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金都
严大则是请人画了一副画。
正是在书房的那一幕。
严宽己看到画上那一堆账本,笑了半天。
她心里有我,账本中有错漏的都标出来。
以后一定要多赚银子,让她日日欢喜。
严宽己的账本越发送得勤了。
单独摆了一桌子。
唐柒白送来的礼物中,田韵韵最喜欢清雅的油纸伞。
说了升级一年之久的系统终于升级成功了。
田韵韵事先找了许多看面相的书来看,才发觉根本看不进去。
系统播报胜利音乐。
田韵韵:“统统,你终于出来了。”
【宿主是否领取奖励?】
田韵韵在心里在心里默念:是。
过了几分钟,什么变化都没有。
【宿主,已领取奖励。】
一点高大上的烘托都没有,和系统之前的风格不同。
田韵韵是个行动派,出了书房朝着后院走去。
大老远听到大娘在咒骂,好奇驱使她往厨房走。
门口站着一个人,缩着脖子面对快要气得仰倒的大娘不吭声。
裴淑仪耷拉着的嘴角,“是姑娘让我来帮忙的。”
大娘跳起来连珠带炮的喊道:
“田娘子可没让你来放火。你烧破了三口锅,砸了多少只碗。
洒了多少粮食,求你上别的地方去吧!”
田韵韵转身想走,被大娘看到了。
“田娘子,快让她走吧!再这么下去大伙都吃不上饭了。”
田韵韵停下脚步回头,“我来得不巧了。”
裴淑仪像头倔驴:“谁生来就会这些?反正我不走。”
大娘:“田娘子就什么都会。做的饭好吃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裴淑仪:“哼!”
田韵韵疑惑的看着大娘,她夫妻宫凹陷,夫妻感情欠佳时常口舌。
很准!大娘和家里的经常吵架。
大娘:“田娘子,你看今日她把饭都烧糊了菜烧焦了,时辰不早了厨房里人手不够。”
田韵韵:“我来吧!”
大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好勒!”
田韵韵拿了围裙系好,说道:
“大娘你重新煮饭。裴娘子你去买些猪下水和棒骨。”
裴淑仪拿了银子,飞快往外边跑。
眼看日头就快到头顶,吃饭的佣农都要回来了。
没饭吃的人都是很可怕的。
角落里还剩下两筐萝卜,一筐野菜。
喳喳找到厨房来了,被叫去割青菜了。
裴淑仪背着猪下水和棒骨,一走进来就问:“这放哪?”
田韵韵手脚麻利切萝卜丝,头也没抬,“你用草木灰把猪下水洗干净……”
裴淑仪指着自己鼻子:“我?”
厨房里两人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呆了一会儿,裴淑仪认命的去洗猪下水。
裴淑仪:“呕~这玩意能吃吗?曰~”
用草木灰仔仔细细洗了三遍,脸都白了。
把洗好的猪大肠放下来,就跑到外边干呕。
喳喳大笑几声,在水井边洗菜。
一阵呛鼻的辣味伴着香味飘了出来。
裴淑仪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伸长脖子往厨房里面看。
大娘扯着嗓子喊,“裴娘子去搬点柴火进来!”
看着锅里的爆辣猪大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大娘端着大盆扶着,田韵韵把菜往里面盛。
里头锅里的水烧开了,将马齿苋烫一下,加上调料拌匀。
白萝卜丝木耳丝红薯粉撒上茱萸蒜末辣椒粉花椒粉盐等调料。
再淋上一勺热油,最后加入酱油拌一拌。
大娘看着油,把心疼都写在脸上。
棒骨汤熬成了乳白色,把切好的萝卜块放进去,很快就熟了。
佣农们闻着味道到了厨房门口排成两排。
裴淑仪和大娘搭档,喳喳和田韵韵搭配打菜。
每人分到了一碗汤,一碗菜,还有管饱的白米饭。
从末县来的二十多人身上都长出了肉,脸上都带着笑意和其他人也相处得很融洽。
山上试种的果树结了好多果子,他们尝过酸甜可口。
田娘子说将末县的那几座山头也种上果树,自己家人也可以去帮忙种果树,找份活计。
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加觉得幸运。
厨房里留了菜。
忙碌了几个时辰的四个人终于能坐下来吃饭。
裴淑仪端着一个大海碗,上面堆着冒尖的爆辣大肠,拼命往嘴里扒拉。
田韵韵:“都辛苦了,多吃点,不够我再做个菜。”
说完才端起碗筷吃饭。
四个人吃得肚儿圆,瘫坐在凳子上,同时笑了。
田韵韵走的时候,从灶台里扒拉出四个烤红薯每人一个。
人都走了,裴淑仪就盘坐在柴垛上吃着。
严大走了过来,叹了好大一口气,
“你一个姑娘家也太糙了。少爷被你骗了,才让你来伺候田娘子。”
裴淑仪挪了下屁股,背对着满不在乎继续吃。
顶多就是说她几句,没事她脸皮厚不和别人计较。
简直是神仙日子,舒服得打了个饱嗝。
严大:“我就是对牛弹琴。”气得转身就走。
夜深人静,庄子上的人都进入了睡梦中。
裴淑仪刚跑完茅厕,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往田娘子住的方向去了。
她刚想大喊,又忍住了,猫着腰跟了上去。
人影趴在窗户上取出迷烟吹了进去,然后用刀撬开门。
屋里黑漆漆的,他拿出火折子吹了一下,往屏风后面走。
隔着帘子看到熟睡的人。
他迫不及待伸出手朝她的领口伸了过去。
寂静的夜里响起杀猪一样的嚎叫。
火折子被他扔到了地上。
银针刺入他的手掌心,逐渐麻木的手让他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他转身就想跑。
田韵韵在男人一出现就醒来了,多亏了系统提醒。
她拿起披风系好,点亮了油灯。
男人被喳喳和裴淑仪堵在门口。
严大和唐镜也在门外询问情况。
田韵韵看着脸上溃烂流脓的男人,一阵恶寒。
“你是谁?谁指使你来的?”
