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天,我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巫马立民砍晕。
而在这期间,我还会经常听到那沙哑而阴森的带着蛊惑的声音。
之后我也没多想,就只当那是心魔。
一直到了十号,我便可以清醒的观看刀谱了。
巫马立民对我的进度也是有些惊讶,因为据他所说,师傅当初彻底驾驭刀谱也都用了半年的时间,我却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稳定住了心智。
其实,我自己这几天感觉得到,我并没有彻底压制住,每次看的时候还会出现一些令人不适的感觉,不过我适应能力强确是真的,虽然心智还是不稳定,但依旧可以保持自己的意识不被侵占,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将那个不好的状态彻底根除。
因为之前有着简化版神鬼双刃的底子,适应了刀谱的魔障后,剩余的招式也都被我在这几天掌握了,当然,也多亏了巫马立民多次的把我在将要陷进去的时候拉回。
这天傍晚,我在院落中正练着刀,忽听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我收刀,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账户到账的信息,看样子是工资发下来了。
这几天练功还真把东粼那边的事给忘了,工资到了就行,办理离职的事过几天回去再说。一想到这,我就感慨,任你功夫再高,也抵不过现实的生活,也不能凭着功夫去偷去抢,想过安稳日子,还得一点点踏踏实实的干。
就这样,我又在巫马利民这里练了几天刀,而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巫马立民也把完全的搏杀五法的其余四法的完整版全部教给了我。
虽然我因为身体的旧伤限制,不过经过巫马立民的点拨,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苦练,我如今单论拳脚,虽不敢保证能胜过李建军和田仲之类的高手,但是也能有几合勇战,如果说运用双刀,我敢保证,三四个他们这样的高手我也能在短时间内击杀,不过这也只是理论,毕竟一方面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也不可能对他们运用双刀,另一方面,现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深仇大恨,没有人会要谁的命。
一月十七号,我已经在湘西呆了差不多大半个月了,就在我考虑这几天回东粼的时候,接到了李建军的电话。
“喂,军哥。”
“小羽,你什么时候回来,秦月出事了!”李建军语气低沉的说道。
“什么情况?”我问道。
李建军便和我说了怎么回事。
原来秦月这段时间依旧带着客户去魔云酒吧,赚酒水的提成,就在昨天晚上,赵勋那一帮人去了魔云酒吧,赵勋想让秦月过去陪他喝酒,秦月不肯,便把秦月给打了。
有的人可能把赵勋给忘了吧,就是田蕊他们公司一直追求田蕊的那个公子哥,想必也应该是家境殷实,去上班也不过是无聊体验生活的那种。
听秦月在酒吧被欺负,我就问李建军杜照冬他们那些安保是干什么吃的。
李建军便又和我说了后面的事,杜照冬他们一去,见是赵勋,因为这段时间赵勋去酒吧没少给他们好处,所以他们不但没有帮秦月,反倒帮着赵勋欺负起秦月来,最后还一起把秦月带到了外面,送到了赵勋的车上,后来赵勋给她灌了药带到了宾馆,再后来赵勋一群人便轮流把秦月给侵犯了。
听到了这里,我便怒火中烧,之前入魔的感觉便一点点袭来,可令我意外的是,虽然那种感觉上涌,但我的意识还很清明,而且一切行为还可以自主的控制,不会像之前那样还要刻意压制。
“就没有上报官方吗?”我咬着牙问道。
“秦月的几个客户也都是有钱有势,也有帮忙往上反应过这件事的,不过那赵勋他爸好像势力更大一样,把所有事情全都给压下来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李建军狠狠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压下内心的暴戾之气,说道:“那秦月呢?秦月现在怎么样?”
“秦月现在每天把自己关在家,谁也不见。”李建军叹了口气。
“行,我明天回去再说!”
我此时真的很生气,就抛开秦月多次帮过我不说,就说秦月本身就是挺苦命的女孩,而且经历过那么多的痛苦,还有身处在那样的一种环境中还能保持着热心和善良,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却要屡屡遭受那样的委屈,赵勋那种人,有钱有势便可以随意欺负普通人?
