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啊,这事儿不怪你,你快些让开。”
牛嫂子挥手,朝牛有才使眼色,想让牛有才让开。
然牛有才却倔强地挡在门口,双腿哆嗦着,不愿让这些人进去。
尽管天冷,但他却觉汗流浃背,汗一直流着,连衣衫都湿了。
“嫂子,真的错了,没人勾引我。”
牛有才舔了舔唇紧张道,疯狂地给牛嫂子使眼色,想让牛嫂子快些带这些人离开。
“有才,你就别替箐箐辩解了,若不是被箐箐勾引,你又怎会在箐箐房里头?”
牛嫂子瞥了眼屋里,趁着牛有才不注意一把将他推开,就在牛有才想上前阻拦时,牛甘远一把拉牛有才。
“表哥,你快放开我!”
牛有才挣扎,神色难看,语气紧张。
“你闹什么幺蛾子呢,就是演你这也太入戏了,你放心,哥都给你安排好了,这事绝对闹腾不到你头上,错的都是林箐箐。”
牛甘远见自己表弟挣扎脸色难看的样子,误以为他是担心这事儿办不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呢喃道,想叫他放心。
只要见了屋里头有人,他媳妇便会出主意,差人叫来林家人跟江溪,逼江溪写下休书,当场将她休掉,再叫林箐箐滚出溪水村。
林箐箐是个妇女,又孤苦无依,那不只能跟着牛有才了吗?
“不是,这这这…哎呀!”
牛有才跺脚,紧张不已,想解释但周围一堆人,若是说了岂不是会暴露他的目的!
牛甘远怪异地看着牛有才,一直嚷嚷着想得到林箐箐的是牛有才,如今他快心想事成了,牛有才却一副反常样,丝毫不像方才在祠堂那边时的他。
在祠堂时一提起林箐箐,牛有才不笑嘻嘻地甚至还差点流口水了吗?
“哎呀表哥错了错了,那里头就不是…”
牛有才想与牛甘远解释,然刚开口便听得屋里头传来牛嫂的声音。
牛有才顾不得别的,一把甩开牛甘远的手往里去,伸手挡在村长跟牛嫂子面前,企图想挡住身后之人。
但这些人早在牛有才冲进来时就看到了。
牛有才汗水如雨滴般滴答流着,恨不得立刻能离开这鬼地方。
“村长,您看…”
屋内,众人只见那人躲在床角蜷缩着,还有被子裹着自己的身跟脸,不敢露面。
村长那双干枯的手重重地拍了下大腿,衣袖盖住眼,无眼看这一幕。
前有王梅现有林箐箐,这些人怎就一直想让他们村丢脸呢!
被子里头发出细微的哭声,一听就是个女人声,这叫他们如何不信。
身后几个溪水村的村民勾着头,恨不得从被缝从瞧一瞧林箐箐,有些却是伸手挡着眼,不忍直视。
他们没想林箐箐胆子真这么大,都敢叫牛有才上自己家来,直接给那傻子戴了一定大绿帽。
那傻子就是再傻那也是个男的,哪个男的能忍受自己娘子我自己戴帽子呢?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不过林箐箐眼光真差,看上谁不好竟看上牛有才。
“村长,林家的人现在还在席子上,可要差人去请他们来?还有江溪,江溪是林箐箐的丈夫,这事儿理应让他知道。”
牛嫂子眼中泛起一抹精光,献着计策。
发生这种事,肯定要找林家的人来瞧瞧。
村长扫了眼身后跟着的几人,这些都是溪水村的村民,牛甘远与他说牛嫂子瞧见林箐箐勾引牛有才时他还不信,只叫了几人过来,也不敢将事情闹大,毕竟关乎溪水村的脸面。
但林箐箐身为林家人又是江溪的娘子,怎么说林家人与江溪都有知情权。
他纵是村长,这些家里事也不是他一人能处理得了的,还需听一听这他们的意见。
“叫吧叫吧,哎。”
村长轻叹一声无奈道。
“老牛,快,快去将林家人请来再差人去找江溪,就说…就说林箐箐偷人被抓了个正着。”
牛嫂子瞥了眼紧裹着被子的人儿,特意提高音调,巴不得这事儿闹大,恨不得那些人快些来,好快点将此事处理好,这样她儿子日后去了京城也不用担忧了。
话一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我偷人?我何时偷人了?”
林箐箐手牵着江溪,从门槛外踏入,一进屋就见站在她屋里头的众人,再看衣衫不整的牛有才。
众人看着出现在跟前的林箐箐以及江溪,顿了顿。
连刚迈开一步想去通知林家人的牛甘远也停下了脚步。
牛嫂子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是林箐箐。
林箐箐身上穿着的还是在席子上那件洒了酒的衣服,这足以说明,林箐箐根本没回过屋换衣服!