“说!”裴淑仪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男人跪在地上,眼神凶狠的盯着屋里的几个女人。
是个硬骨头。
田韵韵看那人印堂发黑命不久矣之相。
对门外的人说道:“你们进来审一审他。”
严大进来先五花大绑,招呼了男人一顿。
唐镜看着男人的脸瞳孔震惊:“我如果没有看错他染上了脏病。”
好恶毒的心思。
究竟是谁想要害她?
喳喳仔细看了看,在她家姑娘耳边说了声是。
田韵韵背过身去,轻轻吐出两个字:“动手!”
裴淑仪按住他的手往地上撞,银针刺穿了手掌,嘴巴被抹布堵住疼得只能哼哼。
那男人起先说是末县的人,被美色所惑起了邪念。
末县人前来却说根本没有见过他,对朝自己泼脏水的恨不得给他几巴掌。
男人怎么都不肯开口。
屋里只留下田韵韵喳喳和裴淑仪,让其他人守在门外。
田韵韵拿着抹布塞到男人嘴里,“不招是吗?”
只看到她抡起洗脸架砸了下去,瞬间散架的木条飞出去老远。
男人闷哼一声,身体颤抖。
紧接着烛台掉在地上,响声刺激着人的心脏。
男人疼得晕了过去。
田韵韵:有完没完,烦死了。
一步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转身扑倒在喳喳怀里。
肩膀不停颤抖,害怕得扭过头去,“血!”
喳喳拍着她的背,“别怕!”
昏迷的男人被拉走。
喳喳扶着田韵韵坐了下来,看了眼呆愣的裴淑仪,
“打点水来清理一下。”
裴淑仪:“哦!”
两人用帕子擦了几遍,又把窗户打开,撒上香露直到闻不到一丝味道。
田韵韵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病歪歪躺在床上。
几日过后,那人松了口,说是指使他的人姓张。
众人猜测与田韵韵有仇的极可能是张雅。
田韵韵:“一个惯会说谎的人,他自己信吗?”
众人若有所思。
[10009:“宿主,被你装到了。”]
[田韵韵:“我要你何用?剧情提示金手指呢?”]
[10009:“宿主,你良心不会痛吗?”]
田韵韵再一次启程去金都,过爹的七十大寿。
在重阳节前赶到了。
这次进城出奇的顺利。
喳喳掀开帘子,呢喃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家都在办丧尸?”
田韵韵思绪被打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田娘子,我家少爷备好了酒席。”严大外边高声说完,瞟了唐镜一眼。
看吧!还是我家主子贴心,你和你主人一样无趣。
严大:“童娘子也回去。”
田韵韵掀开帘子,随口应道:“我回家安置好就去。”
正好看到一家铺子正在开门营业,伙计撕掉了门上贴着的纸。
前面整条街热热闹闹,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田韵韵衣裳都没换,直奔厨房想要给爹一个惊喜。
桂嬷嬷站在门口刚要出声,被她制止了。
田韵韵轻手轻脚走进去,看到田夫子背对着门口坐着,手中拿着一个馒头。
桌子上还有一个馒头和一碟萝卜干。
“爹,你午饭就吃这?”田韵韵心酸,长期吃馒头哪有营养?
她爹已经六十九了,年纪大了身体更是不如从前。
田夫子吃惊,“韵韵,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告诉爹。”
田韵韵:“爹。”
指定又接济自己门生了。
送回来的银子还是太少了,桂嬷嬷也不管管。
桂嬷嬷内心你爹和你一样我谁都管不了。
田韵韵在厨房找到几个鸡蛋,给田夫子煮了一碗荷包蛋,才赴约去了。
来到珍稀阁二楼,看到穿着白色暗纹通袖袄裙的童晶晶。
头上戴着一支蜻蜓簪,依然弱柳扶风的气质。
旁边妇人打扮的女子正是张细钗。
两人不约而同唤了一声:“田妹妹!”
只一眼就看到张细钗掩不住的愁容,面色暗沉夫妻宫位置多了皱纹,长出了小痣。
田韵韵心中咯噔一下,不经意问了句:“张姐姐过得好吗?”
张细钗面色柔和,“空时绣些帕子去卖,补贴家里边日子还过得去。”
正说着话时,严宽己和于谈二人来了。
于谈:“小师妹,你长得越发标志了。”
田韵韵:“两年不见,你变得油嘴滑舌了。”
他不再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看着红光满面是有福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