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阳翟令如此,裴晔皱眉,心说眼前这位还是真不知道张直的庄园被人烧毁了,他又看了一眼卫宣问道:“卫校尉,张直指控你带兵劫掠烧毁他家庄园,你怎么说?”
卫宣冷笑着看了一眼张直弯腰作揖道:“府君,下官的随从和张直家的众多宾客可以作证,宣从郭家庄出来是打算直接回军营的,还没来得及呢就被张直的人袭击了,为了不让坏人走脱,下官一直爱在保护现场一直等到阳翟令前来,随后又协助他将人犯押送回城。
随后接到府君传唤就前来了,全程都有张家宾客和下官的随从以及阳翟县衙役为证。至于这位张员外说宣带兵劫掠甚至烧毁他的庄园,可有认证?”
张直不等裴晔说话上前一步,简单典韦又退后一步说道:“卫宣,这颍川境内能够有五六百骑兵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卫宣摇摇头说道:“别忘了本校尉刚出轘辕关就被来自伏牛山的一千多???????????????贼兵伏击。伏牛山既然能够触动上千人袭击朝廷命官,触动几百骑兵劫掠你一个平头百姓再稀松平常啊。还有张员外,本管虽然位卑却也是朝廷册封的比二千石校尉,你既非官身又非侯爵,张嘴直呼本官名讳,看来上次你当街侮辱本官,本官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魏延张直傻眼了,没想到卫宣在这太守府还敢如此嚣张,阳翟令则偷笑,毕竟平常人害怕张让,但这位不怕,既然不害怕张让,那张直就狗屁都不是,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如此无礼卫宣真要追究一个以下犯上是可以的。
裴晔再次皱眉,他还真担心卫宣继续胡搅蛮缠再当中将张直暴打一顿。却听卫宣突然提高了音调对着张直说道:“原来是你,原来就是你勾结伏牛山的贼兵伏击本校尉不成,又想在本校尉进阳翟当日用马车冲撞,结果被本校尉识破,这次是不是又是你勾结伏牛山贼兵想要伏击本校尉,难怪你不怕颍川四千郡兵,不怕本校尉军营里的三千精锐,原来你和伏牛山有联系!”
卫宣指责张直原来是你勾结伏牛山山贼,并不是无凭无据的。事情过去两个月,卫被伏牛山的贼兵伏击的是情也已经传开,豫州官场和洛阳朝廷基本上都知晓了,但张直不一定知道,现在听卫宣这么说他傻眼了。他本来想说这颍川一片太平哪里会有被人,分明就是你卫宣的兵重进了我的庄园,可是卫宣却用事实证明这硬闯不安宁,经常有山贼出没,还东拉西扯将自己栽赃进去。
他再看看太守和阳翟令的表情,显然卫宣没有胡说八道,不过将自己和伏牛山联系在一起就是卫宣在胡扯了。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和伏牛山的贼兵有关系。不过卫宣指控他刺杀朝廷命官、勾结伏牛山贼兵造反,虽然他并不害怕被诬陷,但裴晔有了这样的好借口也就可以与张让周旋了。张让让人刺杀卫宣有一百多人证明,但卫宣的兵马洗劫张直的庄园却可以推卸到伏牛山的山贼身上去。
果然听得裴晔对阳翟令说道:“张直家宾客或许是受人蒙蔽,不过今日参与刺杀的人不能轻饶。另外速速派人去张员外家城北庄园看看情况,寻找一些线索。”
阳翟令点点头,随即又为难地说道:“明府,那这首犯张直该如何处置?”