在担心秦月的同时,我更担心起了田蕊,既然赵勋敢做出那样的事,万一哪天失去耐心不是也有可能对田蕊不利?
想到这,我便先给田蕊打了个视频,确认没事后,便和巫马立民说我要回东粼,那边出了点状况要处理。
我本来准备买机票,但是巫马立民提醒我说,我带着双刀上不去飞机便联系了湘西这边武术圈的朋友,让那个朋友派他徒弟开车直接把我送回东粼。
其实东粼离湘西也不算太远,如果连夜出发,第二天早上就能到。
巫马立民的朋友也是效率,不到一个小时便有一位开着商务车的中年男人来到了巫马立民的院门口。
我对他道了声谢,便上了车去。
路上,开车的中年人提议,说我应该弄个什么东西把刀装好,不然到地方在大街上拎着刀,被看见肯定要被带到局子,刀也得没收。
从这人见到这把刀没受到丝毫影响可以看出,这人绝对是个心志坚定且武功高深的高手。
我依言而行,到了湘西的市区,我们便找了一家琴行,买了一装吉他的袋子,可是我忘记了这刀有多锋利,刚把刀装进袋子,那袋子便被戳了个窟窿。
无奈之下,我便又去买了一个吉他袋,之后又去五金店买了一张金属网,铺在了袋子中,这才算把刀隐藏好了。
之后便是一路我们二人轮流开车,一夜的路程,到了第二日早上六年多,便回到了东粼。
我本来还想感谢这位大哥,想请他吃饭,但他却推辞道:“巫马前辈都开口了,这都是应该的,我回湘西还有别的事。”便和我道了个别走了。
他走了以后我才想起,我们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想想算了,以后如果有缘还会再见的,东粼这边的事才要紧。
我先是来到了田蕊这里,因为我实在是不放心,而且太想她了。
田蕊见到了我也是很高兴,见我背着个吉他包,她还问我怎么还学吉他了,我便告诉她,这不是吉他,而是我之前和她们讲过的那双刀。
田蕊也是好奇这两把刀长什么样子,我便告诉她这把刀的厉害之处,我刚开始还差点因为看到这把刀魔怔了,田蕊见这刀听起来这么邪乎,便也不打算看了。
之后我便和田蕊打听赵勋,田蕊问我打听赵勋做什么,我没有和她说秦月的事,便是找了个理由,说他老惦记田蕊也就是情敌了,这不是知己知彼嘛。
田蕊也是笑了笑,便告诉我,原来赵勋早就不在他们公司了,据说回家里跟着他爸做家里的生意了,在更多的田蕊也就不知道了。
和田蕊吃了早饭,把田蕊送到了公司后,我便回到了宿舍。
此时的李建军正在别墅的院内锻炼,见到我便迎了上来。
“老弟,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李建军走到我近前说道。
“哪里不一样了?”我笑了笑。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一股气势,我的本能告诉我很危险。”李建军说道。
我笑了笑,这李建军的本能还真是灵敏。
当然会觉得危险,神鬼双刃的刀意,再加上我一直没有根除却又意外能和我共存而丝毫影响不到我神智的魔障,不觉得危险才怪。
不过这也只有李建军这样的人才能感觉出来,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
“在湘西偶然遇到了个前辈,学了几招。”我说道。
闻言,李建军来了精神,直接一拳朝我打来。
我微一躬身,躲过了李建军凌厉的拳势后,手放松,向前推出一掌,就在掌快要碰到李建军胸口的时候,突然发力,将掌立起,掌根打在了李建军的胸口。
“呃……”李建军捂着胸口,显然是有些吃痛,随即收手说道:“你这进步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我又只是笑笑,没就此事多说什么,而是问起了秦月。
“就在家待着,电话也不接。”李建军叹了口气。
“再去看看,总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我主要是担心她自己一个人想不开。”我说道。
李建军带着我来到了秦月的住处,我们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反应。
“军哥,要不砸门?”我说道。
“这防盗门是朝外开的,你从外往里砸怎么砸的开?”李建军说道。
“军哥你让开!”我说完,便从吉他包里拿出了屠神。
“这……这刀!”李建军见到屠神散发出的气势后,表现得很惊讶,不过他之前在非酋动乱的时候,估计手上也沾染过不少的人命,所以也只是被震慑了一下而已。
我挥起刀,朝着防盗门便劈了下去,这门便像豆腐一样,直接就被砍透了。我又横着两刀,竖着一刀,直接就给门来了个大洞。
这一下,我便看到了室内的景象。
屋子还算整洁,而秦月此时则是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空洞无神,就连我把她家的门劈了她也没做任何的反应。
我赶紧收起刀,和李建军走进了室内。
