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令今天怎么了?
他不放火就不错了,哪还有帮忙救火一说?
但腹诽归腹诽,见容烨已经走了,他们也急忙跟了上去。
后院,芙蓉苑。
明火已经扑灭,主屋一片狼藉,院中还有不少被烧坏的绫罗绸缎和摆件。
白尚青带着管家过来,就见芙蓉苑门前后围着不少外人,都是听见动静来帮忙救火,或者是看热闹的。
刚靠近院门,阮氏那尖锐的怒骂声,便传进了他耳朵:“白芊语你个小贱蹄子,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阮!你们让开,都给我让开!”
“白夫人先息怒,白姑娘到底是不懂事……”
“我呸!她不懂事,这么大人站在这里能不懂事?!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你们给我让开!敢烧老娘屋子,老娘跟她没完!”
“这、这……”院中不止阮氏带着一双儿女,还有荣家的老夫人,也带着几个人在。
只是她并没有帮阮氏,甚至相反的护在白芊语身前。
而白芊语则满脸灰飞,瞪着一双无辜的鹿眼,缩在荣老夫人身后,像是吓坏了。
白尚青一见这场面,脸色顿时沉到谷底。
“怎么回事!”他压着怒气,大步入了芙蓉苑。
看见他,阮氏就像找到了靠山,立即改了刚才凶恶的脸面,抹着泪道:“老爷,您来的正好,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这白芊语,居然敢放火烧咱们的屋子,还把妾身那些好衣物全搬出来烧了!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嘤嘤嘤……”
阮氏低头抹泪,白芊雪赶紧给她递上帕子安慰,同时忿忿不平的帮腔道:“父亲,母亲说的没错,虽然姐姐心智异于常人,但她此举分明是故意,不然怎会只烧母亲的院子,母亲的衣物?何况姐姐已经失踪了五年,如今突然回来,就算她说有人救了她,但却没有证据,也没有人证明!这实在是……”
白芊雪说到这突然停住,往白芊语身上看了眼去。
意思不言而喻。
白尚青本就不在乎白芊语这个女儿,有了白芊雪这一席话,他心中自然也有了怀疑,甚至是更愿意顺势而为,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给赶出去。
只是,不等他说话,白芊语已经委屈冲他道:“爹爹坏!爹爹没良心!爹爹把娘亲的好东西都给母亲!不给娘亲,呜呜呜……”
听到这话,白尚青瞬间黑脸,同时院里院外那些围观的人,也都将视线都放在了他身上。
“胡说!我什么时候把你娘的东西给你母亲了!”白尚青急忙道。
白芊语先是一哆嗦,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的落下。
这模样,饶是白尚青看了,也有一丝不忍,不由得软了语气:“语儿,你胡闹就罢,但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听到这话,阮氏再次气结,跳出来道:“老爷,什么叫胡闹,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您瞧瞧这些衣服,这些个摆件,哪个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她不但烧了,居然还提她那什么娘……”
“住口!”白尚青立即呵斥住了她,然后看了眼白芊语身边的容老夫人。
因为是后院,荣老他们这些男宾不好进来,等火扑灭以后,就让容老夫人带着几个女眷进来问问白芊语的情况。
而阮氏早因今天的事气疯了,如今看到自己的东西被烧,哪儿还愿意给旁人情面,别说是荣老夫人,哪怕是太皇太后来了,只要是帮着白芊语的,她照样吵,照样骂!
不过,荣老夫人到底是大家出生,做事稳重。
她先朝白尚青点了点头,然后心疼的摸了摸白芊语的头,再道:“白城主,老身觉得这事虽然是白姑娘做的过分了,但说到底,也是事出有因,不能一概而论,您还是先听听她的话,再决断谁对谁错吧。”
刚才白芊语哭哭啼啼的说了小半会儿,虽然语气稚嫩的如同幼童,但荣老夫人到底是听明白原委了。
所以,也坚定了要站在白芊语这边的心。
阮氏一听就来气,正想反驳,却被儿媳妇龚氏拉住了。
龚氏虽然话不多,但却明白白尚青最在乎什么,现在当着荣老夫人等众多人的面,阮氏要是再咄咄逼人,只会让父亲觉得更丢脸,故而生她的气。
阮氏虽然不满她的做法,但到底这次没有再开口。
而白尚青则看着白芊语道:“语儿,你说,怎么回事?”
白芊语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道:“母亲让小语回去,可是娘亲住的院子里全是草,什么都坏了,娘亲的东西都坏了,我怕娘亲没有东西用,没有衣服穿,就想给她烧一些,只有母亲的东西最好看,所以小语才……”
说到后面,她趴在荣老夫人的怀里哭得极其可怜。
荣老夫人一颗心都碎了,皱眉瞅着白尚青道:“白城主,苏夫人虽然故去,但如今她女儿回来了,她过去的那些……”
白尚青的已经面色不悦的朝阮氏看去,当初苏蓉死后,阮氏进门,子衿苑就被封了,他虽然没有开过口,却也未曾叫人动过里面的东西。
而且白芊语才回来,自然也不能就这样住到一个废院去,但阮氏这样安排,分明是不把他先前的话放在眼里!
“原来如此,荣老夫人放心,此事白某自然会好生安排。”白尚青对荣老夫人道。
荣老夫人点了点头,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能管太宽,再拍拍白芊语的头,就道:“那就好,既然白城主已经认回了这孩子,便好生对待吧,到底也是个苦命的。何况当初她娘亲,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提到苏蓉,白尚青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然后应下来道:“荣老夫人放心,语儿是我的女儿,过去不知她死活,才让她在外受了苦,如今回来了,我这个当爹的,自然会好生疼爱。”
他这话,不但是对荣老夫人说的,也是对身后那些看热闹的人说的。
果然,那些人纷纷点头,对他投来了敬佩的目光,而这就是白尚青想要的。
只有阮氏和白芊雪在一旁同时出声,
“老爷!”
“父亲!”
“行了!说到底,也是你安排不周,不过是些个衣物小东西,烧了就烧了,只要语儿没事就行,你有什么好嚷嚷的!”
这个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