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说的不错。
眼前的女人并不漂亮。
相反还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将自己折磨成现如今这副模样,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比平常也老了十几岁。
无容貌,不温柔。且癫疯的模样像是一个疯子,浑身又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她似乎故意以此来刺激某个人,似乎又是故意这般对待折磨自己。
是折磨自己,同时也在折磨别人?
“你就那么恨白伍佑吗?”
“恨?”
柳萱就跟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一脸嘲讽的瞪着她:“我对白伍佑那个禽兽何止是恨?我简直想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不,吃他的肉我都感觉恶心至极!”
是啊。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亲人全都是拜白伍佑所赐。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这个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世上。
看着女人满脸仇恨的模样,那猩红的双眸,里面浓浓的红血丝,好像随时都能从里面流出血泪来。
凤向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想离开这里吗?”
离开?
柳萱做了梦的都想离开,哪怕天大地大,荆州如今都已经被白伍佑给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她哪怕宁愿是要活活的被饿死,忍受饥寒交迫,她也不愿意在白伍佑的府上继续待下去!
只要是能让她从白伍佑的府上离开,即便是让她去死,她也愿意!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之前也有白伍佑曾经宠幸过的女人十分好奇她的存在,闯进来讥讽她,嘲笑她面容丑陋,也不知道白伍佑看上了她什么。
大肆的羞辱她。
她全冷眼看着她们的奚落,也不反驳,任由她们欺负。
后来白伍佑得知消息后,直接命人将那几个女人给当着众人的面抽皮扒骨。
活生生的美人,还是伺候了他那么久的美妾。
如今府上的人都知道,无论那些美人在白伍佑的面前多么的受宠,无论她们长得有多么的千娇百媚,只要是得罪了她,白伍佑杀起她们来,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府上的人都好奇她到底给白伍佑灌了什么迷魂汤,让白伍佑那么痴迷自己。
迷魂汤?
呵呵
柳萱忍不住笑了,若是真的迷魂汤,她多么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认识他。
若是早知道他为如此的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得到她,竟然残忍的杀害她的一家老小。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
在当年,她就不该起恻隐之心,收留他!
她就该眼睁睁的看着他冻死在破庙里!
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柳萱绝望的闭上双眼。
若是早知道,她的一时心善,会救回如此心狠手辣杀她全家的人,她宁愿
就此与他错过。
看着柳萱眼中的清泪。
凤向晚叹了一口气,松开她的手:“别人你或许可以不用相信,但是我,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再相信一次。”
柳萱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和白伍佑之间的关系。你们两个人之间,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向晚光是从白伍佑在听到她名字后的无法镇定的神情,以及小春对她说的有关柳萱的那些事情。
无论她当着白伍佑的面怎么折腾,打他也好,骂他也好,白伍佑都不舍得对她大声说一句不好的话。
由此就可见,在白伍佑的心中,这个叫柳萱的女人,地位举足轻重。
虽然眼前的女人,给她的感觉,雍容华贵,遇事不惊。
但是——
柳萱眯着眼打量着她:“我该怎么相信你?这里可是荆州,荆州城门紧闭,荆州上下全是白伍佑一个人说的算!”
“即便是再有身份的官员,只要是进了这荆州的城门,那么他们和这荆州的百姓,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有两样呢?”
凤向晚当着她的面将门打开。
她的这搁房间,刚好可以看到白府的大门。
在看到那里无数官员围堵,而门外无数的荆州百姓正在手拿着布袋装粮食。
眼前一幕,让柳萱惊呆了。
她终日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
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荆州的百姓饿死无数,而白伍佑更是将荆州的城门关上,不许荆州的任何一个人出去。
而外面的人进来后也再也出不去。
让她所没有想到的是
白伍佑竟然给那些百姓发放粮食了?
依照她对白伍佑的了解,她还以为,他绝对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活活的饿死,也绝对不会松口让他们吃上一顿饱饭。
现如今整个荆州白伍佑最大,可想那些人能够吃上粮食,还是因为白伍佑松了口?
在看到柳萱看到外面的景象后,凤向晚将房门再次关上:“这一次你看到了?”
“你到底是谁?你来荆州的目的是什么?你是——”
不知道想到什么,柳萱忽然抬起头看向凤向晚。
这一次,不再是满脸讥讽和仇恨,而是沉寂没有生机的眸子,在这一刻,像是突然间有了色彩。
她猛地上前一步,抓住凤向晚的手:“你真的能救我?”
凤向晚看着她:“能不能救你,看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
这一刻,柳萱就像是彻底下定了某种主意一般:“好!我相信你,我将什么都告诉你!”
从柳萱的房中出来,迎面撞上章程神情复杂的迎面走来。
估计是没有想到凤向晚会从柳萱的房中出来,他当场愣了一下,“凤姑娘,你这是?”
“章大人这副急匆匆的模样,是要到哪里去?”
章程现在也无暇顾及到凤向晚从柳萱的房中出来这件事了,现如今那些官员因为他将粮仓里的粮食全部给那些百姓分发了出去,导致粮仓里的粮食所剩无几,这么多的人,顶多只能坚持最后两天。
两天还是多的。
章程也没有想到白伍佑是玩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将粮仓里的粮食全发放出去了,他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表情。
不仅如此,在他提议要不要留一点食物,以备府上他们这些人食用?
毕竟白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得吃东西。
可是白伍佑态度坚决,最后那一点留下的粮食,还是那些百姓都发放均匀,一个都没有漏下后才剩下的那最后一点粮食。
章程能感觉到在场的官员态度和心态都变了,他得赶紧找到白伍佑过问应对的法子,如果白伍佑不能给他一个好的交代,只怕那些官员第一个会站起来揭竿起义。
这对他和白伍佑都是十分不利的。
然而这些,章程看着面前容貌迤逦的女人,心中一动,冲着凤向晚轻声说道,保持着他一贯温润雅致清正廉明的好官形象:“是这样的凤姑娘,今日白大人开仓放粮,拯救荆州的这些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因为粮仓粮食空缺,导致一些大臣心里颇有意见。本官得赶紧找到白大人将这件事告诉白大人一声,主要是荆州如今情况与往日不同,事关个人生死,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说到这里,只见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本官也不知道白大人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说起来,还是自打昨天晚上,从凤姑娘的房间里出来后,白大人大晚上的,突然将我等官员召齐聚,说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