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拼命,感觉全身都有一股炙热的感觉,我知道,这就是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靠着对整个小巷的熟悉,一头扎进了其中。
慌乱中,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我没有报警,而是打通了李伟的电话。
“你今天白天说得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人半夜来杀我,我得罪了谁?”
极度的惊恐让我想在一瞬间将所有的问题都问明白。
从小到大,不上不下,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最危险的时候,大概就是在老家水塘被呛了几口。
“闭嘴吧,煞笔!你在哪?”
“我不知道!”
“位置共享,别乱跑,等我!”
这个烂种,在这一刻,似乎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只能指望他来帮我,因为在我开启位置共享后的10秒钟,我那个用了四年的破手机,自动关机了,电量过低。
该死的,都是因为加班的事情,导致我回家忘了充电。
我努力将自己的身体塞进阴影里,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周围错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由近及远,一分一秒都漫长到让人崩溃。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后冰冷的东西搭在脖颈,随着身后那人一拉,一股刺痛的感觉让我魂飞天外。
我感觉自己此刻像极了一头被宰杀的畜生,捂住的挣扎着,踢蹬着自己的双腿,嘴巴里呜呜的吐不清楚。
“煞笔,是我,逗你玩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心思考虑其他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的确,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他们走了吗?”
“不知道,我按着你最后的位置信息过来的,从你打我电话,到现在大概过了6分钟,应该已经走了吧。”
就在这时候,一束光柱照了过来,刺破了这里的阴暗,照出了我和李伟。
身边是逐渐围了上来的六个人。
这些人可不是李伟身边汇聚的那些喽啰,他们每一个都长得高大,至少健硕,像是训练有素一样。
李伟给了递了个手机,用只有我能听到的语气说道:“你报警!”
“石头哥,不至于嘛,赖子哥跟我老大都联手合作了,你说咱们这些小喽啰,就没必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了吧,又不是以前,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我听出来了,那个领头的是张赖子的手下。
那么自己最近能跟这些扯得上关系的,就只有杨芸了。
“你可以走,你身边那个小瘪三得死,这是老大说的。”
我双手飞快的跳动,不靠谱的脑子发挥了一次作用,想起队长的电话号码。
【我是秦甲,我在凉城河观景大桥下被人追杀】
“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吗?他就是一个小瘪三,你也知道,像他这样的废物,能有什么作用,不过是一个被利用完的棋子罢了。”
那个外号石头的男人吐了口痰,“你李伟还没那么大的面子,想死我成全你,上!”
李伟从衣裳里抽出了一根钢管,六个人,砍一个人,我们贴着墙。
在那一片刀光中,我的脑子失去了作用,它除了让我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中惊骇得使不出一丝力气外,没有任何作用。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惊艳的打斗,也没那么冗长。
战斗开始,到战斗结束,一分钟都不到,地上躺了六个人,哦,不对,是七个人。
李伟就躺在我脚边,地上满是鲜血,还有我的脸上,其中五个已经没了动静,不知是死是活,而外号石头的人,还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很可惜,他失败了。
我像是才回过神一样,人生第一次叫得那么大声,石破天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疯狂的擦脸。
“你这种人,真的,彻底没救了,希望你这一辈子,再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你亲近。”
李伟淡淡的看着我,眼神平静,仿佛那个浑身上下都是刀伤的人并不是他。
“能帮我点根烟吗?”
我颤抖着手,点燃了一根烟,许多地方被沾上了血,递到了他嘴边。
“你别……你别死啊,李伟,我报警了的,很快就有人来了,他们会救你的。”
“煞笔!”
李伟闭上了眼睛,吐出一口烟,“你这样的人,经历再多也不会醒来的,自己慢慢烂吧,这辈子早点死,别害人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没再从嘴里吐出来。
我没等来救护车,也没等来警车,这个区域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等到脑子清醒了一些,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收拾东西,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然后一头扎进冰冷的凉城河,顺着河流向下游去,一边游,一边清洗着自己身上的血迹。
我以前并不会游泳,奇怪!
抹黑再次回到狗窝,傻大胆一样的在卫生间洗漱完,倒头睡下。
直到闹铃将我吵醒。
站在镜子前,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模样,棱角分明,除了皮肤不是那么白,面部皮肤并不细腻之外,似乎找不到别的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那头头发,身板站的笔直。
我以前从不这么站。
第一次感觉,原来站直了以后,是这么的舒服,仿佛那本该就是这样。
剃了胡须,用电推给自己弄了个寸头。
沿着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路前往治安署。
“一大早,老大们开什么会?”
“凉城河观景大桥下发生了凶杀案,六死一重伤,影响恶劣,上头很重视,要严查。”
“我听那边说,不是凶杀案,而是帮派火评,死掉的那几个身份都查明了,都有前科,不是啥好人。”
我神色自若,穿过同事,回到自己的工位。
第一眼就看到了队长摆在桌面上那个新的手机盒。
“哟,队长,换新手机了?”
“不换手机就等着换命了,你看!这玩意我第一次知道,居然还会爆炸。”队长指了指他的裤子,那里还有这包扎的痕迹。
“啥时候的事啊?”
“执勤那会呗。”
我微微一笑,“我说换手机的事。”
“今早啊!”队长脱口而出,然后抬起头,不再摆弄他的手机,而是怪异的看了我一眼。
站起身来,拍拍我的肩膀。
“这个形象不错,好好干!”
“yes,si!!”
我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队长笑笑,拿着手机离开了。
‘执勤时候到今早,执勤也就是昨晚上12点以前,我发消息的时候大概是晚上3点,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接到我的信息,也没看到我的信息。’
理论上,我可以把自己从这次案件中摘出来。
下午,我接到第一个陌生电话!
前来参加体检体测的女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