还有江溪,何时与林箐箐一起的!
“今夜我家倒是挺热闹的,只是…为何进我家时都没人与我支会一声?”
林箐箐浅笑,扫视众人,语气有些冷,似在质问。
“不,不可能,你怎可能在这,你,你不是应该在那儿吗!”
牛嫂子手指着蜷缩在床上的人儿,脸色难看,连说话也不像方才那般气势反如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焉了。
林箐箐站在自己面前,那被子里的女人是谁?
牛嫂子脸色大变,牛有才捂着脸,不敢看林箐箐一眼。
林箐箐扫了眼床,细眉轻挑:“我也想知道,是哪个大半夜做贼来了。”
说罢,牛嫂子抓起床被,一扯开,在看到里头之人的脸时,牛嫂子五官紧扭,脸色难看。
“李婶,怎是你!”
牛嫂子一脸惊讶道,莫说牛嫂子,连身后看戏的村民们都觉惊讶。
李婶子的年纪可比牛有才大了快一轮了,他们没想牛有才竟好这一口。
牛有才衣衫不整,腰带掉地上,李婶子也好不到哪去,内里的衣服露出,外衣脱了一半,头发凌乱,一看这两人就知不对劲。
“你们两人…”
林箐箐的视线落在李婶跟牛有才身上,故作惊讶。
“我跟他就没关系,那短命鬼竟然,竟然…村长你们可要相信我啊,我与牛有才就没关系!”
李婶子呜呜哭着,哭得那叫一个惨。
她可没忘记王梅的下场,那下场可叫人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她可不想跟王梅一样,何况她与牛有才就没那方面的关系!
“一般被抓了个正着的人都会这么辩解,若是真没关系,为何又叫他短命鬼呢?”
林箐箐衣袖掩住嘴,轻笑一声,提醒。
李婶子脸色煞变,她恨不得解释清楚,林箐箐却恨不得叫她往泥坑里陷!
“林箐箐!你别诬陷我!村长,牛妹,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若真与牛有才有关系,我怎不在自己家而选来林箐箐家里呢!分明是林箐箐与牛有才约好了,是他们想诬陷我,想陷害我啊!”
李婶子回过神来,大声哭诉着。
“肯定是上次祠堂那事儿,林箐箐表面原谅我,实际心里还怀恨在心,故意趁着祭祖时要我名誉扫地!”
李婶子呜呜呜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真切,差点叫人动容。
“自我在祠堂被你诬陷之后,我可是两日没去祠堂,也是今日才凑热闹去祭拜,中途也并未与李婶子你说过半句话,若真是我想陷害你,我是如何在没与你说话的情况下让你来我屋的?若是我让你来的话,我又怎可能会将大门锁住?”
林箐箐莞尔,一字一字说着。
那些原本差点被李婶子绕进去的人焕然大悟。
对啊,他们来时外边儿大门还锁得好好的,他们是听到里头有声音才撞门而入的。
若是进来后从里面锁住,那人也该在里面才对,可他们来时只见牛有才,并未见过林箐箐。
“再者,若真是我与牛大哥合谋,我肯定会选在偏僻处才是,这样便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我怎可能会让你们在我屋里头行苟且之事?”
“提及此事,我倒想问问李婶子还有牛大哥,你们两怎会在我屋里头?”
林箐箐冷眸看向两人,质问。
“我那是…那是…”
李婶子等大双眼,支支吾吾地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哪敢告诉林箐箐自己是想来偷字据的!
“好啊你这死婆娘!你说要来找字据,没想你竟是来偷汉子!”
人群后,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不知是谁跑去通知了牛叔,李叔匆匆赶来,拨开人群。
瞧着自己媳妇衣衫不整蜷缩在床上,再看牛有才,气不打一处来。
李叔气得大口喘着气,迈着大步往里头走,身后跟着自己儿子跟儿媳还有孙子,原本还能容得下人的屋变得拥挤。
林箐箐长长地哦了声,焕然大悟:“原李婶是想偷字据,顺带再偷个人。”
李婶子脸一黑,怒目林箐箐:“林箐箐,你冤枉我,诬陷我!”
李婶子声嘶力竭喊着林箐箐的名字。
话一落,只见李叔一把拽起李婶子的手,将她从床上拉下来,抬起手便是一巴掌落在李婶子身上。
平日里李婶子打他骂他,他想着老夫老妻了,忍忍就是了,没想这一忍李婶子是直接偷人偷到他脸上来了。
“我今日要打死你们,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难怪你天天夸着牛有才好,原是早夫人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