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下,没有女的好像也无伤大雅,可是偏生那时席上有这一美女,陆晃等人都觉得真的是十分尴尬的。
可是那美女笑得前仰后合的,她居然后来也讲荤段子。
不但听还讲!
陆晃当时真的是大跌眼镜了。
无论多么的女权主义至上,陆晃总觉得女人在那种场合讲荤段子是不好的。
——当然,身为男性也不应该讲,尤其是在异性面前。
陆晃现在说了有点儿后悔。
他心里这么后悔着,眼光也尽量的不去瞧了丑丑,以免她说到某些话时,她会感觉到尴尬,而自己也自然会感觉到尴尬的。
丑丑脸虽然似乎红了一下,但是她好像也没有太过于尴尬的,丑丑指着那马的牙齿道:“可以数马牙齿的数量,多于四十颗的为公马,否则为母马。”
陆晃听丑丑这么说,他心里那一块尴尬的石头落了地,嗯,却原来有这么神奇的数牙齿来鉴别公马与母马的法子。
因为陆晃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这方面的事儿,所以现在头一回听丑丑说,陆晃心头感觉得十分的新奇。
陆晃对丑丑道:“是真的么,我可以数数马的牙齿么?”
陆晃绝对不是不信任丑丑的话儿,他只是好奇想着去核对一下而已。丑丑点头:“可以啊。”
陆晃走到马头前,可是马没有张嘴啊,没有张嘴那么怎么数呢?
陆晃心想是不是可以硬掰马的嘴呢?
他觉得唐突,所以去看丑丑。
丑丑对陆晃笑了笑,她知道陆晃在犯愁,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去数了马的牙齿数。
但不要紧,丑丑是这方面的专家,她全身上下有的是关于马方面的学问。
于这方面,丑丑是碾压于陆晃身上的,这一点无庸置疑的!
陆晃讪讪的笑道:“丑丑啊,还得看你的妙招,如何才能够让马乖乖的张嘴的啦!”
说到了妙招,也就应该是很奇特的那一种。
至少陆晃心间是如此想的。
陆晃的眼前也设想出来了一副场景。
丑丑她是说过的,自己并不懂什么马语,但是那不打紧啊,她可以比划手势啊。
陆晃所设想的场景是这样子的:丑丑十分潇洒的手指做了一个动作,还可能她嘴里撮哨作响,然后对面的白马就秒懂了。
这令得旁边的人,也就是自己了,看得是心旷神怡再加上羡慕嫉妒与不恨的。
陆晃说到丑丑“妙招”什么的,丑丑也没有谦虚,不过陆晃也并不觉得丑丑此举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比如他会觉得丑丑骄傲什么的——陆晃断不会有此种情绪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丑丑的确在与马打交道上面很有心得,术业有专攻嘛,对于有本事的人,不谦虚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陆晃只对一种人骄傲觉得很是反感的。
那便是那种半瓶子水的人,响叮当啊响叮当。
那太惹人烦厌的了。
丑丑笑盈盈的开始让马张嘴。
她去马料槽那边去取了一把青草过来。
嗯?
陆晃看得傻眼了。
本来以为的妙招是那种很高级的,结果丑丑就去拿一把青草,喂草,马儿自然要开嘴的。
哎,自己想得太多了。
难怪人会常说那么一句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现在是陆晃一思考,丑丑就发笑啊!
陆晃见丑丑使这么一招,他有点儿要抚额叹息的意思了。
丑丑直到马身前才停了步,她将手里的青草在马脸前晃了一晃。
那马儿欣喜的叫了一声,虽然听不懂它是不是在叫“好爽”,但陆晃差不多可以猜想到应该就是那种类似的意思了。
丑丑将青青的草塞进了马的嘴巴里,那马开始一张一合的咀嚼着。
陆晃当然要抓紧时间了,他在马大咀特嚼青草时,于一旁很是仔细的看。
但是,陆晃的观察很快的便被破了防,因为这么马齿咀嚼着,想要去数马的牙齿数量,还真的不是一件易事儿的啊!
旁边的丑丑见了,她好奇的问陆晃:“公子啊,你现在在作什么呢?”
陆晃觉得丑丑这么问自己,她又有点儿明知故问的作态了。
于是陆晃语气里多少带点儿不高兴的说道:“我当然是在数马的牙齿啦!”
丑丑听陆晃这么说,她先是一怔,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陆晃一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着丑丑,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在笑个啥。
丑丑笑毕后方才对陆晃说道:“公子啊,你要知道的,这么数怎么数得清呢?”
