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启摘下兜帽,又拂了拂落在肩上的雪,整装待发,深呼吸了口气。
虽他与白家老爷见过面也聊过几句亦喝过酒,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而他也从没见过白家的少爷,这是第一次见,总要给人落下个好印象,才好继续往下谈生意。
章启从怀中掏出林箐箐给他的令牌,迈着步子往白府门口去,朝着看门的二人点头。
“两位,章某想见一见你们家少爷,还望两位能行个方便。”
章启朝二人客气道,随后将刻着白字的令牌递给看门的家丁。
家丁们看着令牌时,眉头紧蹙。
这令牌,他们熟啊!
他们白家的令牌许少往外给,他们知道的,也就只有林姑娘手上有。
现在这令牌却在眼前这男人手上,这…
章启见得家丁的神情微变,看着令牌的眼神也变得不对劲儿起来时,嘴角笑容凝滞,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令牌。
这令牌难道是假的不成?
但,但林青也没必要骗他才是,而他跟林青相处时,也不觉林青是在骗人。
“两位,这,这令牌难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章启提心吊胆问,生怕真是令牌有什么问题。
“林姑娘给的令牌能有什么问题!公子您里面请!”
看门的家丁见章启担心的样子,旋即裂开嘴角笑着,热情地将人迎了进去。
林姑娘既将令牌给了眼前之人,那说明这人对林姑娘来说是个熟人也是她的朋友。
林姑娘是他们白家的救命恩人,她的朋友,那肯定是白家的朋友!
家丁迎着章启往里面去,章启看着家丁这热情的样子,诧异不已。
不过,他从他方才那话听出来了,不止是白家少爷,是连白家上下所有人都认识林青。
不然,这家丁又怎会是这语气,又怎会对他这么客气。
“公子是来找我家少爷的?可是林姑娘托公子给我家少爷传话了?”
家丁边领路,边八卦问。
“林姑娘没托章某传话,倒是托章某给白少爷带了封信…”
章启老实道。
“信就更好了,我们家少爷自从林姑娘与江公子离开桃花镇后就一直担心他们,还派了人去打听他们的消息,到现在都没个信儿,现在公子您来了就好。”
“公子,林姑娘跟江公子在路上可好?”
家丁滔滔不绝问道。
章启回想着他跟林箐箐离别时,顿了下,又不禁点了点头:“好,林姑娘跟江公子都很好,他们搭上了镖队,现在正往京城那边去。”
林青何止是好,她还赚了六千两…
当然,此事章启没说出口,毕竟六千两,对白家的人来说是拿不上台面的小数目。
“那就好,那就好。”
家丁点头,回答道。
“你们与林姑娘很熟?”
章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林青可只跟他说过,她跟白元是好友,但没说过,自己跟白家的家丁关系也好…
“熟,那自然是熟,林姑娘可是我们家夫人的救命恩人呢!不止是我们家夫人,连白家酒庄能像现在这样门槛都被客人踏坏,也是托了林姑娘的福!”
家丁热情道,提及林箐箐,连双眸都散发着光芒,崇拜至极。
章启愣住,林青倒是没跟她提过自己是白家夫人的救命恩人一事。
不过,能被家丁挂在嘴上说的,那该确有此事。
他早听闻白家老爷对自家夫人宠溺至极,林青救了白家的夫人,白家上下全感激她也是理所应当。
“我们家少爷就在大厅里,公子请。”
家丁停下脚步,指着前方敞开着的门道。
就在章启抬头那一刹那,便见得一个宛若天上飘着的雪一样白的男人从大厅内走出来,脚步匆忙。
男人穿着白衣,五官俊俏又带着一丝的仙气,轮廓优美流畅又俊美,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而在男人身边,还跟着个家丁。
那家丁章启认识,方才过来时,帮他引路的家丁将那人拦截住,与他嘀咕了几句后,便放着他跑了。
原来,是叫他去跟白元通风报信去了。
“在下白元,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白元朝着章启迎面走来,拱手,客气问道,语气中还带有几分欣喜。
先前他听闻在邻镇驿站里发生过一起斗殴,几个外来的跟当地那些不要命的小混混发生斗殴,打了起来。
一听到外来人,他想到的便是林箐箐他们。
他让下人去仔细打听,那么一打听之后,一对,还真是他们。
从那后,林箐箐她们便没了踪迹,跟销声匿迹了一样,令得他担心至极,甚至派了人去打听,可到现在都没一丁点消息。
这人既拿着他给林箐箐的令牌,那肯定是跟林箐箐见过面,也跟林箐箐认识。
“在下章启,是一名酒商,此次来是因林…”
章启回过神来,朝着白元客气道,大方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章老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里头已经备了热酒,咱们里面请。”
白元打断章启,请着章启往里面去。
章启还没开口,白元便直接拉着他往里面去,很是匆忙,又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