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取舍

极寒的日子，就只能窝在家里吃吃喝喝打发时间，叶扶拿出平板和耳机，两人躺在床上一起看动画片。

“空间里的卫生打扫了吗？”

姜冗生无可恋，“还没有。”

“之前放进去的兔子生了两窝，我之前看了一下，养殖区的草已经快有一米高了，所有牲畜放养就好，反正它们进不去其他区域。”

“好。”养殖区都是姜冗在管，包括打扫卫生和投喂。

看了一会儿电视，两人进入空间开始干活，空间没有自动收割功能，水稻和小麦都只能只能一点一点收割，不过有了收割机和插秧机，省心也省力，不需要弯腰驼背干活了。

“姜冗，晚上我们吃小龙虾。”

姜冗看着水塘里的鱼，心里默默给它们安排上了，酸菜鱼，清蒸鱼，红烧鱼，剁椒鱼头，鱼肉丸子······

“我觉得这条鱼看上去不太精神，要不杀了吧。”

叶扶凑过来一看，明明游得很快，没看出哪里不精神啊。

“它看上去很不好，有血光之灾。”

叶扶面无表情听他胡说八道，“你还会算命？”

“略懂一二。”空间的书他都看得差不多了，连「易经」他都看了好几遍。

“那你算一算，今晚会不会打地铺。”

姜冗眨了一下眼睛，“不会。”

“突然觉得家里的床有点挤，今晚你就打地铺吧，姜大师。”

姜冗咳了一声，“没事，你可以睡在我身上。”

叶扶气笑了，“为了吃鱼，还真是努力啊。”

“它说它不想活了，我只是想满足它的心愿。真的，不骗你，我能听到它的心声，它说它临死前的愿望，就是被我吃掉。”

叶扶···还能更离谱一点吗？

“那你能听到我现在的心声吗？”

姜冗沉默了两秒，一本正经问道，“你想打我吗？”

叶扶抬起手，在他脸上狠狠捏了一下，“干活，今晚吃鱼。”

姜冗眉头一挑，“糖醋鱼和清蒸鱼。”

叶扶捏紧拳头，“怎么？还有鱼想死吗？”

“嗯，这条说它失恋了，不想活了。”

叶扶似笑非笑地看着水塘里的鱼，“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就是男人，你们记住这个男人的脸，索命的时候别找错人了。”

姜冗在后面偷笑，被叶扶抓了个正着，“把那边一千斤稻谷脱壳你再出来。”

说完，叶扶就从空间里出来了，把里面的活都留给了姜冗。

——

半个月后，暴雪停了，田溪的腿伤已经在愈合，叶扶去看过几次，她恢复得还可以。

舒云提过离开的事情，她一直没忘记找那些人报仇，但是她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让基地收留田溪，田溪年纪小，腿又瘸了，根本没办法离开。

方唯知道这件事，就过来劝说舒云。

“舒云，你想开一些，也许那些人早就死了呢？你现在出去找人，你去哪里找？你徒步去基地，几个小时就会冻死。”

“可我如果不去报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舒云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平静，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活着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活着，想想你奶奶，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活着，她让你离开，就是让你活着，而不是报仇。”

舒云摇头，“你不懂，被乔虎掳走后，我就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方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吗？海水倒灌以后，我们就被野人抓走了，野人茹毛饮血，吃了很多我们的同伴，我们天天被殴打，没有饭吃，只能吃树皮，你看我的手指，就是被野人切掉的，我曾经也以为我要死了，可是我哥和齐远为了保护我天天挨打，我不能死，我凭着一口气活着，直到叶扶和姜冗出现，救了我们，还把野人全杀了。”

方唯拍了拍舒云的肩膀，“这世道越艰难，我们越要好好活着，你说你想去报仇，可是舒云，你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就算你找到了那些人，你确定能报仇吗？”

“还有，你把田溪扔在这里，就算农场可以收留她，但她在这里和谁都不熟，我经常听到她露出惊恐的表情，她应该有一些心理阴影，你要是走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样？你要求农场留下她，但是，你想过没有，她受了伤，什么都不能做，还要倒贴给她看病，现在是末世，大家都只能自保，没有能力做慈善。”

方唯的话戳中了舒云的内心，她眼眶湿润，脸色涨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乔虎打我的时候，她救过我。”

舒云深呼吸一口气，“你说的对，是我不自量力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只想着去报仇，先不说我没有报仇的能力，天地之大，我的仇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可是，农场愿意收留我们吗？现在这个情况，我真的没脸蹭吃蹭喝。”

方唯叹了口气，“你不如直接去找叶扶。”

舒云想了想，带着田溪直接找到叶扶，彼时，叶扶和姜冗正在家里下五子棋，她们来的时候，叶扶刚好输了。

“叶扶，这段时间，麻烦大家了。”

叶扶看她眉目间的郁结已经没了，看来已经有了新想法。

“你这几天一直在厨房帮忙，崔阿姨说你干活很勤快，她还没起床，你就把水烧上了。”

舒云有些不好意思，“我应该做的，我除了这些，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报答你们。”

“现在有什么打算？”叶扶直接开门见山。

“之前我求你们收留田溪，自己去基地找仇人，我这个行为太自私了，无论对农场还是田溪，方唯劝了我很久，我也想通了，暂时把报仇的事情放下，好好活着，以后若有机会报仇，我不会放过那些杀害我父母和所有乡亲的土匪，若没机会，我就当他们死了，不纠结这件事。叶扶，我想留在农场，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扫厕所扫羊圈，我想有一个容身之所。”

田溪有些急，“我也可以做，脏话累活都可以交给我。”

叶扶笑了笑，“可以，之前农场死了三个人，现在确实缺人手，至于工作安排，找宋管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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