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生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人,有点没缓过神。
“司行宴,你来干嘛?”
叶秋生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她知道她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司行宴语气阴沉,带有戾气,“回答我。”
他的气势大有一副立刻就要和人干一架的感觉,整个人散发着寒气,他像一个冰窖,现在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冻伤。
叶秋生本来打打马虎混过去,但是抬头看见他眼里充满的严寒。
只觉得自己得被迫和他坦诚相见了。
“叶诚。”
叶秋生叹了口气,念出这个名字。
司行宴脸上出现了可怕的笑脸,可眼底没有任何笑意,表面的平静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雨,“所以之前的伤也是他吗?”
“不是,有很多原因,只是今天我们起争执了,我们两从小都打架,兄妹打架不是很正常吗?”
叶秋生娇柔的笑笑。
她和叶诚间的事情太复杂了,这是她心里的痛,她做不到和人坦白。
“收起你的假笑。”
叶秋生偏不,她就是笑,就是要像练微笑唇一样的笑。
司行宴冷呵一声,面无表情的把花递了过去。
他并不想揪着让叶秋生不开心的事,不想加深她的疼痛。
但他每次都假装对她爱答不理得样子,叶秋生也爱假装对他笑。
“买花干嘛?”
“看某人新官上任,顺手买的。”
司行宴今天穿的很休闲,里面一件灰色连帽卫衣,外面黑色的夹克,下半身米白色运动裤,奢侈品牌联名的运动鞋。
他是怕他穿的太正式来,又有人得传叶秋生闲话了。
他就像个英姿勃发的少年。
手里递着玫瑰花束,背后是日落余辉,金色的光芒,粉红色的天空,都在他的背后,万物都在他背后一眼可见,但是此刻他最耀眼。
叶秋生接过花束,发自内心的笑了。
“还给别人送过吗?”
“你管我送没送过。”
司行宴用着他一惯不可一世的语气。
“为什么是玫瑰啊。”
叶秋生皱眉,这是她第二次收到玫瑰,花是好花,只是叶秋生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种花。
“其他的花配不上。”
司行宴的眸子深沉了下来,看着眼前娇艳如花的少女。
其实再美艳的玫瑰放在你面前,也都黯然失色了。
叶秋生看了一眼玫瑰花,沉默住了。
虽然老师也不喜欢她,但不得不说她才艺很好,18岁那年当着全校的面,一袭红衣,一舞惊鸿。
从此有了人间红玫瑰的称号,可是她没有这么喜欢。
叶秋生拨弄着手里的玫瑰,低声咕哝着,“我不太喜欢红玫瑰,因为,俗。”
司行宴看她哪里是不喜欢啊,只是不承认罢了,她盯着玫瑰花看得格外入迷。
司行宴想到那天过后,所有人都被叶秋生惊艳的反应。
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别人用玫瑰来形容你,可我用你来形容玫瑰。”
叶秋生微微惊讶,然后又突然想到叶诚说的,她和司行宴都是活在黑暗里的人。
美好的事物,在他们面前,像是用来安慰他们的。
司行宴明白叶秋生抗拒玫瑰的原因,云淡风轻的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人可以尽善尽美。”
叶秋生看着司行宴,笑了出来,原来他们真是很像的人。
叶秋生突然想到她第一次去司家的时候。
这是叶秋生第一次见司行宴。
那天外婆牵着她的手,司行宴就在院子里跪着,叶秋生路过的时候总是想回头看。
当时叶秋生11岁,司行宴17岁了。
比她高两个多头的少年在院里跪得笔直,烈日炎炎,夏日的光都被他披在了身上。
可他就是耐得住,没有一丝烦躁,甚至不露一点情绪,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少年眸子格外坚定,透着与季节不相符的冷酷。
可是他抬头与叶秋生对视的时候,叶秋生又觉得,那双眼眸就是夏天。
叶秋生在楼上吃饭,不经意间往楼下望去,他好像一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叶秋生没见过这样的人,对于词汇有限的叶秋生来说,第一个想到的词是,铮铮铁骨。
当时叶秋生还以为这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
叶秋生又觉得他很可怜,就跪在那儿,一天也没人关心,家里人也都跟看不见一样。
走的时候就往司行宴怀里丢了两颗糖,“吃点甜的吧。”
司行宴嫌弃的拿起来看了看。
现在这个少年。
依然嫌弃她。
“司行宴,我说真的,我和叶诚的事,就是我和他的事,我想自己处理,我不希望你出手,更不要对付叶家,因为这些我都想自己去做。”
我丢的尊严,要自己拿回来才行。
司行宴明白她的意思,可就是那句,我和他的事听着那么让人不爽呢。
司行宴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插着兜,背对着她。
“你要做什么自己做就是了,我又没说要管你。”
叶秋生倒是习惯了司行宴的阴晴不定,阴阳怪气。
这个时候沫白拿着药还有冰袋进来,看到司行宴,都不敢往前走了。
她也很怕这个瘟神。
司行宴凌厉的一瞟,沫白手都不自觉抓紧了,站在门口就开问。
“小姐,这个药……”,你要不自己来吧。
司行宴起身把药拿了,沫白转身就溜了。
叶秋生真是服了,司行宴真是恶名在外。
司行宴先是拿着冰袋轻轻的搁在叶秋生脖子上。
“……,司行宴,你可以再搁近点,我脖子是在吹冷气吗,为什么都感觉不到冰”
司行宴再把冰袋贴在脖子上,过了几分钟,再把药一下一下的涂。
“我是因为白,看着红,没有多痛。”
“你闭嘴吧。”
Ok,闭麦。
司行宴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是给人很凶的感觉,五官过于精致,直线条很多,给人的感觉就很凉薄,近似无情。
“司行宴,那个人可以让我亲自审吗?”
叶秋生抓着他袖角。
“你爱审审呗,只不过现在可能没个人样了,不怕就行。”
“不怕。”
叶秋生在他面前总像个小孩子,说话也总有股孩子气。
也可能是司行宴气场太强了,吃软不吃硬,没办法再他面前强硬。
“打拳吗,亲自教你。”
“我会。”
司行宴在心里:你会个毛线。
面上:“还被打成这样?”
哦豁,叶秋生又语塞了。
求求了,也把她培养成杀手。
司行宴和叶秋生到了一家拳馆,看装修,也是个私人拳馆,会员制的。
谁知道在这还能碰到赵烨和楚禾啊,他两都看见了她的伤,赵烨没当面问。
叶秋生看到赵烨时想到了在医院的冯子俞。
楚禾倒是一点也不见外,过来蹭着她手臂,悄悄说,“要我说啊,还是你和司大少最般配,这俊男靓女的。”
“长相是,其他不是。”
论长相,谁能挑剔她,但是她和司行宴两个人都适合各自孤独终老。
在一起了多吓人,两个心理阴暗的人,合在一起,天都永远不会亮。
“那你觉得我和赵烨合适吗?”
楚禾又反问道。
这个问题,叶秋生还真得思考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全是冯子俞的脸。
“楚禾,你是一定得赵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