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桉捡好掉在水田里的衣裳,抱着木盆挣扎着往小道上爬。
稻田上方纪寻对红鸾说话:“带你家小姐去我那儿把衣裳换了吧。”
“是。”红鸾应了,搀着丁小怜往沈予桉家走去。
纪寻把手伸向沈予桉:“上来吧。”看她滚了一身泥他突然一阵心疼,她再恶毒都想原谅她。
而看到这一幕丁小怜脚步一顿,心中一阵怒意翻涌,方才他对她说什么来着?说他的手不是谁都能碰的~~转眼却把手伸向了那个乡下丫头,呵~~丁小怜狠狠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往前走了。
“不必了!”沈予桉冷冷地回了一句,甚至不想看纪寻一眼,她的心已经凉透了。
纪寻却不容置疑地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上来,望着狼狈不堪的沈予桉气恼地警告:“我和丁小姐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何必非要对付她?就不能安份一点么?”
沈予桉听了这话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纪寻你是不是有病?我叫你和离你不肯,却非要把丁小怜这个绿茶裱演的戏全部算到我头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不和离,也不会由着你跟丁小姐作对。”纪寻态度坚决。
“你个混蛋!脑子有坑啊!这么护着丁小怜?既然这么爱她那就和离娶她去啊!“说着抄起一件泥衣冲纪寻扔过去。
纪寻把衣裳挡开,反手拖住沈予桉的手,“别发疯,回家。’
“要你管?放开我。”沈予桉一身泥水,浑身湿漉漉的拼命挣扎,挣不脱,又委屈又气愤,像只泥猴一样被纪寻拽回了家。
刚走到院门口就碰到丁小怜披着那件淡蓝色的狐狸毛披风走过来,嘿,果然送给了她!吃里扒外的家伙!
见沈予桉愤怒地瞪视着自己,丁小怜膝盖一软吓得好像站立不稳似的。
“沈姑娘,对不起。’
沈予桉冷笑了一下:“丁小姐好演技,不过何必这么费力?叫纪寻与我和离吧,我随时都愿意。“说完狠狠甩开纪寻的手冲进院子,差点儿把丁小怜挤倒。
丁小怜被沈予桉挤到一边,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带着哭腔道:“沈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和纪寻哥清清白白“
纪寻望着丁小怜,眼中非但没有怜惜,还忽地腾起一股慑人的寒意。
“脱下来。”他冷冷地注视着丁小怜,“谁准许你擅自进屋,披上我家娘子的披风?脱下来。”这是他为沈予桉精挑细选的,虽然一直没有送给她,但,别人不配穿。
“纪寻哥,不是你叫我去你家换衣裳的么?”丁小怜委屈巴巴的望着他,见他似乎浑身冒着寒气,吓得忙把披风解下来。
纪寻一把抓过,砰地关上大门。
丁小怜差点被撞到鼻子,气得七窍生烟。
“小姐,我们赶紧回家吧,省得冷到了。“红鸾迅速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丁小怜身上,搀扶着瑟瑟发抖的她离开。
小院屋内,沈予桉气得直咬牙,正想进随身空间冷静一下,纪寻在外面敲门。
“这儿有热水,洗个澡免得着凉。”
沈予桉气道:“不关你事,滚蛋。”
正想栓门突然门被暴力抵开,纪寻把热水拎进房间,“别闹了,这么冷的天赶紧把身子洗干净。“说着把水倒进房间角落的木桶里。
“洗澡。”他声音不容抗拒。
““滚。“沈予桉眼里满是恨意,“我没有推过丁小怜,你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就和离啊,嗯?’
“说了,不和离,洗澡。“见沈予桉衣裳湿完了,一身的泥,他的心就揪了一下,怕她着凉生病。
“不和离就滚蛋。“沈予桉冲纪寻吼,彻底被他气坏了。
“再敢说一句?“纪寻眼底浮现出一抹怒意,一把扣住沈予桉的手腕。
“滚蛋~~呜呜呜~~”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嘴巴就被滚烫的唇堵住,是纪寻,他疯了么?竟敢突然吻她?
并且丝毫没嫌弃她满身泥,左手扣住她的手,右手抵住她后脑勺,毫不犹豫地印了上去,那么的坚决与失去理智。
这是她的初吻,竟然被纪寻这样莫名奇妙地夺走,她又羞又气,无比愤怒,拼命挣扎。
纪寻却加深力道,牢牢封住她的唇。
沈予桉彻底沦陷了,整个人被纪寻搂在怀里,无法抗拒。
这是一个幽深绵长的吻,直到沈予桉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时纪寻才把她松开。
“洗澡。“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听了让人沉醉。
“哦。“沈予桉脸颊绯红,羞怯地低垂着头,任由纪寻给她把脏兮兮的外衣脱掉。
“先把泥洗掉,我再去烧锅水。“纪寻的脸也微微泛红,像喝醉了酒一样,说完拿着沈予桉满是泥的外衫出了屋子,随手把门拉上。
沈予桉把沾满泥的衣裳全部脱了,泡进大大的浴桶里,只露出如雪香肩。
“冷么?“不一会儿,纪寻又拎着一大桶热水进来了,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的声音无比温柔。
“为什么亲我?”沈予桉恢复了冷静,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怒火又噌噌往上冒,“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想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么?哼。”她双手遮胸坐在水里,气鼓鼓地剜了纪寻一眼,把身子背过去。
纪寻把房门关上,免得冷风灌进来,拿水勺舀着水一点点地边给她冲洗头发边轻轻揉搓。
“我说了,我和丁小怜什么事都没有。”
“哼,还想骗人呢?都在她家住几天了?把我当傻瓜呢?“
“丁小姐住的是凶宅,三两银子雇了我守夜。“不知为何,两人这样闹了一场之后纪寻仿佛突然冰雪消融,不知不觉敞开了心扉,“这几天我一直守在莹雪居院子里,片刻不曾合过眼。”
沈予桉闻言心中一阵惭愧,原来他去莹雪居是去守夜,是为了挣钱。
“那你为何不跟我说?”沈予桉心里还有怨气,这件事差点让她死心。
“抱歉,以后夫君一定敞开心扉,再不造成这种误会。“他边说边用修长雪白的手指给她整理乌发,一下一下温柔极了。
沈予桉感受到那样灵活的手指一点点地触摸,脸又红了一红。
“我自己洗吧。“这时她才觉得让一个男人给她洗澡不妥,两人到底是明面上的夫妻。
虽然之前的误会消除了,但到底还有一年后合离的约定,这样暖昧像什么话?
仿佛看穿了沈予桉的心思,纪寻柔声开口。
“予桉,要不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带阿风好好过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