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爱的秋秋:
很遗憾没能陪伴着你成长,我这一生做了很多的决定,但是从来没有遗憾过。我知道很多人对我有意见,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无所谓别人对我的看法,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功利的资本家,我没什么教养,没什么道德,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他们怎么说,我是他们永远到不了的高度。
我唯一觉得我没做好的事情,就是没能保护好你,我自认为我算得很精确了,可是人心隔肚皮,真的算不清楚。关于你的父亲,我很抱歉我没办法和你坦白,我是偷偷决定生下你的,可能他不知道,也可能他不在乎,当然这太伤人了,我们秋秋宝贝一定是在爱里出生的,我永远爱你,无论谁也无法阻挡我将你生下,我真的,爱你
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也不可能因为谁放下权利,也确实我没有结婚,但是你的出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毅然决然放掉了我所执着了三十年的东西,你肯定比什么都重要,你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是我还是还是没有做好,我没有给你最好的爱,总是对你很严厉。
因为在你父亲离开后了好多年,我一直没有缓过来,我没想到,他这一走就真的走了,就真的没有再见过我了。你i想我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当时我也想不通了,可能是商业上,生活上的挑战,都逐一被我克服了,所以在爱情里,我摔了个大跤。
后来,过了好多年,我想明白了,爱嘛,得得到就得到,得不到,我就不要罢了,谁也不能来改变我。
有些事情的答案来得太晚,好像不是很来得及,我知道我这短短的一生没有办法永远陪伴着你,阿宴他是个好孩子,但是他是匹狼,我没有太大的把握,秋秋,我既然把你带到了这个世上,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叶如闻留。】
叶秋生一下眼泪失禁,手指不停的颤抖。
黄豆大的眼珠子砸在有些年月的信纸上,黑色笔迹变得模糊不堪,叶秋生连忙擦擦脸蛋,将信纸离得自己远些。
这封信里没有任何的答案,不能告诉她任何的真相,没有提及任何的线索,但这一刻却比任何的真相来得弥足珍贵。
因为,她真的很想她。
父母若在人生尚有来处
她也知道,她的来处和归途,早就没了。
她将信纸叠了叠,塞进信封,找了个有锁的抽屉,压在了书里,像心里无声了下了场雨,久旱逢甘露。
忽地叶秋生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像是男人的脚步声,像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咯噔咯噔。
叶秋生频频回头,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是脑子里就是有这些声音,挥之不去。
叶秋生看着这信封上的白纸黑字,越看越画,越看这些字体越歪歪扭扭,一股熟悉感涌上。
一声电话铃声打断了一切思绪。
「喂,我马上来。」
叶秋生接到了李沐子的电话,是让她去一趟学校,她甩了甩头,还是决定先出门去。
一路上汽车内闷得慌,那香味根本藏不住一样。
叶秋生心头一烦,把香囊丢了出去。
可是急冲冲赶到了学校,眼前的景象把她惊了一跳。
「沐子!你对她做了什么?汪源你疯了吗——」
叶秋生掰着汪源的肩膀,让他面对着她,可他一抬起头,眼眶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个木偶人一般。
过了几秒,他流了滴眼泪,却没有更多的反应,这不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会,他震惊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看向自己的掌心,上面还残留温
热的鲜血。
叶秋生无暇顾及他,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李沐子,锁骨下方!还是这个位置!qs
熟悉的猩红刺痛她的大脑,脑里好像有根筋被人死死的拽住了,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不愿意看见任何的暴力,哪怕知道这个世界总是有各种荒诞的事迹无时不刻在发生,她不知道这样在心疼李沐子,还是过去的自己。
她有些麻木的蹲下,沙哑喊了声,「沐子」
面前这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孩儿,闪烁着泪光,眼睛睁着一条缝盯着叶秋生扯出一点笑容,她微微抬起没受伤的手臂,「姐姐」
叶秋生想去抓住她的手,却有一股无力感让她动不了。
这刺骨的痛她尝过,一模一样!
