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用假令牌冒充朝廷命官,蒙蔽本官,又唆使王氏陷害本官,究竟有何意图!”
曾蔡紧盯几人,咄咄逼人道。
陆时怒目曾蔡,他没想到曾蔡竟道他这货真价实的令牌是假的!
外头那些人一听,也当陆时他们是在闹。
副侍郎?
那副侍郎能上他们这镇上来,这地方距京城那是十万八千里,副侍郎怎不在京城好好待着?
“曾蔡,你…”
陆时怒瞪曾蔡,他没想到这事上竟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令牌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来人,将他们抓起来!”
曾蔡听得陆时开口,连忙打断。
他不可能让陆时有开口的机会。
曾蔡话一落,官差们齐齐围着林箐箐等人,林箐箐挑眉,总算明白曾蔡为何那么有底气地坐在这等着他们到来,原是想将她们一网打尽。
利用这些百姓们没见过比他还大的官这一点,混淆视听,让他们将注意力都放在他冒充朝廷命官这件事上。
今日的官差比先前还多了不少,恐怕,是从临县借来的兵。
“江溪,怎么办?”
陆时扫向江溪,他的身份威慑不了曾蔡,若曾蔡在这将他们拿下,拿了证据,那一切都没了。
就算杀了他们,到时他爹派的人来了,他也可以说误以为这令牌是假冒的,生怕他们惹出什么事端,所以将他们杀了,到时就是追究,也只追究曾蔡一人,他身后那些人全都会相安无事。
而那些人的把柄都在曾蔡身上,肯定会护住曾蔡,不能让他官复原职,至少能保全他这条命。
“曾蔡,你死有余辜,你该死!”
王婆子怒瞪曾蔡,气上心头骂道。
她摆出这么多证据,曾蔡竟道是假的!
“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曾蔡冷目看着王婆子,哪怕陆时是丞相之子又如何,现在他可是在桃花镇!
“将他们抓起来!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曾蔡大声喊道,官差们听得命令,手握着腰间的刀柄,迈着步子逼近陆时几人。
如风护在陆时面前,手握着刀剑,余光却瞥向江溪。
江溪拉着林箐箐的手,朝林箐箐摇头,见得江溪这动作,林箐箐知江溪是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
曾蔡眼中泛起一抹精光,只要将这些人都收拾了,便没人能阻挡他。
然,就在那些官差拔出刀剑,快靠近他们时,一道声音响起周围。
“骠骑将军到!”
一声骠骑将军到,让曾蔡神色煞变。
骠骑将军?燕长青?
他,他怎会来此!
难道是为了陆时而来的?但丞相家的儿子失踪,怎可能会惊动朝廷的官员来这寻?
在外围着看好戏的听得这名字,便想起半年前打了胜仗从这经过的燕长青,那一身盔甲,身后领着士兵的模样令的他们记忆犹新。
陆时听得燕长青到,双眸泛起精光:“曾蔡,你道本大人是冒牌的,如今骠骑将军到,不如便让骠骑将军认一认,本大人到底是真还是假!”
不管燕长青来这是作何,他来,等于他有救了!
曾蔡能道他是冒牌货,总不可能道燕长青是假货吧?
那些人纷纷让开条路,顾朝与白元两人互相看了眼。
曾蔡道陆时是冒牌的副侍郎,他们可不那么认为,他们还惊讶京城来了个大官,这会又来个骠骑将军,他们桃花镇真是人杰地灵。
眨眼,便见一身盔甲手握长枪的燕长青领着士兵从他们面前走过。
兵勇将猛,浩浩荡荡。
至于其他士兵,纷纷将整个衙门围住,宛若是要抓拿重犯一般。
“燕将军,这,这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曾蔡见得燕长青,连忙迎上去,拱手道。
“长青,你来得可真…”
陆时见得燕长青时,大声开口。
然,燕长青直接无视了眼前的曾蔡,宛若凤一般从曾蔡面前掠过,走到江溪面前,拱手,跪下。
“臣燕长青,参见永安王。”
燕长青低头,浑厚的声音响起。
一声永安王,何止让那些旁观的人愣住,连同曾蔡也愣住。
“永,永安王!”
曾蔡转头,打量着江溪。
陆时叉腰,昂首挺胸。
白元神色微变,他早猜测江溪身份不普通,但没想他竟是…
这般想来,他庆幸当初听了江溪的话,没继续查下去,不然…
“永安王!”
顾朝的嗓音大如雷声,直接将那些惊讶的人叫回了魂儿。
他们的教书先生竟是永安王!
江溪是永安王,他与陆时一起,也就是说,陆时的身份千真万确是真的,那令牌也是真的!
若燕长青说的话也是假的,那恐怕这世上没人说话是真的。
被江溪握着的手一抖,林箐箐抬头看着江溪,愣住。
他是永安王?
