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距离宁王府比较近,一行人便全部先去了宁王府。
回到宁王府后,墨韶华差人将两位公主送回了皇宫。
白荏苒亲自给墨韶衍处理了手上的伤口,做了细致的缝合,避免以后疤痕太明显难以消除。
手上的伤看着严重,却没有伤到筋脉,只是恢复的会慢一些。
墨韶衍那家伙自恋得很,娇气又矫情,要是手上留疤了,估计又得不高兴许久。
白荏苒知道那暗器是冲她来的,心中感激墨韶衍出手挡了那暗器。
虽说他不挡,那暗器也不会伤到她,可他也是好心。
白荏苒隐约知道他那点心思,却私心的当作不知道,只是对他的伤认真了些。
几人坐在王府暖阁中,墨韶衍看着缠满绷带的手,啧啧了两声,“本王这般好看的手要留疤了,甚是太可惜了。”
白荏苒凝眉盯着手帕上的暗器,头都没有抬,“我有特效去疤痕的药,等伤口愈合就给你用上,放心吧,不会让你留太明显的疤痕的。”
她就知道,这家伙矫情的很。
墨韶华指尖放在棋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击,思索着今日可能对白荏苒动手的人。
今日的暗杀针对的目标太过于明显,让人没有任何头绪。
墨韶云手中把玩着棋子,静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表墨韶华起身走到白荏苒身边坐下,对着她伸出了手,“苒儿,暗器给我看看。”
“有毒,小心别伤了手。”白荏苒连着帕子一起递给了他,“没有标示性,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暗器,不过可以从毒上下手,这个毒我没见过,但看着就是普通致命的毒药,没什么特别的。”
她对毒药到底接触的还少,一时半会也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毒。
墨韶华正端详着那枚黑色的暗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日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墨韶华让他进来,他走到墨韶华面前行了个礼,又对着墨韶衍和墨韶云行了礼,才面相墨韶华禀报,“没找到人,刺客应该是隐藏在了百姓中,无法追寻。”
墨韶华早料到这个结果。
墨韶衍还在盯着自己手上的绷带,抬头看了眼日晷,“清风朗月回来了吗?”
“回九殿下,回来了,应当先回澧王府了。”
清风朗月与日晷分头行动的,但是回来时却遇到了,他们不知道墨韶衍在宁王府,现在应该回到了澧王府。
墨韶华让日晷先出去,凝眉看了眼旁边书架上摆着的漏壶。
时间已经不早了,该让他的小王妃先睡觉了。
他站起身,对着墨韶华和墨韶云道:“七哥,云礼,你们也先回府吧。”
今日的刺客本就是针对白荏苒的,今日不成,以后定然还会有行动,他得保护好他的小王妃。
关于刺客,还得继续查,只是,怕是难于大海捞针。
墨韶衍和墨韶云站起身,墨韶云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那我便先回了。”
今日晚了,他准备直接去对面的镇北将军府,就不来回折腾了。
顾辰渊不在府中的时候,他也时常会去将军府过夜,所以将军府的下人都习以为常了,伺候他就如伺候自家主子一般尽心。
墨韶衍望了眼白荏苒,又看了眼墨韶华,迈步走出了暖阁。
两人都离开后,墨韶华弯腰抱起了白荏苒,往寝殿走去。
白荏苒安心的在他怀中没动,搂着他的脖子,“我有腿能走,别动不动就把我当残障人士抱着。”
墨韶华低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路滑,我抱着你安全些。”
他胸口有一股子闷气,脸上却丝毫看不出,“这些日子尽量少出门,我多给你安排几个暗卫,出门便全部都带着。”
他现在早上要去上朝,白日还时常要处理一些公务,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陪在白荏苒身边。
以前他觉得他能保护好白荏苒,现在看来,是他太过于自负了,他的身边太多危险,防不胜防。
尤其是他进入朝堂,屡屡让承德帝夸赞后,身边的危机就更多了。
白荏苒嗯了声,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她最近倒也没准备出去,外面也没有多少事情需要她操心。
回到寝殿后,小兰带人伺候两人洗漱上床后,灭了殿中其他烛灯,仅留下一盏床头的纱灯,安静的退了出去。
墨韶华将白荏苒抱在怀中,深深的叹息了声,语气中带着万分抱歉,“苒儿,对不起。”
他高看了自己,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还害的江氏丢了性命。
白荏苒搭在他腰间的手臂僵了一下,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睡吧。”
墨韶华感觉到了,自从江氏丧生后,白荏苒的话就少了,尤其是与他在一起时,话更是少。
他的小王妃心中定然是怪他的,只是不愿说而已。
过了许久,他以为白荏苒睡着了,白荏苒却动了动,“我没有怪你,别多想了,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就好,不用考虑太多。”
她对自己选择的路从不会后悔,如今已经走到这里了,更要并肩携手,一步步的走下去。
墨韶华将她抱紧,低声说了声,“睡吧,明早我要去上朝,你起了先用早膳,不用等我。”
白荏苒应了声,又往他怀中钻了些,闭上眼睛睡去了。
……
城外齐恩寺后山隐蔽的房中,一男子跪在黑暗中,姿态谦卑,对着跪在佛前的白衣女人禀报。
“没有得手,她身边的人太多,宁王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不但没有得手,还打草惊蛇了。
舒卿没有回头,手中拨着佛珠,闭着眼睛,看起来极其的虔诚,“嗯,去吧。”
她声音仿若着寒冷冬日的冰雪,清冷的让人心中发寒。
听着那男子离开,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指尖用力的掐着手中的佛珠,那双本清冷的眼睛里满是怒意,眼睛里遍布着血丝。
一定不能让她生下那个孩子!
她不允许,不允许,绝对不行!
墨韶华的身体里是肮脏的血,她不允许这样肮脏的血延续下去。
她愤怒的双手都在颤抖,手中的佛珠被扯断,佛珠一颗颗的散落在了地面,在安静的夜间发出的声音格外明显。
听着佛珠落地的声音,她忽的冷静下来,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笑意。
承德帝每月月底会来一次。
既然暗杀不行,那便想别的办法,总之,她不允许墨韶华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