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天过去了。
陆漫漫这两日特别的忙碌,但到底忙碌什么,无非就是做饭,照顾陆丰,收拾屋子。说来都是很小的事情,但是零零散散,很花时间。不过好在一切的付出都有收获。就比如现在,家里不说焕然一新,但是干净了,亮堂了。
属于薛彤和陆月月的东西彻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陆漫漫的东西占据了屋子。来这里这么久后,陆漫漫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啊!”陆漫漫正想着事情,手指上传来了疼痛,若说这两天唯一让她觉得不高兴的事情怕就是这个了,不管她做什么,每次或多或少都会给她的手留下一些伤,她自然的把这些归咎于她太久没做事情的原因。
“咳……咳……”
屋内传出了咳嗽声,陆漫漫停止了遐思,将药端着进了房间:“爹,喝药了。”
陆漫漫做好了将陆丰搀扶起来的准备,但是陆丰却已经自己坐在了床上,她眸光一亮,陆丰的身体在往好的方向恢复,这很好。
陆丰接过药碗自己喝药。
陆漫漫唇角弥漫着点点的笑意:“爹,家里好些东西都用完了,我寻思着进城采买些东西回来,家里你一个人可以吗?”
算算从陆丰醒来已经两天多了,期间她未和陆丰提起过薛彤母女,陆丰也从来没有问。陆漫漫是有心不刺激陆丰,但陆丰的静默让她猜测,或许陆丰什么都知道。
“可以,辛苦你了。”陆丰道。
“爹若是还和我这么客气,我是要生气的。”陆漫漫接过药碗,起身之后将她一早准备好的馒头,还有水放置在陆丰床边的板凳上:“爹,我快去快回。”
“嗯。”陆丰点头,不多看陆漫漫,怕她担心。但在她走后,他眼里流露出了浓浓的心疼和担忧。这两天来,这个家里就只有他和陆漫漫,薛彤她们暂且不提,就是顾恒母子,他都不曾见过。
或许,漫漫的不嫁人并不是她真的不嫁,这和顾恒他们或许有很大的关系。
他看了看他没有手臂的肩膀,又联想到漫漫额头上的伤……悲从心来的同时,也加深了他要快快好起来的念头,因为只有他好起来了,和常人一样,他才能为漫漫撑腰。
陆漫漫一路疾走,只想着快去快回,完全不知道她走后陆丰胡思乱想了很久。走路进城,她是不愿意的,所以她直接去了顾五叔牛车停靠的地方,但还未走近,她远远的就看见了顾恒和陆月月走在了一起,看他们行走的方向,她觉得他们肯定也是要去坐牛车。
陆漫漫见顾恒目光移动,似是要看过来,她快速的转身背对着顾恒。她之前答应过顾恒,离开顾家之后便不再纠缠,甚至见了面都要远远的避开,若是此刻凑上去他怕是会误会。
算了,还是走路吧。
不过为了以后方便,她可以进城逛一逛,找找挣钱的法子的同时也可以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代步工具。
“恒哥哥……那不是姐姐吗?”陆月月开口,是因为她发现顾恒看见了陆漫漫,她小心的观察顾恒的面色,发现他在陆漫漫转身走小路的时候,面色沉了沉。她心中一动,只要顾恒不高兴陆漫漫,她就开心:“看姐姐的样子应该是要进城,可眼看要坐牛车了却选择走路,想来姐姐是没有银子。也是,爹那里可要花不少钱。”
陆月月说着话,见顾恒还是没有反应,她悲伤了语气:“恒哥哥,虽然我很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姐姐现在照顾着爹呢,要不就让我走路进城,让姐姐坐牛车吧。”
顾恒没有理会陆月月,陆漫漫有钱没钱,他还不知道吗?陆漫漫不坐牛车,是看见了他。
一想到陆漫漫见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立刻转身,避之不及,顾恒心里很是不舒服,他利落的转身上牛车。他倒要看看,她是否能一直如此!
“阿嚏!”陆漫漫打了个喷嚏,觉得后背有些凉嗖嗖的,她往后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算了,她还是赶紧走快些,快去快回的好。
一个时辰后,县城门口。
陆漫漫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口,她锤了锤她发酸的小腿,走了这么久,她总算是走到了县城。
第一件事,便是去药铺结账。
大夫见到陆漫漫来了,放下了手中的医书,迎了上去:“陆姑娘这个时候来,可是你爹伤势有变?”
“大夫的医术很好,我爹现在恢复的不错。我今日来是想要来结清诊费药费,同时也想请大夫明日再去一次我家,帮我爹复诊。”
大夫看着陆漫漫,对这个丫头,他是真心的佩服和欣赏,毕竟这里的女孩子少有能如同陆漫漫一样,为了父亲不嫁人还主动顶立门楣的。
“这……陆姑娘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大夫看上去怎么很惊讶的模样。
“你的未婚夫顾恒已经结清了药费和诊费,看顾恒的样子,陆姑娘日后必定是有福气的姑娘。至于复诊,陆姑娘安心在家等着就是,明日老夫定会上门。”
陆漫漫往后看了看,明明已经走出药铺好一阵子了,但大夫的话还是不停的重复在她的耳边。顾恒帮她爹结清了诊费药费?
顾恒怕不是将上次卖人参的银子拿了出来。
嗯……
这么说来,她欠了顾恒好大一个人情。
“得把钱还给他。”
“等等……他最想的就是和我撇清关系,若是我拿着银子上门,他必定会不开心,人帮了忙,哪还能让人不开心呢,得合计合计……如何还钱,又不和他碰面。”
另一边。
顾恒从致远书局出来,手中拿了不少的宣纸和笔墨。陆漫漫和致远书局开始了合作,她总要书写《红楼梦》,他以她的名义来致远书局拿了纸墨,她总不会不去找他,毕竟她如此硬气的底气不就在和书局合作的事情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