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这句话并不是给笑天说的,而是给刚刚起身的杜隐娘说的,因为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将笑天搀扶了起来,甚至还有些埋怨的说了句:“老哥,我说你这逞能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咱们兄弟之间,还需要见外吗?”
虽然聂乘风的动作很轻,但还是牵动了笑天身上的伤势,让原本就面色苍白的他忍不住嘴角猛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毛手毛脚的性子难道就不能改改吗?明知道老哥我是个伤员,手上还没轻没重的?”
虽然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一层薄汗,可是笑天的心里还是暖烘烘的,聂乘风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去查看自己儿子的伤情,而是选择了搀扶他,多少让他心里有些感动,也不枉他与其相识相交一场。
“已经习惯了,改不了了!”
面对笑天的调侃,聂乘风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他能够感受到笑天身体的伤损程度,也明白他此时此刻所承受的疼痛,便开个玩笑转移一下笑天的注意力。
“你都改不了,我又怎么能改得了?”
笑天当然清楚聂乘风的意图,不过这个方法倒是很奏效,他立马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当即又忍不住问道:“怎么?你就不担心你家小子的伤势?”
“既然老哥你还活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聂乘风沾满风霜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贱兮兮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杜隐娘,半开玩笑道:“不过,我估计老哥这会心里肯定在惦记着某些人的伤势吧?”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不知道是不是聂乘风有意而为,这句话还是落在了杜隐娘耳朵里。
听到这句话的杜隐娘,瞬间觉得心跳突兀加快,就连血液流动都快了不少,她甚至觉得脸颊微烫,不敢去看笑天,只能拖着因为受伤而僵直的身体,一步步向剑无名走去。
虽然她对笑天有好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但凡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这份好感的存在,就连别人都很清楚,笑天本人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可是,知道归知道,跟被人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说出来那是两码事。
尽管心中羞涩,可她依旧将脚步放的很慢,她也想听一听笑天心里是否真的在惦记着自己。
“你就知道开老哥玩笑!”
笑天被聂乘风说的老脸一红,偷偷瞄了瞄杜隐娘,见她似乎压根没听见聂乘风所说的话,并无异常表现之后,这才尴尬道:“老弟,有些话可千万莫要乱说!”
他心里同样有些矛盾,既希望聂乘风的话被杜隐娘听在耳中,又害怕被杜隐娘听在心里。
他对杜隐娘并不是没有感觉,同为师兄妹,年轻的时候他们毕竟曾经在一起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拥有很长一段值得回味的记忆,彼此之间的好感早在那个时候,已经奠定了基础。
可是,互有好感的两个人,并不一定能够走到一起,这其中掺杂的无奈与不得已太多了,就好比他跟杜隐娘两个人。
如果不是特殊的遭遇与经历,他们二人早都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我有没有乱说,老哥心里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聂乘风也知道,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并不需要刻意去强求,尤其是感情的事情,更是强求不得。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自然早就将一切都看开了,尤其是缘分的事,很多时候,别人根本没办法干预。
来到剑无名身旁的杜隐娘,虽然因为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而有些沮丧,可是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她与笑天师兄妹之间的感情,中途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被搁置了这么久,她也不急于一时。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颗解毒的药丸,塞进剑无名嘴里,剑无名很快就悠悠转醒,清醒过来的他,第一时间猛得跳了起来,喊了一声:“茶里有毒!”
此刻的他,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脑子还是有些懵,自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不是毒,是迷药!”
闻言,杜隐娘没好气的说道:“要是有毒的话,就你这智商,早就已经见了阎王爷。”
剑无名连忙四下查看,当看到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的时候,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讪讪笑道:“前辈,你们没事吧?”
“有事的话还能救你?”
心里有些不爽的杜隐娘,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当即催促道:“抓紧带上聂家小子,咱们离开这里!”
说罢,不再理他,径直跟上了已经缓步准备离开的聂乘风二人。
这时,剑无名终于看到了聂乘风,虽然心里好奇,但也没有多嘴多问,连忙手忙脚乱的搀扶起了聂东来,跟了上去。
很快,在周围人的注视下,他们离开了茶舍,向街道远处走去。
周围围观的人虽然不少,但却没有人胆敢拦着他们,摄于聂乘风的威势,他们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jj.br>
“老哥,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远离了人群,聂乘风终于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他有些不明白,按理来说,以笑天的实力,没道理会受如此重的伤。
“还不是为了你家那小子?”
笑天翻了翻白眼,道:“也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居然单枪匹马跑到天龙水城去找天龙十二堂的麻烦,你说我能见死不救吗?”
他大致将事情的经过将了一遍,聂乘风听的心惊肉跳,他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他肯定自己亲自跑去天龙水城找龙子敬的麻烦了。
“为了当初的承诺?”
要说聂乘风心里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笑天能够拼着自己重伤,来保护自己的儿子,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不光是为了当初的承诺,你家这小子很投老哥的脾气。”
笑天摇头笑道:“说实话,我在他身上,能够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他这话并不是恭维,上次在千金酒肆的事情,让他对聂东来的印象非常深刻。
“是吗?这倒是难得!”
聂乘风嘴角扬起一抹自豪的笑容,这话从笑天嘴里说出来,他心里特别欣慰,因为他知道笑天不会对他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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