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见他这处处护着素锦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可又不敢再跟白尚青叫嚣,只能在心里将素锦骂了个遍。
倒是白芊雪,知道还得依仗自己父亲,生怕惹急了他,赶忙道:“父亲,娘亲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觉得自己来晚了,没有素锦姨娘来的及时,所以有些自责。”
说着,她又轻轻扯了一下阮氏的衣袖。
看在女儿的份上,阮氏只能认了她的话道:“是,妾身只是自责自己没及时过来看望娘亲,可没有怪妹妹的意思。”
“哼!”她到底怎么想的,别以为白尚青不知道。但白尚青此时也懒得和她计较,而是继续担心的看着自己老娘。
而阮氏则询问起了一旁的丫鬟,老夫人到底怎么了?
听说是被吓成这样的,阮氏心里那叫一个灾乐祸,自私自利的老虔婆,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吓成这样了?
咋就没直接吓死呢!
心里这样想,可是阮氏在白尚清面前可不敢流露出分毫,还训斥起了那些个丫鬟道:“没用的东西!你们都是怎么伺候老夫人的!好好的怎么还能被吓着了?我看一定是你们这些个懒奴偷奸耍滑,才让老夫人病了吧?!”
“老爷,夫人息怒!奴才们没有啊!”听到阮氏这样说,除了张嬷嬷,其他丫鬟纷纷跪了一地,就怕白尚清真的将这事怪罪到她们身上来。
素锦瞧着那些丫鬟,再看了看白尚清,眼珠子转了转,忙起身到白尚清身边,然后蹙着柳眉柔声忧心道:“老爷,府医医术高超,想来是不会看错,老夫人年纪大了,难免会梦魇,要是一个丫鬟偷奸耍滑就罢,张嬷嬷可是跟着老夫人好多年的。”
她故意没有明着帮那些丫鬟求情,显得自降身份,但实际意思又是提醒白尚青不一定是这些丫鬟的错。如此,相比阮氏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这些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心里,可不得记了素锦这一份好。
就连还没走的府医,都多看了她一眼。
偏偏阮氏只听出她帮这些丫鬟求情的份,直接嘲笑道:“哎哟,妹妹可真是好心眼,果然是什么出身懂什么人呐。”
她奚落素锦丫鬟出身,殊不知在其他人眼里,她也就是个外室进门罢了。
以前没人会提,但现在,在场的那些丫鬟心里,定会将这事记上了。
而白尚青,自打那日阮氏用苏蓉的事威胁他以后,心里就已经有了想要将她弃之的念头,现在见她这时候还在争风吃醋,没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气度,那念头就更强了。
所以怒斥道:“锦儿什么出身,容得你说三道四?!
你身为儿媳,不在母亲面前尽心伺候着,苛责下人倒是有一套,怎的,我城主府是这般不讲是非的地方吗?你身为当家主母不以身作则,明事理,还敢奚落别人,既然不会管事,干脆这主母身份,你也别要了!”
这话着实叫人一惊,连素锦都没想到白尚青会这样说。再看阮氏被这一顿训斥后的表情,她差点就没忍住直接笑出来。
真是憋得好辛苦,才将心里的喜色憋回去。
“老、老爷,您、您说什么?”阮氏瞪着白尚青,嘴唇颤抖,面色发白,似乎难以置信,有一天白尚青会对她说出这话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当家主母这位子给素锦那小贱人不成?
阮氏抖得更厉害了起来,被气的。
也死死看向了素锦,恨不能用眼神将她给撕了。
白芊雪也被吓了一跳,扫了眼阮氏,她赶紧朝着白尚青跪下来道:“父亲,母亲训斥下人也是因为担心祖母,并无其他意思,何况母亲最近只是受了太多刺激,才会在言语上没了轻重,但她并不是真的想奚落素姨娘,求您看在她往日相夫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原谅她吧!”
白芊雪说完,又着急的扯了扯阮氏的衣摆,想让她也跪下来求白尚青原谅。
至于阮氏的伤心和愤怒,并不在她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
老夫人屋外,白芊语带着红月站在门口,刚才屋里的一举一动她都听见了,也没想到白尚青居然会对阮氏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她清楚爱面子的白尚青,早厌烦了阮氏给他丢的脸,可当初他不顾苏蓉缠绵病榻,也要将她收为外室,还一口一个两情相悦,求苏蓉成全的说词,现在想起来,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果然,白尚青至始至终都是最自私的人,不管是对她娘苏蓉,还是对阮氏。
当然了,阮氏会怎么样白芊语也根本不在乎,甚至乐的看他们狗咬狗,而且还得去添把火。
“爹爹!”她带着红月走进了屋,一下子打破了屋里沉重的气氛。然后看到地上跪着的白芊雪,立马好奇宝宝上线道:“咦,妹妹你怎么跪在地上呀?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给我行礼吗?乖,真乖!嘻嘻~”
她歪头笑的见牙不见眼,直接把地上的白芊雪气得半死,也跪不下去了,一下子站起来道:“白芊语,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给你行礼!”
现在整个云鼎城,除了那该死的彦画,就属白芊语最让她讨厌,现在居然还想站她便宜,要不是父亲在,她定会要这傻子好看!
白芊雪气得瞪眼咬牙,可白芊语就是故意的呀,而且傻子是看不懂气氛的,所以她继续说:“咦?可是大哥哥跟我说,以后他们看见我,都该给我行礼的,爹爹,为什么妹妹不给我行礼?”
白芊语说着跑到了白尚青身边,直接拉住了他的袖子。
换做之前,白尚青肯定不会对她这副傻样给什么好脸色,但现在因容烨的关系,他想拉拢绑着这女儿都来不及,又怎会怪她呢?
所以马上敛了刚才的阴沉脸色,甚至难得的有了几分慈爱道:“小语乖,祖母病了,你先别胡闹。”说完,还警告的瞪了一眼白芊雪。
“唔,可是小语是姐姐,难道姐姐不该让妹妹行礼吗?”白芊语皱着眉头,很是苦恼的说。
素锦看着她再看看阮氏母女,马上道:“大小姐说的也没错,何况大小姐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也受得起这礼。”
她说完看着白尚青,提醒他白芊语如今的身份。
白尚青一想她身后的容烨,立即沉着脸对白芊雪道:“语儿说得对,雪儿,你身为妹妹,就算是往日在家也该懂得长幼之分,既然小语让你行礼,你就跪下来给她磕个头吧。”
“什么?!父亲!”白芊雪闻言忍不住尖叫,完全没想到,白尚青真的会让她给这个傻子磕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