裴晔哑然,心说这家伙报复心也很强,张后直骂了他几句狗官他就将张直定性为首犯。如果张直不是有张让做靠山,裴晔也会由着阳翟令和卫宣胡闹,但如今卫宣仇也报了,气也出了,自己又没受伤,不可能真的将张直作为刺杀朝廷命官的主犯住起来,不过找人背锅,让张直再出点血是必须的,于是说道:“张家那些宾客肯定受了张家人的指使,但肯定不是张员外本人,张常侍是天子近臣,卫校尉也是天子钦命的,这中间肯定有误会,不如先让张员外先回去好好查一查。”
张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知道裴晔是看在张让的面子上不打算追究他的主犯之罪,毕竟卫宣也没有多少损失。这是打算私了,然后让他找个人出来顶罪,虽然不服气,但如今太守和阳翟令都不站在他这边,卫宣手中又有重兵,他只能从长计议,先回去再说,不能让阳翟令将自己押进牢房。那样的话浑身是最都说不清楚。
阳翟令虽然气愤,但裴晔不打算抓张直他也没办法,只好拜别裴晔出去做事了。张直想留下来继续闹,却也知道剩下裴晔和卫宣肯定不会理睬他,只好悻悻地回家去了。想对付卫宣还必须张让出面,所以他想先回去派人给张让送信。
等到人都走了,裴晔板着脸呵斥道:“仲道,你前番当街侮辱人家也就算了,缘和此次要要烧毁人家庄园?你是在洛阳呆过的人不知道张让的能量吗?他是小人,被小人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自己舅舅面前卫宣也不抵赖,他只是让杜鹏带人去张直的庄园里给张直一点教训出出气,结果就闹成了这样,不过他也不害怕,反正现在距离大乱局也没几个月,大不了被罢免了校尉回到河东去,自己整饬张让家属的事情传开只会让自己的名声蹭蹭蹭往上涨,既能快意恩仇,还能刷声望何乐不为?
不过为了避免舅舅担心,他还是说道:“舅舅且宽心,张直的宾客刺杀我是坐实了的,谁烧毁他的庄园还有嗲调查,张让要是敢为了这事出头,宣也有办法让张直人头落地。”
裴晔叹了一口气说道:“出了这事,今后你出门还是该当心些。”
卫宣点头:“舅舅且放心,宣这段时间在陈留和谯县找到的两个大侠武艺比起王越来可是强出不少,还有二十多名骑兵随时护卫,除非出动大规模的骑兵偷袭,不然奈何不了宣。”
裴晔见他那自信的样子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问道:“已经进入冬季了,您便有什么打算?”
卫宣想了想说道:“正要找舅舅商量,以往冬季郡县各地都要备盗,今年冬季不如宣派人扫荡各县,然后让宣营中的将士下到县里、乡里指导那些被盗的乡民训练?”
裴晔眼睛一亮,知道卫宣这是打算深入乡里为自己下一步募兵做宣传,不过不用出动郡兵,还能提高乡民备盗的效率也是一件好事,卫宣这是希望他以太守的身份发布檄令,于是说道:“要如何做,你递个章程上来,我且看看。”
卫宣点头应诺,还是舅舅好,这要是换了别人做太守,就会担心卫宣这是要抢班夺权呢。
卫宣当然不是在颍川做慈善,就是为了兵源,不光是为自己现在三五千人做准备,而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大乱,故准备派往颍川17县的教官除了基本素质过硬外他们都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对当地青壮宣传卫宣军中待遇,其实除了训练严格一???????????????点外,卫宣军中的待遇应该是目前大汉境内所有军队最好的。
】
有太守和各级官员的配合加上一段时间备盗的接触,卫宣相信来年一旦自己大量在颍川募兵,应者必定会比之前多出太多。
卫宣随后又跟裴晔聊了一些家常,将自己看中郭嘉,两家即将成为姻亲的事情也通报给了裴晔。裴晔之前也听卫宣的两位姊姊说起过卫宣委托她们替卫家族人寻找合适婚配对象的事情,觉得这也属于正常。
阳翟令也是受到了卫宣的鼓舞,在调查卫宣被人刺杀的事情上雷厉风行,逼着张让交出了一位族人来定罪,参与袭击的将近两百宾客,除了当场死亡和重伤的,其他的全部下雨,等待他么的将士流放三千里。
张直作为家主没有约束好族人和宾客,需要上门赔礼道歉并且赔偿卫宣随从的医药费,阳翟令还是看在张常侍的面子上的。这下张直总算明白了朝廷还是有法度的,如果撇开张让,他啥也不是。
至于张直庄园被人洗劫、烧毁,张直口口声声说是卫宣的人干的,但人家虽然骑马但是都蒙着面,就断太守明人你不蒙面对于阳翟人来说大部分都是生面孔,确实不好指认,于是阳翟令给长制的恢复就是继续调查。
事情传开颍川士人一片哗然,有人称赞卫宣的勇气,也有人指责阳翟令和颍川太守畏惧宦官包庇张直……
张直当然不服,接下来张直虽然也上蹿下跳,但张让不出面之前他是奈何不了卫宣的。
卫宣也没空搭理他,直接吩咐人下到县里或者大一点的乡里指导乡勇冬季备盗。
这个过程对于接受过半年多正规训练的卫家宾客来说非常简单,他们当然是带着为选的额任务去当地宣传卫宣军营待遇,顺便摸底,看看整个硬闯仓促之间大概能够招募到多少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