陆晃当然是同意丑丑的话的,他点点头道:“这么数,我呢得承认,的确是很困难的。”
但他庚即又说道:“可是你拿青草来喂它,不就是让它张嘴,然后好方便我来数的么。”
这法子还可以,比自己硬去想掰开马嘴要强好多,那么做搞不好自己会挨上一马蹄子的。
丑丑她听了陆晃的话,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她对陆晃道:“公子啊,不是这样数的啦,如果你要这么数,是不是有着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啊?”
陆晃很肯定的点头,他还加了一句:“我不止于眼花缭乱,我甚至都要眼冒金星了!”
丑丑听了又是“噗嗤”那么一笑。
陆晃本来看丑丑笑,应该也是丑笑的,但大概看惯了,现在他也没有觉得那么丑了。
这就叫作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了吧!
陆晃看着丑丑,但是他并不知道丑丑为何会笑的。
只听得丑丑道:“公子,我只是喂它,你现在这么数数是不对的。”
陆晃“哦”了一声,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丑丑看来太过于愚笨了。
可是,丑丑她会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呢?
只见丑丑先并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将自己手里的青草给递到了马嘴边,然后那马自然高兴的再吃,吃完了丑丑手里一把青草,丑丑伸手在他的马嘴两边捏了捏,那马很的自然的张开了嘴。
然后丑丑对陆晃道:“公子啊,现在你就可以数牙齿了。”
原来是这么操作的,
马嘴张得大大的,陆晃这一回好数多了。
很快就数完了,果然如丑丑所说的那样,没有四十颗,那说明是一匹母马啊。
陆晃嘴里说道:“不错,不错,的确是一匹母马啊。”
丑丑道:“公子,当然是母马了,可是你可别小瞧它,它跑起来挺快的。”
陆晃对丑丑挑一个大拇指道:“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啊。”
丑丑又被表扬了,她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笑笑。
陆晃端详着马,然后说了一句:“嗯,以后它是我的专用坐骑了,我得给它取个名字。”
陆晃说到这儿,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丑丑:“它从马行来,本来有名字么?”
丑丑回答道:“有啊。”
陆晃连忙问:“那么它叫什么名字呢?”
“它叫白花花。”丑丑认真的回答道,并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的确叫白花花,因为马行牵马来之人当初就是那么跟丑丑讲的。
陆晃听了,心想,我的个姥姥啊!
这名字,跟当初那个“香气熏天”有得一拼啊。
这个时代的人,取名怎么那么的,嗯,怎么说呢,说得好叫粗犷,说得不好叫不讲究!
但是,陆晃并没有立即指出名字的不妥,他还是想着要先问一问丑丑的,毕竟丑丑是相马高手,对于马的一切她应该比自己熟稔得多了。
于是陆晃问丑丑:“丑丑啊,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的呢?”
丑丑没有太多的思考便回答了陆晃的这个问题,她说:“我觉得吧,这名字很正常,但也很一般。”
陆晃听了丑丑的话,他真的有点儿哭笑不得的。
这名字能叫正常?
在丑丑所听过的过往的所有马名中,算一般?
陆晃都觉得这马名啊烂大街上去了。
就叫像一个人,如果他姓李,一定要取名李宝气的话,陆晃真的就无话可说了!
陆晃想了一想,然后对丑丑道:“可是这名字,白花花我觉得指银子比较合适吧?”
陆晃已经知道了丑丑对于马的大部分方面比自己强了太多,可是偏偏给马取名上,丑丑那是真不行啊!
丑丑听陆晃这么说,她偏头想了一想才接陆晃的话道:“公子啊,你的话也有道理,但是我没有去细想过。”
说到这儿,她又笑出声来,道:“可是公子啊,马的名字重要么?”
陆晃一听丑丑这口气,他便是明白了,在丑丑的心目之中,这马的名字根本不重要,陆晃半开玩笑道:“那丑丑,如果我给它新取一个名字,比如叫汪汪,你也觉得可以?”
丑丑道:“也行啊,没什么打紧的吧!”
我的个天!
陆晃真的要无语了。
想一想,有一匹马从你面前经过,然后马的主人告诉你,这马叫“汪汪”,你会心里那一瞬间升起怎样的一种诡异心情来。
这跟一条狗叫叫喵喵一样,太诡异了吧!
陆晃此时又由不得要抚额叹息了。
丑丑对名字是完全的无所谓,可是陆晃对马名是完全的有所谓。
试想一下,吕布胯下的赤兔马如果改名叫作什么“红毛线马”,那吕布还威风得起来么?
威风个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