「你等姐姐,姐姐现在找人来,你等等好不好,马上就没事了,没事的。」
叶秋生一边安慰着,一边哆嗦着掏出手机来。
汪源慌乱了一秒,从小巷子里穿过跑里出去,神情慌乱,脚步不停,直至消失在拐角处。
「姐姐」李沐子欲言又止。
叶秋生这边手机还没有拨通就一下被人抢了去,一抬头。
「初延?你怎么回来了?」
眼前这个人又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张脸白白嫩嫩,少年眉清目秀,依旧是灰色连帽卫衣加运动裤。
陌生的是比以前沉稳了些,好像又高了点。
「不用找人了,我带她去医院。」
司初延言简意赅,然后一把抱起李沐子。
叶秋生立即跟了上去。
司初延将李沐子抱到了车上的后排,然后从座椅下方掏出医疗箱,给李沐子止住了血。
他坐上了驾驶座,叶秋生连忙坐上副驾驶,把后面的位置滕给李沐子。
叶秋生叮嘱了句,「开得慢一点,我现在联系医院。」
司初延利落了拿出手机,低头打字,「不用了,我给人发个消息,我来处理。」
叶秋生木纳住了,「好,你来。」
叶秋生回头看看李沐子,她好像昏睡过去了,才回过头来问司初延,「你怎么回来了?就你自己吗?」
司初延熟练的驾驶着车子,浅浅一笑,「你也没有关心我,在国外的时候都没给我发过消息,我倒是给你发了,但总不见你回,哪有你这样的啊。」
这话听着有些抱怨,但是语气极淡,再加上他带着笑意,感觉更像是撒娇。
好像是给她发过消息,但是消息太多了,还有些群消息,经常她看一眼就忘了,有些干脆意念回复了。
「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老是已读忘回。」
司初延冷哼一声,「你怕是读都没读。」
哦嚯,真是
叶秋生连问了两遍他怎么回来了,他都没有回她,看样子也不是很想说的,就问道,「那你怎么会来这儿?」
司初延想都没想就回,「那当然是来找你啦,回国第一件事难道不是来找老情人嘛,不都是这个情节嘛。」
他笑得满不在乎,就跟说玩笑话一样。
但是叶秋生接不下去了,哪门子的老情人,都是以前身边的人开玩笑的,家世对称,祖上又是世交,年纪相仿,大家都觉得合适得不得了,但是他和孟昭懿出国后,大家就不这么认为了。
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他嫂子,他知不知道呢?
叶秋生纠结着双手突然闷的慌,打开了窗,脑袋朝着窗外,发丝纷纷扬扬。
今天的凉风带着点水汽
,吹得人好不惬意啊。
司初延扭头看了眼她,笑了下。
汽车终于到了医院,早有人等待接人,整个过程非常的丝滑,叶秋生只用看着。
还有人见司初延回来了,都围上了他,赶紧嘘寒问暖,抓住机会讨好司家这个小儿子。
司出延看了眼角落里独自一人有些黯然神伤的叶秋生,一把掀开了别人,走了上去,「都别吵我,我有人要陪。」
司初延递过来一瓶水,叶秋生无声的接过,喝了口。
他有些戏谑的说道,「我现在是不是得叫你嫂子了?」
叶秋生愣了下,点了下头,没什么情绪起伏,「是这样,」
她靠在了墙边。
司初延收起了笑,逐渐逼近叶秋生,低下头来,捏住她的下巴,「你为什么这么做呢?就这么等不得?」
叶秋生吃痛的蹙了下眉,却没有推开他的手,「初延,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闹这种脾气。」
这个话,还有这个语态,感觉有几分纵容。
司初延松开手,没轻没重的说了句,「是啊嫂子,你现在也算是我长辈了,你教训得是。」
这声嫂子总是听得人不舒服。
司初延看了眼那边亮起的手术室说道,「什么感受?看到和自己一样的人出现了。」
叶秋生感觉这口气,这些天,就一直喘不上来,悬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得叶秋生捂住脑袋,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就这样的,能怎么样。」
司初延刚才就看出来叶秋生的脸色苍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不觉得太故意了?那个位置,不是存心膈应你吗?」
这何止是膈应啊,说是报复都不为过。
这太故意了。
叶秋生声音里透着难过,「可不该,不该对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动手。」
司初延弯下身来揉来揉她的发顶,「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
趁着做手术的时候,司初延手下的人将汪源绑了来,他脸上还挂着泪痕,双目失神,没什么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