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的有时候了,但是离悠主仆俩显然还没有发现她们。
正在乔月想着要不要提醒他们一声的时候。
毕竟这大晚上的,虽说离悠有伤在身,但是她家公主也是才刚从荆州回来,劳车奔波一路了,这么晚了没有好好休息,而是在沐浴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就赶紧来了挽风院。
光是由此,就能看得出来,自家公主对离悠的看重程度了。
然而,还不等乔月出声,就见凤向晚扭头看了她的一眼。
收到自家公主的眼神示意,乔月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
对比较前几日,小晟的心情特别好,因为那个时候七公主还远在荆州,并不在府上。
他家公子这一身的伤痕累累,都是受尽七公主的虐待,多少次性命不保。
挨打对他家公子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
相反,七公主不在府上的这几日,这是他家公子,最轻松,最清净的几日。
若是可以,他多么希望,七公主可以永远不要从荆州回来。
这样他和他家公子就不会挨打了。
每日都被七公主给命人打的苟且残喘。
今日得知七公主突然回府的消息后,不仅小晟脸色很难看,虽然自家公子并未说什么,但是他还是能够看见,公子的脸色,在听到七公主回来的消息后,一下子全白了。“
“整个公主府,没有人能比他家公子,更不希望七公主回府了。”
“明明七公主这一次和丞相去荆州得至少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没有想到这才短短六天的时间她就回来了。”
“若是被公主看到公子你的伤势恢复的这么快,她会不会又会看公子你不顺眼,想发设法的虐待公子。”
总之,在七公主府这么多年,公子的身上,是每日都带着伤的。
七公主就没有半天是希望自家公子身上好的。
对于小晟的话,离悠并未放在心上。
对于他而言,不过是顶着一具空壳度日罢了。
生与死,对于他而言,早就不那么重要了。
夜里风大,吹的他直咳嗽。
小晟听到他的咳嗽声,一脸担心的看向他又白了不少的一张脸,停止了嘴上的抱怨:“公子,先回房吧,夜里风大,你看你又咳嗽了....”
离悠摇摇头,望着天上清冷的半圆明月,无助的神情,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小晟知道,公子这是想家了。
哪怕公子在大昭生活了这么久,但是大昭毕竟不是他真正的家。
他的家在遥远的离国,那里有他的亲人。
至于大昭,哪怕公子生活在大昭这么多年,可是大昭给他带来的只有折磨,没有友好。
这么多年了,公子对大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同时。
小晟也知道,公子这辈子,都回不去离国了。
这一辈子,他只能待在大昭。
“公子....”
“若是你想念家乡,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可以带你回离国看看。”
凤向晚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忽地一下,在身后响起。
吓了小晟一条,也让面容苍白的男人颀长笔直的身躯僵硬了一下。
最害怕的人,莫过于就是小晟自己了。
他竟然不知道七公主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颤巍巍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凤向晚,显然她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很长时间了。
而刚才,他对他家公子说了很多关于公主的坏话,是不是也意味着公主全听到了?
想到这里,小晟吓得一阵腿软,刚要跪下去。
依照公主暴躁的脾气,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说她半句的不是的,尤其还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小晟现在心里只有害怕,暗道自己一定是死定了。
明知道七公主今日才从荆州回来,他竟然这么大逆不道的就敢和公子说他的坏话。
也不知道七公主到底听去了多少。
他死了不要紧,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掩,到时候再连累到他家公子。
公子已经够惨了,他不希望公子再因为自己,到时候受尽七公主的虐待。
公子身上的伤才刚恢复一点,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若是
小晟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刚要求饶
谁知凤向晚直接越过他,走向他身后的离悠。
离悠身上的伤,确实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
而且他那张脸,也不再如初见时那样,惨白没有半点的血色。
相反,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休养的不错,多了几分的血色。
凤向晚满意的检查了一眼他现在的状况:“小晟说的不错,夜里风大,你的伤才刚养好一点,不要在外面站太久。回房去吧。”
离悠站在那,没有动一下。
凤向晚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又说道:“最近府上的事情有点多,如今又加上了二品京兆刘畅。等过段时间,你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刚好我也不忙,带你会离国看看。”
凤向晚的话,让离悠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她。
不仅是他,就连乔月都难以相信这话是从自家公主的嘴里说出来的。
带离悠,去离国看看?
大昭距离离国简直是十万八千里,远的不能再远。
她家公主竟然愿意为了离悠,要亲自带他回离国看看?
这话,她都不敢相信是从她家公主的嘴里说出来的。
即便是丞相,公主那么喜欢丞相,也未必能说得出来带丞相去离国看看这句话吧?
又更何况是离悠,曾经公主还那么的讨厌离悠
离国,就像是离悠心中唯一的希翼,现如今的他,无论听到什么,都无法激起他内心的动荡。
唯独在听到离国的名字的时候。
哪怕明知道,这可能只是凤向晚一时兴起的话,或许她只是在逗弄自己。
离悠看向她,漆黑犹如一滩死水的眸子,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像是升起了某种光亮。
“你....真的要带我回离国吗?”
男人的问话,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小心翼翼的问着大人,他今天能有糖吃吗?
别的孩子都有,你说过今天会给我糖吃的。
这种感觉,凤向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可以说,眼前的孩子
他才十七岁。
放在现代,他还未成年,然而在他未成年的生涯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