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程外公还要留南歌和沈晏清在这边住下,两个晚辈不太好拒绝,幸好有小叔在。
「老爷子,人家小两口有阵子没见了,住您这儿干什么呀。而且人家小孩子都起得晚,大院这边早上多吵啊。」
程外公一听也是,这才放人走。
只不过临走前,他又把南歌叫住,塞给她厚厚的两个大红包。
「这……」南歌哪敢接啊,可程外公按住红包,故作生气:「这是给你和小沈的。第一次见面,太爷爷也没给你们准备什么礼物,虽然俗了点,但也是我这个老头子的一点心意。」
「回头叫程思把我电话留给你,以后有什么事联系不上他就找太爷爷来。还有平时要是空了也可以来太爷爷这边坐坐,离你学校也不远,到时候给太爷爷打电话,太爷爷叫人去接你。」
「哎呀,到时候我带人过来不就行了。」小叔说。
「你天天在外面鬼混,能接谁的电话啊。」程外公瞪他一眼,转头又笑呵呵地看着南歌,「别听他的,以后有事就给太爷爷打电话。」
最后,小叔把他们两个送到了大院外。
「你们自己回去吧,我就送到这儿。」
沈晏清应声,转头看向南歌。
南歌把手里的红包往前递了递,「小叔,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小叔吸了口气,「你这孩子。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我要是拿回去了老爷子不得打死我?」
「再者说,你以为这老爷子对谁都这样啊?他又不是做慈善。这是真心喜欢你俩,把你们当成自己家小孩儿才这么重视。」
他点了点红包封面,笑着说:「你拆开看看。」
南歌照做,借着路灯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里面的东西。
不是钱……
「这是金条吗???」南歌瞳孔一震,诚惶诚恐。
小叔扬了扬下巴,「老爷子昨天特地准备的。本来说给你们买点礼物,但是觉得你们不太缺。我说包个红包就好,他又觉得一个红包也塞不了太多,生怕怠慢你们。这不,直接让人塞了几根金条。」
「我说怎么这么重。」南歌很久没拿过大量的现金了,所以哪怕一开始觉得很重,也没有多想。
「拿着吧。据我对老爷子的了解,他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小孩,以后有空就再来玩。不用怕。」
程家这一代就程思一个,程思目前没有结婚生子。所以哪怕南歌并没有比程思小太多,但按照辈分,在老爷子心里也还是把南歌当成了程思的小孩。
国庆后,南歌回到学校没两天又接到了程外公的电话,老爷子亲自过来了,就在校门口等她。
南歌吓了一跳,赶紧往校门口跑。
到了才知道老爷子走错校区了,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程家的车才到。
后座车窗降下来,程外公冲她招招手,笑得和蔼:「幼幼快来!」
因为腿脚不方便,老爷子就没下车。
南歌小跑过去,俯下身子和他打招呼。
她以为老爷子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她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知道老爷子就和她闲聊了两句,然后把东西递给她,说:「他们送的大闸蟹,我一把年纪了不吃这玩意,还热着呢赶紧拿回去吃。」
她受宠若惊,「啊,那小叔不吃吗?」
「他那混小子吃什么吃啊,给他吃那不是糟蹋食物嘛,浪费。」
南歌:「……」好一个浪费啊。
之后,南歌才发现这还只是个开始,老爷子隔三差五就会来学校这边看她,每次来都不会空着手,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投喂。
知道她要回江城过生日,老爷子提前一天还亲手给她包了饺子送到学校,「这是咱们这儿的习俗,生日前一天要吃饺子。」
「你明天要是在这边过生日,太爷爷还能给你做个长寿面。你是不知道,太爷爷年轻的时候在炊事班待过,手擀面做得可好吃了,程思想吃我都不给他做呢!下次和小沈来家里,太爷爷给你露一手!」
「明早叫你小叔送你去机场,别开车去了,早高峰不安全。听到没?」
第二天一早,在车上她和小叔提了这件事,小叔笑了笑并不惊讶。
「你不要多想,我搬出来住之后,老爷子身边也没小孩子。你要是觉得他烦,回头我叫他别过去了。」
「没有没有!」南歌不是这个意思,忙解释:「我是在想,我自己爷爷还在的时候,都没有对我这么好过。」
记忆中,她的爷爷别说亲自下厨了,就连主动来看她都没有过……
有了程外公,南歌在首都这边又多了一个亲人依靠,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去看望程外公。
——
关于飞云科技,南歌本以为不会再和这个公司有什么联系。结果临近新年的一次酒会,她随着小叔出席,意外听他们在讨论飞云。
她也才知道现在飞云在小叔手里。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小叔。」
旁边,程思喝了不少酒正在小憩,闻声低低地应了下。
「如果我能说服那个「离家出走」的工程师,重新启动和华盛的合作,那我能不能入股。」
「什么?」小叔睁开眼,「入股?」
「对啊。你现在不是在头疼这件事嘛,我帮你解决。」
「……你这丫头算盘都打到我头上来了。」
「你对飞云怎么突然有兴趣了?」
「也不是突然吧。最近认识了几个学长学姐,他们都是研究这个的,听他们分析过很多次。我其实也没想好以后具体做什么,既然现在对这个有点兴趣,那不如先开始。」
小叔:「可南哲不让我帮你。」
「我们不是在交易吗?我帮你解决问题,你给我个面子让我入股。这完全合理啊。」
见小叔还在犹豫,南歌继续说道:「和那个工程师比起来,飞云只是个消遣,根本不重要。而且那个工程师要是不回来,这飞云就一直都是个空壳。」
「小叔,你不亏啊!」
「你有钱?」小叔挑眉。
「当然!反正不会给你打欠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