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听完九菲见到朱四龙后的情景,赵小六肯定的说。
“那些照片又怎么解释?”九菲自己也觉得朱四龙刚才明显就是心虚慌张的成分多一些。
“什么照片?”赵小六不解的问。
“我带你去别墅。”
二人匆匆赶到别墅,进入车库,打开后备箱大吃一惊:后备箱里面的照片全都不见,满满一箱子那种成人食指粗的咖啡色纸烟卷。这不就是警察四处查找的含有大麻成分的粗烟吗?
二人相互看一眼,赶紧沿着原路退出车库。
第一时间就是把这样的消息报给警察。
两人相互看一眼,九菲拨通杨军的电话。
忙碌的公安局副局长电话吩咐二人对车里面的东西有任何不要触碰,免得留下不必要的指纹和痕迹,公安局会有警察过来带走这些东西,同时也会派技术科警员过来采集痕迹。
“你是什么时间看到那些照片的?”赵小六看着九菲问。
“上次警察对这辆汽车搜查以后,我自己也感觉好奇就过来打开看看,发现这个木箱子里面当时装的都是照片。”
“按理说警察都检查过了,他们也没有再这样做。况且你这房子四周都有监控,谁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来这一趟?”赵小六半信半疑的问。
“是啊,照片主角之一魏之善已经不在,明显不是冲他;另一个就是我当时完全把她当成宋雨的柳碧娇,她现在已经羁押待审……”
“等等,你把她完全当成宋雨,也就是说这些照片当时就可能是从别处弄过来的,之所以把它们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让警察发现后,把目光集中到宋雨身上。而他们这些人就会摆脱杀人凶手的嫌疑。”赵小六打断九菲的话,慢慢的想着说。
“看起来换药的人一定和拿走这些照片的人有关。到物业监控上应该有痕迹吧。”
“最近因为小区西边修下水道弄断地下电网,我们小区这两个月内,白天被迫停了一次电,还有两次是夜里小区总电闸跳闸了,停了两次,这是三次停电的时间。”值班物业人员一看九菲前来查询,知道她家两个月前出过事故,赶紧拿出工作记事本,指着那些详细的记录给她看。
“这两次跳闸断电怎么都是在夜里两点发生的?那个时候用电量不应该是最低的时候吗。”
“是啊,我们也奇怪,以前这种现象都是发生在夏季大面积用电的时候。夜里两点物业值班人少,黑灯瞎火的检查不容易,都是等到早晨六点才恢复。经理说了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考虑换总闸了。”物业人员解释。
明白了,停电后所有的监控都会失去作用,加上夜里两点小区行人稀少,光线黑暗,正好给有心人可趁之际。
九菲暗自思考。
“就是他们蓄意破坏,然后趁机行事。”走出物业办公室,赵小六一语中的。
“你也这样想吧,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啥?”
“那些照片都是电脑合成的,当初的目的就是转移警方的注意力,现在么,他们想让不在世魏之善也染上毒品,为他们推卸罪源找到铺垫,让你们信以为真,害怕因为毒品,魏之善所经营的公司和他们玉石俱焚。”刚刚赶过来的警察徐斌说。
“看来你们公安局早已经知道他们的把戏,知道到底是谁在做这样的事情呢?”
“具体是谁真不知道,但知道这人很狡猾,梁玉春和常勇被抓后,他们舍车保帅,不惜推出万喜堂和警方博弈。我们牺牲一名英勇的缉毒警察后,他们也趁此机会全息沉积。”
“抓起来的那些人呢?梁玉春和常勇,还有那个柳碧娇,他们都不交代犯罪证据吗?”九菲着急的问。
“梁玉春把一切都推给常勇。常勇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昨天夜里在看守所内服毒自杀。”
“服毒自杀?怎么可能?”赵小六不敢相信的看着警察徐斌。
“从医院出院后,他先申请关进自己熟悉的房间,其实房间床腿和地板之间早就藏有一小包精纯的砒霜。”警员陈静看一眼九菲和赵小六说。
就像空气静止,二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至于那个柳碧娇,警方已经查明万喜堂当年注册法人的确实魏之善,但两年前的年度审核中的企业法人已经改成柳碧娇本人。”徐斌继续说。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信息?”九菲急切的问。
“我刚查到。这女人从被抓,对警察谎话连篇。她先前说的话都需要一一验证。”
“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让她说出实话。”九菲看一眼徐斌和赵小六,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看他们不解的神情,九菲压低声音对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
二人听完都感觉可以一试。
打电话给领导后得到批准。
徐斌带着九菲到看守所再一次会客柳碧娇。
留下赵小六配合前来的技术警察拍照和取样。
看守所内,柳碧娇显然没有想到九菲再来,眼神中流露出微微的好奇。
“我丈夫死后,我在他车的后备箱里发现了你们的结婚照,当时以为是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宋雨的。现在警察已经告诉我你和我丈夫已经好了很多年,还有两个孩子。我不知道我丈夫以前给你说过没有,我婆婆在世的时候一直希望我生一个男孩,如今我真的没办法做到了。现在我想带你的两个孩子和我自己亲生女儿去做DNA检测,如果他们真的是丈夫的孩子,我希望他们能像我自己的女儿一样得到良好的教育。这一点,我想你也不会反对吧?”
