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卿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脱下了脱下衣服。
说句实在话,陈然救了他一家,而且助他摆脱了霜月教。这种摆脱是非常彻底的。
不仅将洛阳的霜月教窝点直接全部格杀,而且连官府都没有对苏园有过多的追究,这点甚至得到了释凌天大人的亲自允诺。
如此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代价仅仅只是自己的两个膝盖。现在只让自己脱个裤子,又有什么难的?
别说是脱裤子,就算陈然此刻把自己骟了,苏不卿也并无二话。
司空平此刻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陈然并没有要求他做什么,他此刻只是看戏的心态,饶有兴致的盯着苏不卿脱裤子。
陈然则淡定地撩起苏不卿的上衣,双手抚摸了下苏不卿的腰部,然后通过抚摸不同的地方,观察着苏不卿身体上肌肉的牵动和反应。
最后他示意苏不卿重新穿上裤子,然后把住他的反关脉,细细地品起脉来。
苏不卿和司空平看到陈然把脉的手法,顿时心头一震。
这种切脉的穴位和方式,显得极为熟稔,倒像是一个从医数十年的老中医一般。
莫非这陈大人竟然还会看病?
良久,陈然眼神一亮,微微点了点头,他已想到了解决之道。
苏不卿这个男人病,并不是因为自身的问题。而是之前霜月教下毒导致毒性淤集在肝部和肾部,导致肝郁气滞,肾阳不足。
这个毒性非常顽固,处理起来非一日之功。但是通过行针,可引导毒性通过脉络散去,然后再辅以药补,当可根治。
简单来讲,第一步是行针,第二部是吃药,在这个过程中,便可一点一点的恢复男人雄风。
他向苏不卿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然后叫来芸姜,让她去东街的百草阁取一套针灸包过来。
芸姜想到那百草阁的郝掌柜曾经持刀威胁过她,心中颇有惧意,连连摇头,表示不想去。
陈然心想这侍女哪里都好,长得美貌,身材有致,做饭好吃,性格还颇为温柔。偏偏就胆子太小,实在是不堪大事。
不过也难怪,毕竟这芸姜从小到大,实在是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胆小一点,也实属正常。
陈然当即便让司空平手下的人护着芸姜一起去取。司空平在私下嘱咐属下一定要对芸姜毕恭毕敬,这可是陈然的侍女,非同旁人。
不一会儿的时间,芸姜将针灸包送到,另外还拿了一批新的药材过来,那郝掌柜说是额外送的。
陈然微微点头,他为了能跟郝掌柜合作长久,不惜耗费内力和药材,往他的体内倾注了慢性毒药,以便让他时不时的上门告饶。
现在既然郝掌柜献了殷勤,那么说明药效已经起作用了,说不定不日那郝掌柜便要上门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郝掌柜的时候,他要先为苏不卿重振男人雄风。
他将那套针包拿到手,检查一番,毫针,火针,梅花针等等应有尽有,郝掌柜还算专业。
按照陈然此时的功力来讲,其实特制的软金针更加适合他。金针刺入人体后,更能起到舒筋活血的作用,只是因为比较软,非内力深厚者不可使用。而陈然内力深厚,别说是金针,就算是木针在他手里,也能精准把控。
不过此时并没有什么时间去特制什么金针了,普通的针也能将就用了。
将针消毒完毕后,陈然让司空平在大厅中拼上几个桌子,然后让苏不卿躺在桌上。
看到陈然要对苏不卿施针,所有人都非常好奇,连芸姜也凑过来一起围观。
苏不卿躺在桌上,心中微有些惴惴,他隐约知道陈然是想治他的难言之证,但是当时自己强行解掉身上的毒后,遍寻名医,各种乱七八糟的补药也不知吃了多少,依旧不能见效。
正因为此,他才把延续家族的希望全寄托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如今弟弟痴呆难治,如果陈然真的能将他治好,对他来说,无疑是再造父母。
只见陈然单手持针来到苏不卿面前,将他的衣服撩起来,先后在他的肾俞、命门、三阴交和关元诸穴来回刺针,手法娴熟无比。
苏不卿看到陈然出手,心中顿时觉得多了一分指望。
而司空平也是满脸讶然,陈然看起来煞有介事的,仿佛早已是行医多年一般。
他知道像陈然这种实力的大高手,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一定是胸有成竹。或许自己这个多年老友真的能够起沉疴?
他看着眼前这个陈然,心中是越来越拜服了。此人内功身后,刀法神奇,简直毒功深厚无比。司空平本来以为像他这种年纪,能有这几种技艺便已经可以横行江湖了。
谁知现在医术竟也如此高明,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
他以前听着一些武林中的神话,像本朝太祖一刀破万阵定乾坤;什么少林寺的开山老祖达摩祖师一人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又或者像张良诸葛亮那样奇门遁甲无一不精。他本以为都是一些传说夸大之言,但是今日看到陈然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心中顿时觉得自己的格局实在是太低了。
施针良久,陈然一把将苏不卿抱起,然后往茅房走去。
众人看着一脸莫名,芸姜只好驻足原地,司空平拄着拐杖也要上前看热闹。
陈然将苏不卿抱到茅房口,然后叫上两个飞鱼帮的伙计一起将苏不卿抬进去。
苏不卿任由众人抬着,随意施为。
只见陈然随手拿一个马桶放在地上,然后将苏不卿扶到马桶上方,伸出一根手指,按在苏不卿的关元穴上,易筋经的内力顿时慢慢透体而入,开始引导起他身体内的毒素来。
苏不卿突然感觉腹部升腾起一股暖流,他一时控制不住,竟然失禁了。一股腥臭难闻味道顿时升腾而起,毒液随之排出体外。
味道太过难闻,陈然第一时间走出茅房,只见众人正呆呆地看着陈然,脸上充满了。
下一刻,只听得茅房内竟传出苏不卿的呜咽之声,接着便是嚎啕大哭。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扬眉吐气了一般。
“陈大人,您真的把苏不卿给治好了?”司空平喃喃道。
“毒性排出来了,但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调养才行。”陈然微微笑道。
说着,他让芸姜给他打了一盆水,净了净手,自去大厅稍微休息。
这是他自学了攻邪医功后,第一次施针,倒有一种异样的成就感。
过不多时,苏不卿有两个人搀扶着,一起回到大厅。
苏不卿满含热泪看着陈然,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去,砰砰磕头。
司空平跟着进来,也要跪下去。
“别跪,有事儿说事儿。”陈然摆摆手道。
“陈大人国手惊为天人,求陈大人救救我家儿子。”司空平声音哽咽道。
“跪求陈大人出手救我弟弟妹妹。”苏不卿也跟着求道。
“救可以,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们商量下。”陈然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