阳翟的临时住所而去。
戏志才与妻子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三人,戏志才笑对妻子说道:“这主公行事风格还真是很特别啊。”
卫宣三人走出去没多远却被人拦住了去路,卫宣喝的有点迷迷糊糊,不过拦路的人他认识,正是当日第一天来到阳翟在大街上遇到的辛家娘子辛宪英,不等卫宣上前打招呼,辛宪英已经嘟囔着嘴养着脸问道:“仲道兄,你整日里在街上找人喝酒也没空去我家吗?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卫宣心中苦笑,心说又不是着急去提亲,我为什么要焦急去你家啊,不过看那小女孩认真的样子,觉得自己确实答应过她,于是一脸歉意地说道:“辛家小娘子,哦,不,宪英妹妹啊,是这样的。你看令尊是郡内大才,平日里必定也很忙。然宣只是一校尉,眼下主要还是在城内招募轻侠、豪杰为主,所以暂时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你且容我几日,容我几日?”
辛宪英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可是听父亲说了裴太守都出面帮你筹集粮草,你若是早点登门拜访,我家自然会出更多的粮草啊。还有我家有好几位从兄可是也想入伍呢,只是父亲不允,若是你能说服父亲,说不得他们几个也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看小姑娘如此热心,卫宣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心说自己随口一说,人家小姑娘可是当真了,而且处处替自己着想呢,看着辛宪英认真的模样,卫宣只好说道:“不知道令尊那日休沐,宣也好登门拜访。”
小女孩眼睛亮起来说道:“家父明日正好休沐,你可以提前准备起来,还有父亲喜欢蔡公的书法,你若是有就更好了。”说完竟然自顾自的离开了。
杜鹏见状一脸的懵逼,韩*猛则凑上来笑道:“校尉,那辛家小娘子看上你了,你这桃花劫怕是躲不过去了啊。”
卫宣无语,这师叔也是个为老不尊的,想要辩解两句,却见到杜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卫宣于是抬脚在杜鹏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第二天卫宣哪里也没去,而是带着礼物登门拜访辛毗,理由也是县城的,感谢辛家为新军捐献的粮食。
当卫宣带着卫赟和张辽出现在辛家门房的时候,果然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辛宪英就在那里等着,她直接接过来卫宣的名帖,不等门房的下人说话就直接领着卫宣等三人往里面去。
卫赟和张辽这只是第二次见辛宪英,自然没领教这位的泼辣,还以为辛家人特意安排辛宪英在门口迎接卫宣呢。
正捉摸着,却见到前面的辛宪英突然撒开脚丫子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朝着里面喊:“父亲,讨贼校尉卫宣来啦,你别躲在书房里拉。”
卫宣:“……”
卫赟和张辽同样表情复杂地看着卫宣,却见辛宪英嚷嚷了几句之后又退了回来小声跟卫宣解释道“若不是这样,父亲一定会偷懒躲在书房里的,不要说你了,好几次府君前来他都是让二叔出面接待的。嘻嘻……”
当卫宣三人跟着辛宪英来到辛家花厅门口的时候,正好从里面转出来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不用卫宣多猜,他和辛毗在太守府是见过面了,于是连忙上前行礼:“宣不清自来打搅辛君休沐了。”
辛毗瞥了一眼自家女儿,然后换上了笑容说道:“校尉名门之后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卫宣还想再客气几句就听得辛宪英从卫宣手中接过准备好的礼物看了一眼很不耐烦地在那里说道:“父亲,这可是蔡公的书法,你要是再客气这幅字就归我啦。”
辛毗无奈地摇摇头一脸歉意地对着卫宣说道:“小女被惯坏了,让校尉见笑了。”
换做一般的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就算是卫宣对辛宪英有好感这时候也难免会皱眉,但卫宣在后世习惯了那些野蛮女友,辛宪英这样的只能算有一点顽皮,根本谈不上泼辣,于是笑道:“宣应该早来拜访辛君的,也是宣初来阳翟千头万绪的,前番粮食的事情还要多谢辛君,今后还要请辛君多铎关照啊。宣表字仲道,辛君叫我仲道既可。”
卫宣也是一脸尴尬地,他有心叫辛毗一声兄长,奈何旁边占这个辛宪英。这辈分真是不好论啊。
辛毗见到卫宣似乎是专门为辛捐献粮食的事情而来,也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是说道:“校尉在颍川练兵,自然也是为了颍川安定,我等身为颍川乡人当尽绵薄之力。说起来毗还要感谢当日校尉仗义出手,不但救了小女,还让那张家人得了教训,小女这段时间可是诶少在家中唠叨,说校尉你为正义不畏权贵。毗和家人也是十分钦佩校尉的胆略的!”
辛宪英一看自己的父亲又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脸皮到底不够厚连忙红着脸告辞了。辛毗见状很是奇怪,自己这个丫头平时在家人面前野惯了今日一开始还是一如既往,怎么才说一两句倒是好修起来了,突然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卫宣,然后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卫宣以版认真地打量起来。
这种眼神卫宣似曾相识,当初第一次见蔡邕,老丈人就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想到这里卫宣也有点坐不住了,连忙加快语速将自己所要表达的内容说了之后这就准备起身告辞,辛毗倒是善解人意,除了对这位年轻的校尉处处透露着恭敬表示欣赏外,其实两人之间也没有更多的统统话题。
等到卫宣离开之后,当日王允府中的一幕又在辛家上演,辛宪英其实一直没有离开,只是看到自己老爹没几乎话就将卫宣打法走了,心中自然不满,她噘着嘴走出来埋怨道:“父亲,你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拦住他才将他请来的,你们怎么就话不投机啊?”
辛毗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摇摇头说道:“英儿啊,你可知道卫宣已经成婚,而且妻子是陈留蔡伯喈的女儿?”
辛宪英见得父亲看破自己的心事涨红着脸借机爸爸地说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
辛毗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亚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女儿已经想过给卫宣做小妻甚至是妾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辛家是名门望族,他卫宣何德何能……”
辛宪英白了一眼父亲据理力争道:“伦家世和动卫家是海内望族,不输给汝南袁氏与弘农杨氏的存在,卫宣之父是当朝太师,谭本仁更是文武全才,如今年不过弱冠已经是比二千石校尉,如今世道这么乱,比二千石的校尉还能独立领军在外的可不比三公九卿差。”
辛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