不知何时,慵懒的柳碧娇面色苍白,嘴唇发抖,不可置信的看着九菲从容坦然的面容,一言不发。
“孩子已经被他们的舅舅带走了,听说是回你老家了。我来的目的就是通知你,我要去你老家找到并带孩子去国外和我女儿一起做DNA检测,如果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我就让他们留在国外读书了,所以告诉你一声,对孩子你以后不必……”
“不,不能!”柳碧娇大声失色的喊道:“你不能去找他们!”
“为什么?你现在已经暂时失去孩子监护人资格,而我……”
“他们两个,都不是魏总的孩子。”柳碧娇站起来,双手抓着她和九菲之间的铁栏杆小声哭泣的说。
“你已经对警察亲口说出孩子的父亲就是魏之善,还说你们在云南一见如故,如胶似漆。”
“不是的,那不是他。”柳碧娇绝望的哭喊着。
“柳碧娇,你三番五次的对警察说谎话,就以为会有人来救你,现在所有的贩毒证据都指向你,而你却还在执迷不悟,难道真的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吗?”徐斌大声的逼问着。
“是,我就是听说你这次要判很重,才……”
“是,是朱四龙,第二人民医院院长朱四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让我做,所有的话也都是他让我说的,那两个孩子也是我和他的。”柳碧娇抓着铁栏杆的手颤抖中松开了,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呜呜哭泣。
原来如此。
九菲自感虚惊一场。
徐斌走出会客室拿出手机一最快的速度把消息汇报给了杨军。
看着哭泣的柳碧娇瘫软的坐在椅子上,万念俱灰的样子,九菲想起杨军说的朱四龙需要在外面当诱饵的话,站起来慢慢走近铁栏杆对柳碧娇说:“他们说是你从云南收集大麻,然后派人发到第二人民医院,再分散到各个药店分销的。同为母亲,我理解你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孩子,其实朱院长很有钱的,你不必这么辛苦跑来跑去。”
“天杀的,他怎么能这么说?是他把我的民宿当成粗烟运转站的,转账开户也都是他让我花钱买当地农民的身份证办的,我真是瞎了眼相信他。”柳碧娇停止哭泣,气急败坏的说着,浑身上下被仇恨冲斥得一下子饱满,一改刚才的萎靡和消沉。
“你真傻,当初怎么没有留下证据保护自己,现在即便你说的是实话,朱四龙不承认,你怎么办?”
“账本就在云南……”女人突然停下来,一反常态,警觉得看着九菲说:“姐姐,你是在套我的话吗?”
“我只关心我的家人,怕你刚才没有实话让两个孩子受委屈,你或许知道,不仅是我婆婆,魏总他生前也对能生一个男孩充满渴望,所以孩子到我身边……”
柳碧娇被九菲话中的“孩子”再一次袭中内心的软肋,一下子又恢复了刚才的瘫软和气焰下沉。
根据柳碧娇的情绪转变,九菲可以判断她平时可能吸食一些含量低的大麻。
会客时间已经到了,看着柳碧娇被两名狱警架着离开会客室,九菲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力气,扶着椅子靠慢慢站起,突然听到自己肚子里面的声响。
饥肠咕咕,原来自己已经两顿没吃饭了。
徐斌走过来给她一个开心的眼神,说:“杨副局长亲自带队去你们医院了,不出意外这会已经给朱四龙戴上手铐了。感谢你刚才的问话,相信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这么快?”
“对于犯罪分子,我希望我们就做那道最快的闪电。”年轻的警察轻轻说着,仰脸看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