“起身。”
江溪薄唇轻张,开口道。
燕长青起身:“王爷,臣此次来是接王爷回京的。”
燕长青认真道,一股不将江溪带回京便不回去的气势。
曾蔡额头冒着冷汗,双腿哆嗦着。
“回京是小事,现如今可有一桩大事等着本王处理。”
“来人,抄了曾府,再将曾府上下的人都抓起来送入大牢,逐个排查,若不是共犯,便放了,若是…一并问斩!”
江溪冷目落在曾蔡身上,开口。
“至于你,买卖官位、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罪该死!”
江溪继续道,每说一个字,都令的曾蔡惊恐,惧意涌上心头。
他查过江溪,他虽来镇上的日子与永安王差不多,但…但确实是有个叫江溪的在那段时间来过桃花镇,所以,江溪怎可能是永安王呢?
不,不可能啊。
“再加两条,辱骂朝廷官员,质疑朝廷官员,当斩!”
陆时补充道。
这口恶气他不可能不出!
“饶,饶命,饶命啊!”
曾蔡跪在地上,哆嗦道。
“饶命?当初那几些姑娘们求你饶命,你可曾饶过?”
江溪呵笑一声,看着曾蔡宛若看着个死人一般。
事到如今,他竟说饶命?
“来人,拉下去,午时三刻,直接问斩!”
江溪果断道。
江溪话一落,那些士兵直接拖着曾蔡下去,而曾蔡嘴里还嚷嚷着饶命。
林箐箐紧盯着江溪,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在眼前的江溪,比之前的江溪更加果断,身上亦有股威慑感。
“民妇王氏,随本王查案有功,嘉奖良田百亩,黄金万两,至于这银子…从曾府里头挪。”
江溪低头,看着王婆子。
王婆子眼泪簌簌落下,跪在江溪面前,磕头。
“这奖赏民妇受不得,王爷与大人替民妇翻案,令民妇的女儿以及那九位被害的姑娘们沉冤得雪,对民妇来说便是最大的奖赏。”
“这是王爷的好意,王婆子你便收了吧,何况…那银子是曾府的,曾蔡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还害了你女儿,这些本就是应该的,你女儿如今沉冤得雪,你不也得替着你女儿好好活下去。”
“这活下去的第一点,便是要有银子有屋。”
陆时劝着。
而且,这银子也是从曾府搜刮来的,不要白不要。
王婆子抬头看了眼林箐箐,见得林箐箐点头,王婆子又朝江溪磕了个头:“民妇谢王爷赏赐。”
“嗯,燕将军,名册上的人便交给你了,那些花了银子买来官位的,全部革职查办,事后,本王会书信一封回京,与皇上禀告此事。”
江溪扫向燕长青,命令。
“臣,遵旨。”
燕长青拱手,一听江溪这话便是想先斩后奏,先将那些人处理了再与秦帝道。
若是等秦帝下命,恐怕那些人都跑的差不多,到时再想抓便难了。
不过,秦旬半月前便书信给他,叫他赶过来,恐怕…
就是为了使唤他!
这只老狐狸。
燕长青盯着江溪,江溪凤眸微眯:“燕将军莫要这样看着本王,王婆子一事可不在本王意料之中。”
他是想查曾蔡,是想借用燕长青的力量,但没想过牵扯王婆子进来。
不过,王婆子手上那份名册与账本,倒成了能治曾蔡罪的证据。
而燕长青,今日来的正是时候,若是晚点来,恐怕这里要血流成河了。
“陆副侍郎,这里便交给你收尾。”
江溪瞥向陆时,陆时拱手,一脸认真道:“王爷放心,下官一定,一定会好好收尾的。”
陆时想起在曾蔡那受的气,他可不会轻易放过曾蔡!
不过一个时辰,曾蔡落网一事传得整个桃花镇都知,而那些人没想到,永安王竟真的在桃花镇内,并且还是服装店林老板的相公,此举,无疑让服装店的生意更加火。
永安王是林箐箐的相公,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就意味着林箐箐将要成为王妃?而服装店内的东西都是林箐箐碰过的,如今林箐箐的身份一跃成了她们高不可攀的存在,那她摸过的东西自是涨价升值。
他日若有客人来家里作客,她们还能道她们曾与永安王妃认识,说过话,还买过她亲手设计的衣裳,这岂不是非常有面子?
一瞬,消息传得人尽皆知,燕长青跟陆时的办事效率也非常高,查封曾府,连带曾夫人娘家也一并给查了,又顺势摸到其他有所牵连的官员。
而曾蔡,午时三刻时,在行刑场内,直接被砍头。
在行刑之前,曾蔡嘴里还喊着自己冤枉,然收到的却是一堆的菜叶臭鸡蛋往他身上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