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琪没问他为何去了那么久,只是催着他赶快洗漱上床休息。
床上,陈晓琪一袭薄衫,几乎掩盖不住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春光。
她半倚床头,两条洁白的大腿交叠着搭着,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露出两个半圆球。
许一山只看一眼,便觉得脚底板下呼地往脑门上涌上来了一股热血。他三两下扒了自己的衣裤,赤条条地站在她的面前,兴奋不已地说道:“老婆,我来啦。”
陈晓琪羞得满面通红,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娇羞叱道:“许一山,你还要不要脸?”
许一山挨着她躺下,伸手将她的身子板转过来,肌肤相接,鼻子里便闻到一缕幽幽侵入心脾的暗香。
她的身体便软了,没有再挣扎。
两人四目凝视,眼睛里荡漾着渴盼。
突然,听到敲门声响,娘在门外咳嗽一声,小声喊道:“晓琪,孩子饿了。”
陈晓琪慌忙整理衣衫,随手扯过被子,将许一山身体盖住,她下床去开门。
半个小时后,她才回来。
而许一山已经沉沉入了梦乡。
他醒来的时候,看到陈晓琪趴在他胸口,头发几乎都湿透了。
见他醒来,她羞涩不已地从他身上滑下来,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许一山没出声,伸出胳膊,将她的头揽在臂弯里。
刚才睡梦里发生的一切,让他羞于启齿。
他居然梦到了白玉、杨柳,也梦到了袁珊瑚、周琴。他甚至都不敢想的杜鹃和廖小雅,都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她们在梦里与他纠缠,让他疯狂,让他欲罢不已。
而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羞如含羞草的陈晓琪。
他不敢把梦说给陈晓琪听。这在过去,可从来未曾有过这样的梦啊。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漂浮着对她们的渴望?
他转过头去看陈晓琪时,她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睡梦的她,嘴角微微上扬,荡漾着满足的微笑。
他静静地看着她,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肤色呈现象牙般的白。她还像过去一样貌美如花,这让许一山的心微微颤抖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眼前的她,还会如此疯狂。
身体如释重负过后,他反而没了睡意。
他努力将盘桓在脑海的她们驱逐出去,他现在需要一个清醒的脑袋,来考虑即将到来的几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周琴将履职茅山县。
周琴履职茅山县将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至少,在与周琴谈话之前,他从来没有将周琴列入履职茅山书记的人选。
他相信,没有人会将周琴列入进人选当来。
周琴因为富嘉义案而被组织审查。虽说事实证明,她与富嘉义没有任何直接意义上的联系,但既然牵涉进去了,通常的情况下,她的政治前途应该也走到了尽头。
谁会想到她最后成了一匹黑马呢?
周琴找他去谈话,意思很明显。她来茅山工作,需要有人帮。而这个人,就是许一山。
她已经明确表达了想法,她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换了县委办主任。
她甚至已经考虑了全盘,许一山接任陈勇之手成为县委办主任,陈勇卸任安排为县委巡视员。
许一山对周琴的安排表示了反对,他直言自己愿意留在招商局,因为他手头上几件事都还没得到具体落实。即便落实了,也还没见到成果。
但周琴的态度很坚决,容不得他反对。
他不敢去想,陈勇在得知是他抢了他的县委主任后,会如何的暴跳如雷。
毕竟,县委办主任是实实在在的掌权者,而巡视员,只挂着一个名头,与权力再无瓜葛。
但凡掌权者,都视权力为生命。权力一旦丧失,内心便会崩塌。
屈指算来,陈勇在县委办主任的位子上已经坐了十年之久。尽管前面没进入常委序列,但他的影响力却不亚于任何一位常委。
从许一山由普通科员提拔成副镇长就能看出来,茅山县除了他有这样的能耐,谁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许一山不知道周琴来茅山履职是好还是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周琴一来,他将卷入更多的漩涡当去。
茅山现在除了他知道周琴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市里对茅山这次书记的任用很慎重,也很保密。
在组织部门没正式宣布之前,谁都不知道茅山县将迎来历史上第一名女书记。
一缕晨光从窗帘的罅隙穿透过来。窗外居然传来鸟鸣。
这一夜,他的胳膊一直枕着陈晓琪的头,此刻,有些酸痛了。
他轻轻的想抽出手臂来,尽管动作无比轻柔,还是惊醒了她。
陈晓琪睁开惺忪的睡眼,嫣然一笑问:“你一夜没睡?”
许一山嗯了一声,伸手撩开遮住她额头上的黑发,轻轻道:“老婆,你还睡一会吧,天色还早着呢。”
陈晓琪却不肯睡了,她钻进来许一山这边的被子,张开双臂环抱着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似乎在聆听他的心跳。
许一山逗她道:“怎么,还饿着?”
她居然嗯了一声。
“三十如狼?”他揶揄着她。
陈晓琪抬起头,嗔怪道:“我有三十了吗?”
“没有啊。”许一山笑嘻嘻道:“我老婆永远十岁。”
陈晓琪满意地笑,突然问:“你说,罗舟什么也干不了,杨柳居然与他维持了七年的婚姻,她是靠什么信念支撑着的啊?”
许一山笑道:“爱情的力量啊。”
陈晓琪哼了一声,“他们都那样了,还有爱情吗?你以为爱情就是风花雪月啊?”
许一山问她道:“你是怎么理解爱情的?”
陈晓琪笑了笑道:“就像我现在这样,能随时抱着自己想要的男人,就是爱情。”
她轻轻掐了他一把,说了一句让许一山心惊肉跳的话。
“你告诉我,昨晚杨柳掐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叫?”
许一山慌乱道:“她掐我了吗?”
陈晓琪咬着他的胸口道:“你以为我没看见啊?我只是不想点破而已。你说,杨柳是不是想勾引你?”
“你希望她这样吗?”
陈晓琪摇了摇头,叹息着道:“她啊,表面光鲜,心里比谁都苦。我相信你啊,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出门之前,必须把家庭作业交了。”
晨光愈来愈强,明亮的光线慢慢铺满了他们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