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韶华不但看着她,听到她的话,还露出了柔弱且迷人的笑。
只是说出的话有点欠,“我才发现,你竟也会害羞。”
“墨韶华!”
白荏苒想把药泼他身上,想着他是皇帝老儿和淑妃的宝贝疙瘩,不是她惹得起的人,便忍住了。
舀起一勺药,吹都没吹就塞进他嘴里了。
好在是药不是真的烫,不然墨韶华活着也要被她烫个半死。
她就是害羞了,怎么样!
不给墨韶华提意见的机会,把药一勺一勺的往他嘴里塞,边塞还边不满抱怨,“身边那么多婢女不使唤,大半夜的喊我来伺候你喝药,当我跟你们这些金尊玉贵的人一样什么也不用干吗?我可是要早起上班的。”
墨韶华忍受着她凶残的喂药,终于把药喝完了,才有机会说话,“何为上班?”
白荏苒把药拿到屏风外,搁在了案几上,回了句,“就是挣银子的意思,医馆今天才开业,三天免费诊脉,我明早得早点过去,王爷做个人,赏个地方给我睡觉吧。”
这么苦的药是一口一口喝的,墨韶华皱着眉摸了床头的茶水赶紧喝了口,冲淡了一下口中的苦味。
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进白荏苒耳中,“本王累了,过来扶着本王躺下。”
白荏苒咬了咬牙,绕过屏风走了过去。
床上男人白色的里衣松散,墨发披在肩上,看着有几分出尘的气息,可白荏苒却很想把他那张勾人的俊脸揍成猪头。
她不情不愿的扶着墨韶华侧躺下,把被子拉上给他盖好,索性坐到了床边踏脚上看着他,“我困了,想睡觉。”
墨韶华垂眸看着她,眼底含着欠扁的笑意,“本王困了,本王的伤是为了护你,你在这为本王守夜。”
“遵命!宁王殿下。”
白荏苒连白眼都不想给他了,手肘撑在床边,直着头打着哈欠。
她身体乏力,实在是没有精神跟墨韶华纠缠,不然她才不会这么听话。
她是发现了,她越想躲着他,就越是躲不掉。
算了,暂且顺其自然吧。
如今,随遇而安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本来只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可实在太困了,几乎是秒睡着了。
初冬的天气冷的让人皮肤发紧,感觉骨头都要缩在一起了,饶是墨韶华让人给她的衣服厚些,可还是冻的她难受。
白荏苒尽量蜷缩着身体让自己暖和,好似在梦中,如坠冰窟,很冷,却又无法清醒。
忽然,梦中寒潭变成了暖房,暖房中的暖炉异常温暖,而且还不烫人,她紧紧抱着不愿撒手,差点把暖炉给抱倒下了,还好暖炉不重
暖炉似乎还会叹息,还发出了好听缥缈的声音,“真是……罢了!”
暖炉语气几分无奈,几分隐忍。
梦中,白荏苒手脚并用抱紧暖炉不撒手,笑眯眯的用脸蹭着暖炉,舒服的喟叹,“好暖和。”
感觉周身被暖意环抱,梦境消失,白荏苒睡的越发的沉了。
白荏苒睡着日上三竿,墨韶华这个中毒的人都起来看书了,她还鸠占鹊巢,睡的那叫一个舒坦。
刺眼的阳光透过眼帘,白荏苒愣了三秒,猛的睁开眼睛。
雾草!
上班迟到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鞋就往外跑,从墨韶衍身边过去,都没有看到他。
“干什么去?”
墨韶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猛的刹车,回头给了他个颇有怨念的眼神杀,“上班!”
才第二天开业,她言而无信的把名声搞臭了,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做人嘛,就是要言而有信!
“我可以走了吗?”
她嘴上是在问墨韶华,但已经转身往外走去了。
“本王尚未康复,你还不能走。”
墨韶华欠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本王已经让人替你去……上班了,那人医术不会比你差,安心照顾本王,等本王彻底康复了才可离去。”
闻此言,白荏苒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墨韶华,“那人靠谱吗?不会砸我苏神医的招牌吧?”
墨韶华披着件墨色金线绣花的披风,指尖夹着本书,视线投在书上,头都未抬,“放心,比宫中御医医术都好。”
白荏苒走到墨韶华案几对面坐下,撑着头看他,“可是我还是要回家,不然我娘该担心了,你的伤和毒我心中有数,也就是养几日的功夫,余毒清了就没事了。”
墨韶华虽说让人去通知江氏了,可她要是多日不回,她肯定是要担心的。
墨韶华放下书看她,“本王让人送你回去安抚你娘,晚饭前,你必须与她一同回来伺候本王,直到本王彻底康复。”
白荏苒反对的话没说出口,只觉得胃里一阵烧灼,忍不住的就要吐了的感觉。
看到旁边有糕点,她赶紧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压下要吐的冲动。
妊娠期早起是反应最强烈的时候,一定要赶紧吃点东西,才能缓解症状,不然吐出来的都是胆水。
她吞下糕点,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墨韶华,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能一直在墨韶华面前晃悠,不然怀了孩子的事早晚要暴露。
墨韶华见她不洗漱就吃东西了,心里想着她怕是饿了,唤了外面的小兰把早膳端进来。
星尘从外面走进来,弯腰对着墨韶华耳语了几句。
白荏苒没忍住偷听了。
星尘说的是,太子殿下和康王正往这边来,估计一盏茶的工夫就要到宁王府了。
墨韶华唤了云舒进来,吩咐她带着白荏苒去偏殿吃早饭,吃了早饭让她陪着白荏苒回家去,傍晚再把人带回来。
白荏苒深深深深的看了眼墨韶华,磨着后槽牙跟云舒美人去了偏殿。
她现在急需吃点东西,趁着还能吃多吃点,等到吃不吃都吐的时候,日子就难过了。
很快,隔壁就传来了太子担忧的声音,“八弟,你怎么样?本宫今早才听说你遇刺了,下了朝就赶紧过来看看你了,你可好些了?咳咳!”
白荏苒听着他的说话的气息虚浮无力,而且还干咳,不是纵欲过度,就是身体有隐疾,亦或者身体受损成疾。
“咳咳,臣弟无妨,劳烦二哥记挂了。”
这是墨韶华的声音,声音虚弱低哑,白荏苒只是听着,就已经能想到他那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了。
这男人,在现代,奥斯卡不给他个小金人,她白荏苒第一个不服。
她边喝着碗里的粥,边聚精会神的听着墙角。
“你喜欢我家主子吗?”
“啊?”
云舒没头没脑的突然问了句,唬得白荏苒一愣,嘴里的粥都忘记咽下去了。
她吞下嘴里的粥,拿过一个水煮蛋在桌上敲着,边剥壳边问:“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她不喜欢,她当然不喜欢渣男。
虽说她对自己怎么从床上起来,还有昨晚的梦有疑惑,但她选择不去探究。
云舒的狐狸眼带笑,摇了摇头,“那我家主子可是惨了,单相思可是苦了他了,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了,该是他罪孽深重遭了报应。”
她说这话的时候笑的狐狸眼都眯起来了,满脸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