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幕下,有六条火蛇从北方的地平线出现,蜿蜒曲折,最终汇聚成了两条火龙,向安北关下行来。
杜空站在安北关的城墙之上,左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口中吐着白气,注视着远处的火龙。在他的身后,站着手下的谋士,手持弓弩的上千名大盛军士,则在城墙上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总兵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报信的军士气喘吁吁地沿石阶跑上城墙,边跑边喊。
杜空回头看着那个军士,喝道:“每次都是这样,就不能有话直接说?”
报信的军士跑到了杜空跟前,扶着膝盖喘了两下,方抬头道:“总兵大人,斥候探查清楚了,至少来了五万匈奴。”
“果然不出老子所料。”杜空“啪”地一掌,重重拍在了城墙的垛口之上。
就知道这帮匈奴崽子不安分,早晚会再次背叛大盛朝,那个胆小如鼠的呼衍伊邪,当时要是砍了他的脑袋,也不至于有今天。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一旦羽翼丰满,呼衍伊邪必定要率军来攻打大盛,为他爹浑邪王报仇。
他父亲曾兵败安北关,为父雪耻,天经地义。
偏偏在这种事上,太子殿下就犯了糊涂,居然不斩草除根,还封呼衍伊邪为盛北王,简直就是愚蠢之至。
虽然这事不是他一个安北关总兵能干预的,但为国戍边,抵挡匈奴却是他现在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杜空问道:“对方大将是谁?军队中有无攻城器械?”
报信的军士道:“回总兵大人,对方大将是呼衍伊牙,还有几个万骑长,并没有带攻城器械,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杜空不耐烦地催促道,“一次说完。”
报信的军士用手擦着冻得有些发痒的脸,“带了很多马匹,很多牛……还有很多车牛筋。”
很多车牛筋?
大量马匹和牛羊可以理解,用来食用,牛筋是什么鬼,做弹弓玩的?
杜空一时也有些不明白了,挥手对那个军士道:“再探。”
对方既然没有带攻城器械,那就别想轻易攻破安北关。
安北关在上次大战中曾经塌了半边,但在太子妃的铁人帮助下重新加固了城墙,就算是匈奴这次运来投石车,都不见得能撼动城墙,更别说还有经历过上次安北关大战的大盛将士与他这个久经战阵的大将。
“求援的消息送出了没有?”杜空转过身问身边的谋士。
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上次镇守安北关盲目乐观,差点没守住,这次他学机灵了。
谋士有些为难地说道:“总兵大人,天气寒冷,鸽子都不肯离开……”
“胡闹,耽误了军机老子第一个就斩了你。”杜空将手一挥,“立刻派报马去求援。”
“是,是。”谋士捂着脖子连声答应,立刻跑下城墙去准备。
“总兵大人,快看。”在垛口后的一个军士指着北方,对杜空喊道。
杜空闻言看去,只见在火龙头部中,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火团,正疾速向安北关城墙下奔来,看起来是一只由百人组成的队伍。
这个他熟悉,两军开战之前,通常都得先“交流”一下,互相对骂,劝降,叫阵……一来提升己方士气,二来万一发现对方没有战意,甚至能直接劝降。
不过匈奴打这个主意,对他来讲就没用了,他杜空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杜空一挥手道:“骂阵的人呢,都给老子准备好。”
旁边有军士道:“总兵大人放心,和敌军对骂的兄弟们都等着呢,有两百人,都是选的嗓门超大的。”
杜空满意地点点头,又回过头看向疾驰来的匈奴骑兵小队。
“总兵大人,他们要是进入射程,我们要不要来个齐射,直接把他们射成刺猬。”一个将领喊道。
杜空摆手道:“别瞎嚷嚷,都听老子指挥。”
现在正是深夜,对方就算来了,也要先扎营,攻城得是明天的事情了,倒是可以和这支匈奴骑兵交流一下,也许能掌握很多重要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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