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箐箐回应,许婆子转头,怒目盯着曾夫人。
曾夫人瞧着这眼神,心有余悸,似被吓到了般。
这眼神,她怎瞧着那么熟悉。
不等曾夫人反应过来,只见许婆子如疯了一样,朝曾夫人扑去,抓起曾夫人的手,大口一咬。
“娘!”
林箐箐的声音响起,但却已晚。
随着许婆子那一咬,现场乱成一团,一片狼藉。
“啊啊,这哪来的疯婆子,快,快将人抓起来!”
被咬着的曾夫人想甩开许婆子,谁料许婆子咬得死死地,像只护崽的母鸡一般,那眼神凌厉得想是想杀人一般。
曾夫人见得这眼神,心里一颤。
脑海里回想起先前那一幕。
虽这脸上布满了划痕,多了几道伤疤,但,但这眼神她却记得死死地。
这人是…
那个人!
林箐箐与张武等人上前,费了很大劲儿才将两人拉开。
“这死婆子竟然,竟然敢…”
曾夫人后退两步,被自家府内的丫鬟们保护在后头。
曾夫人气得连气儿都喘着,怒目许婆子。
她的手,她的手…
曾夫人低头一看自己手背,原以为会多出不少牙印,但低头一看…
哪来的牙印,不止没牙印,更连一丁点的疼痛都没。
方才那疯婆子咬得那么用力,怎会…
曾夫人咧嘴一笑,她可听见了,刚刚林箐箐喊那疯婆子娘。
也就是说…
“袭击县令夫人,罪当斩,来人,将这疯婆子抓起来。”
曾夫人开口,林箐箐将许婆子护在身后。
刚刚还是她们有理,哪怕刚刚曾夫人抓了她,去了牢房不用一日她便能出来,还能借此机会给曾夫人抹一抹黑。
但现在,许婆子这么当众一咬,不管有没有理,都变成没理。
曾夫人若拿着这做文章,她无法保住许婆子。
“曾夫人,我娘患了失心疯,就是抓着她进去,她也无法照顾自己,曾夫人不如抓我,我愿代替我娘受罚。”
林箐箐开口,双眼却扫向要上前抓许婆子的丫鬟身上,警惕着。
曾夫人见得林箐箐这服软的模样,呵笑一声。
若不是那疯婆子的眼神,她定愿将将那疯婆子换成林箐箐。
但刚刚那眼神,简直与那一年多前那疯婆子的眼神一样。
而且,还没了牙印…
她得带回去,调查一番。
那疯婆子可是他家老爷的心头刺,这些年也没停止找她。
没想到啊,这疯婆子竟还活着。
“是谁袭击了本夫人,便谁受罚。”
“来人,将人带走。”
“若是有不愿或反抗的,一并带走!”
曾夫人冷声道。
话一落,官兵便赶来,听得曾夫人的话,旋即押送着许婆子。
“梨儿。”
许婆子不舍地看着林箐箐。
林箐箐咬唇,目送着许婆子被抓走。
“哼,今儿个算你好运,你方才若是乖乖地将那些个布卖给我便没那么多事,谁知,有的人就是天生喜欢犯|贱。”
“林箐箐是吧?本夫人记住你了。”
曾夫人从林箐箐面前走过时,打量了林箐箐一眼,开口道。
随后甩了甩方才被许婆子咬过的手。
林箐箐咬唇,满脸不甘。
在曾夫人等人离开后,整个服装店安静许多。
那些人见得事闹得这么大,还出动官府,哪里还敢留在这。
当然,还有些想买蚕丝布的,依旧留着。
“箐箐姐,这,这可怎么办?”
柳颜着急喊道,间的林箐箐脸色难看,心里也担心。
她还是头一回见林箐箐这般,先前面对林家人时林箐箐都没露出这种神情过。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个人。”
林箐箐手紧握,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今能找,只有陆时了。
明明是她得罪了曾夫人,按理说带走她更为合适,更能出这口恶气,但曾夫人还是选择带走许婆子。
怪,奇怪得很。
学堂外,江溪一来,便被守在学堂外的陆时堵住。
“江老师,我这有些疑惑需要江老师帮忙解,不过这不是说话的地儿,江老师可愿随我去一个地方?”
陆时双手环抱挡在大门处,如风紧跟他身边。
对于陆时的出现,江溪是一点都不意外。
若是今日江溪不堵在这,那才叫奇怪呢。
“请。”
江溪抬起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陆时见状,走在前头,带着江溪往其他地方去。
要在学堂外头讨论事,等于宣告得人尽皆知。
陆时居住的地方便是杨玉先生居住的地方,距学院不过两步路,就在隔壁。
如风守在卧房外头,江溪跟着陆时入了房。
一进去,陆时转头,紧盯江溪,随后那张俊俏的脸露出一抹疑惑与不解。
“我说,你,你怎么就…就成亲了呢?”
“你成亲了,那江雨欣怎么办?”
陆时疑惑又烦恼道。
“雨欣?那不是你还没过门的娘子?”
江溪神色微变,绕过陆时,将这当成自己家一般,坐在椅上,手玩弄着茶杯,淡定道。
“但,但人人都知道江雨欣喜欢的可是你啊!我与她那是娃娃亲,娃娃亲哪能作数!”
“而且,我也不喜欢江雨欣啊!”
陆时挠着头,为难道。
江溪眼眉一挑,宛若只狐狸般看着陆时。
“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何来不作数?”
“何况,雨欣于我来说,只是妹妹罢了,我对她可无任何其他感情。”
江溪眯眼,看着陆时为难的模样道。
他那点小心思可都写在脸上,只要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连他离家出走的原因,他都能从他脸上看出原因来。
“你对雨欣没有,但雨欣对你…”
陆时听得这话,着急道。
江溪凤眸一眯,寒意泛起,令陆时后头想说的话都往嘴里噎。
这眼神宛若是在说,再多说一句,便杀了他一般。
陆时吞了吞口水,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可不想死。
“我已娶了妻,如今夫妻和睦,恩爱不已。”
“至于雨欣,她就是对我有情,又与我何干?从一开始我便与她说过…她只是妹妹,除此,不可能再进一步,亦不可能有任何逾越。”
江溪冷声道,似在提醒陆时,莫要多嚼舌根。
他可不希望任何人影响他与他家娘子的感情。
陆时见得江溪这一副认真的模样,便知江溪没开玩笑。
但身为王爷,将来又怎可能做到只娶一位妻而不纳妾。
现如今江溪说得从容,但若是回了京后,便不可能如此。
他就是不纳妾,也会有人逼着他纳妾。
至于林箐箐,她虽是个好姑娘,叫招人喜欢,但没身法没地位,想当江溪身旁之人,可畏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