“秦月!”我叫道。
没理我。
“秦月,我听说了,这个事我不会这么算了的,我会帮你把公道讨回来。”
闻言,秦月抬头看了看我,凄然一笑:“小羽,不用了,几年前我就是一个烂货了,做的不也都是被男人玩弄的事吗?别去自找麻烦了,为了我不值得,我根本不值得你们为我这样的人自找麻烦!算了……”
我闻言心里一纠,秦月当初也都是迫不得已,然而她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善良,难道就因为过去,她就活该要遭受这些对待?反正在我这里,我不认同,在我这看来,秦月可比那些道貌岸然,立着贞洁牌坊的人强多了。
“你不是你说的那样,至少在我这里不是!”我摇了摇秦月的肩膀说道。
“小羽你别碰我,我太脏了,你别碰我!”说着,秦月便往沙发的角落缩了缩。
我闭上了眼睛,想到赵勋的所作所为,又想到了杜照冬那为虎作伥的嘴脸,一阵怒意上涌,入魔的感觉便上来了。
我睁开了双眼。
“啊!小羽你怎么了?”就在我睁开双眼的时候,秦月惊声叫道。
李建军闻言,也看向了我。
“老弟,怎么回事?!”说着,李建军便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起开,我要去杀了他们!”我冷冷说道,同时抓着李建军的胳膊往旁边一甩。
令我意外的是,李建军有多强悍,大家之前都有目共睹,可此时我只是觉得轻轻的甩了他一下,他便直接被我甩得老远,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我也是愣了一下,刚想和李建军道歉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小羽,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别去行吗,我求你了,你如果真的把人杀了,那你就真的毁了!”是秦月从身后抱住我,一边哭一边说道。
而此时,我从秦月家的镜子中看到,此时的我双目赤红,而且隐约可以看到时不时从眼中迸发出的血红色的光雾。
之前在湘西,也没注意过这些,原来我入魔时候竟如此可怕。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恢复了正常。
“我没事了!”我轻声道,说着便把虚弱的秦月扶回了沙发。
而一旁的李建军也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问道:“老弟,你刚才什么情况?”
我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秦月应该还没吃饭吧,先点份外卖再说。”
“军哥,秦月,咱们也都不是外人,我和你们说实话把!”点完外卖后我便开口说道:“其实我去湘西并不是走亲戚。”
接下来,我便把我在湘西练刀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李建军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觉得你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身上就多了如此危险的气息。”
之后,李建军根据他的经验告诉我,像我这把刀在流传下来的过程中绝对是上过战场,而且不止是一代人将之带上过战场,因为收割的性命至少不低于十万,才会有这么强的杀气。
还有一点,我会被刀谱侵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手上没沾染过人命,如果是让早些年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老兵看,基本上就都不会被这些所影响了。
听李建军这么一说,我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就算以前我跟着龙九的时候,最多也属于斗殴级别的,况且这么多年,我好像真没杀过生,除了打苍蝇蚊子,如果是吃肉,那也都是现成的,也从来没处理过活物。
说到这,我们点的外卖也到了,外卖小哥一看被我砍了个大洞的门,有点蒙,不确定的说:“羽天辰先生的外卖,是这里吗?”
拿了外卖,目送外卖小哥下楼后,我便笑道:“这门,等会我找人给换一个!”
“哼,你给弄坏的,你不换谁换!”秦月经过了刚才和我们的聊天,情绪显然是好了一些。
秦月吃完了饭,我便让她去好好洗漱一下,我们一起出去挑个防盗门。
“你俩去吧,你看着门都这样了,我在这看家!”李建军说道。
就这样,李建军看家,我则是背着装着双刀的吉他包和秦月去门窗店挑防盗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