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人拿了一瓶啤酒,打开之后咕咚咕咚的全都给干了,干完之后,李力放下酒瓶和我们说道:“酒吧股东出现了分歧,最后决定把酒吧管理团队换掉,我们管理层在这呆不下去了。”
闻言,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一阵沉默之后,李力又说:“虽然员工可以留下,但是我们部门,新来的经理说要裁下去几个。
那个老杜,我刚做夜场的时候就在他手下干过,最不是个东西,压榨手下,为了讨好领导毫不顾忌手下死活。我当初就是因为看不惯他,就不在他手底下干了,换了团队后,还一点点做到了经理。”
“李哥,你去哪我们就跟着去哪呗。”任峰第一个说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只有我依旧沉默。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力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我们团队换场子肯定得需要一些时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没有被裁的就先在这里,等我这边有了场子,再把你们叫过来。”
李力说完,又看了我一眼,和我说道:“小羽,我知道你干不长,在这无非就是攒点钱,然后再去干别的,我跟老杜打过招呼,你肯定能留下。”
我点了点头:“谢谢李哥!”
这一顿酒喝的很是不痛快,第二天,安保部出结果了,我、任峰、李建军留下,其他人全部被裁了。
十二月初,东粼虽然没有雪,不像北方那么冷,不过依旧寒风簌簌。
跟着新的团队上班的第一天。
晚上接了田蕊下班后,我、任峰还有李建军便一起来到了酒吧,进了安保室发现那个老杜和他手底下的人已经全都到了,此时老杜站在前面,其他人站成一排,是在开会。
“你们几个怎么才来?”老杜挑着眉毛问道。
“杜哥,不是七点上班吗?”任峰问道。
老杜闻言,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李力是怎么带的人,一个个这么懒散,像什么样子?跟着我们,就得按照我们的时间来,我们每天下午五点上班,你们一人先交二百块钱迟到的罚款,今天是第一次,以后的话迟到一分钟一百。”
我们三人莫名其妙,我便问道:“之前我们都是七点,而且今天这个五点上班也没人告诉过我们,怎么就一上来罚款呢?怎么着也得是下次知道了还迟到才应该罚吧,而且我们如果知道也不会迟到啊。”
老杜闻言,先是斜着眼睛沉默了一会,随后又挑着眉毛说道:“这次罚是为了你们记得更深刻,你们俩一人二百,你……叫羽天辰吧,你罚三百。”
我算是看出来他是什么人了,便不再争辩,拿了三百块钱交了上去。
“入列吧。”老杜收起了钱,淡淡道。
“其他人都是一直跟我的,你们三个不认识我,我就做个自我介绍。”老杜说着,那一对肿眼泡子便斜着朝我们三人看了过来:“我叫杜照冬,我这个人呢和你们明说吧,只要听我的什么事都没有,要是不听我的,不好意思,咱也不惩罚别的,罚款,你如果看我不顺眼,可以立马走人。”
听到这,任峰脾气直接上来了,转头就走。
我和李建军拉了拉他,任峰冲着我们摇了摇头,说道:“我受不了他,你们好好在这干,以后常联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了。
“你们俩呢?”杜照冬挑着眉毛看着我们。
李军本来就是沉稳性子,跟我一样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所以对这也不以为意,便道:“杜哥你不开我们我们就干呗。”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说实话,现在这气氛我很厌恶,尤其是杜照冬这个人,一接触就知道了,纯小人。
不过不得不说,现在这个世界,还真就是他这种小人活得好,不说别的,就他这一手权术玩的,下马威,排除异己等一些列,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个什么人。
“行,既然没有问题,那一会准备进场,对了,李建军是吧?你和羽天辰以后就站DJ台两侧,其他人轮流一人一天门口死岗,六个挣小费的岗,你们相互串换。去吧!”杜照冬说道。
杜照冬说完,我们就都往场地走去。
正当我们要去场内的时候,杜照冬又叫住了我和李建军:“虽然DJ台两侧是死岗,但偶尔也会得小费,你们得到小费后都得交给我,我会给你们记在表格上,等到时候财务发放小费的时候,再把你们的百分之五十给你们。”
百分之五十?不是百分之七十吗?而且我好歹在夜场也呆了一段时间了,也都知道,夜场小费基本上就是和公司分四六、或者三七,到手一般都不会低于百分之六十的,但我们最后却只有百分之五十,那这明显就是杜照冬自己要坑我们一部分。
我虽然点头答应,不过心里早有了盘算。他一来就给我和李建军安排在死岗,本来就没有多少小费可拿,而且拿了小费,还要被他坑走两成,这谁也不会干的。
“军哥,你给他吗?”我问李建军。
“不可能!惯的他!”李建军摇了摇头道。
我用肩膀撞了李建军一下,嘿嘿笑道:“想一块去了。”
李建军也笑了笑。
进了场地,我和李建军一人一边站在了DJ台的两侧,就跟俩雕塑似的。
这站死岗吧,对于多数做夜场的来说,不是个好差事,不好赚小费,而且有跳舞的gogo演绎的时候,还得护着演员,之前我们那三个站死岗的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因为不太喜欢和别人互动喝酒什么的,不过对于我来说,我需要赚钱,所以在这站死岗基本上就是拿死工资,跟别的地方站岗的保安也没有什么区别。
秦月如今也不算这个酒吧的员工了,她属于管理层,跟李力一样。不过团队目前还没有找到合作的场子,秦月又有客户,便带着客户继续在这玩,没有底薪,但是有酒水提成,酒吧高层也乐得如此,有钱谁不爱赚。
杜照冬安排我和李建军在这明显就是挤兑我们让我们自己走。
有人会觉得,他如果不想用我们,直接就把李力的人全部不要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留下,然后想办法让我们自己走。
这就是他玩的权术,说白了他这招就相当于当表子还要立牌坊,如果他把我们全部赶走,那会有人觉得他这人不行,不过他留了我们,却因为我们不是他的人怕有异心,所以便留下我们,再想办法挤兑我们让我们自己走。
秦月也看出这一点了,所以她每次带人来玩就特地让客人订dj台两侧的卡座,这样就方便了我和李建军在这边站岗的同时,顺便可以帮客人点个烟倒个酒,客人要给我们打小费秦月也尽量拦着,把我们的微信推给客人,然后让客人事后用微信转账给我们,这样我们的小费不仅不用和酒吧分摊,还不存在炸单的说法,更不用说还要被杜照冬剥削了去。
杜照冬也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就这件事上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说我们。
就是这么个道理啊,客人加了我们微信,对外都声称我和李建军是他们的朋友,兄弟,转账就是兄弟最近手头缺钱支援我们一些,你杜照冬有什么招,你就算往上反应,上面对这种事也没办法,人家客人心甘情愿的。
当然,能做到这样还得多亏了秦月,要不是她和客户关系过硬,也做不到这一点。
就在秦月不遗余力帮我和李建军的时候,我们却不知从那时候起杜照冬已经开始记恨上了秦月还有我和李建军。
杜照冬最能直接找麻烦的便是李建军和我,可我每天接完田蕊下班,饭都不吃便直接叫上李建军一起来酒吧,每次都是提前,而且杜照冬无论交代什么任务,我和李建军都会把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让他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只不过杜照冬和我们说小费的事,我们就直接告诉他,既然是死岗,肯定不好赚小费,不过我们也会努力。
我们也是说到走到,偶尔会往杜照冬那里交个一百块钱,杜照冬心里虽然气,但是还说不出什么。
这段时间,每次接完田蕊便匆匆离开,田蕊也问过我最近怎么这么赶,我只是说没啥,就说酒吧换了个二哔安保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