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好的离开,在看到监控后被搁置下来。
周京墨坐在七号馆客厅里,闭眼靠上沙发背,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额角的青筋一直没消下去。
精神已经很疲惫,但他却睡不着,脑海里重复闪现着昨天之前的云姝,监控里的云姝,还有昨天射击馆里,今天公寓外渐行渐远的云姝。
还有一点清醒,在等待左助理的消息。
可是每隔半小时传来的信息还是那句话,顾行则没有离开。
顾行则留下来过夜了。
其实过夜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他也在别墅里留宿过,云姝还懵懵懂懂的不懂这种事,他并不勉强。
他习惯把水果留在最甜的时候吃。
但即便疲惫和复杂情绪充涨着大脑,也总有一道声音很清楚地反驳着他的侥幸——
以顾行则昨天晚上的做所作为来看,这绝对不会是单纯的留宿,他肯定会做点什么。
今天是云姝的生日,如果没有昨天的事,她这时候本应该高高兴兴地待在家里拆开他送的礼物,而不是在别的男人的别墅里强颜欢笑被人欺负。
头胀痛难忍,周京墨坐不下去,出门开了车直奔领地公馆。
另一边,领地公馆。
云姝刚泡完澡,把生日蛋糕上不能吃的蝴蝶装饰品洗干净了,贴在门把手上。
那东西边缘还有点锋利,顾行则要开门时,没注意到,差点被扎一手。
他站在门口睨着那几个蝴蝶饰品半分钟,轻嗤一声,取下来贴在了门板上,然后没什么表情地继续推门进去。
云姝看见他进来,脚就往被子里缩,警惕问:“你进来干什么?”
“睡觉。十点半,你该困了。”
“你在我就不困。你家没有第二个房间吗?比清泉山的别墅还小?”
顾行则停在原地,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
“非要刺激我?”
云姝手指蜷缩一下,表情不变:“我不喜欢和你睡。”
“那你喜欢和谁睡?”他脸瞬间阴下来。
云姝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说不喜欢和你睡就是只针对你,又没有和谁比较的意思,为什么非得要拉上别人?”
听前半句说只针对他,顾行则绷紧了脸都要去抓人了,听了后半句,又觉得那句只针对他勉强算是她为他开的特例。
他们之间确实没必要拉上别人来比较。
她只是说话有点气人而已。
顾行则又缓和了神情,要抓人收拾的动作变成抱人起来。
“不喜欢就慢慢适应。既然不困,就去看看衣帽间。”
云姝拧着眉毛攀上他肩膀:“你为什么总喜欢把我抱来抱去?我自己会走。衣帽间是什么?”
“就是衣服的房间。”
她睁大眼睛:“难怪没看到衣橱。衣服也有单独的房间,那你为什么没有?”
顾行则推开房中门,瞥她:“因为衣服没有女朋友,而我有。”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顾行则继续边走边说,声线平淡:“再让我听到情人这两个字,我就让你看看情人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抿了抿唇:“可情……那不需要同意,这个需要我同意。”
“这个是什么?说出来,我听不懂。”
她不说,只强调:“我没同意。”
说话间到地方了,衣帽间的灯亮起来,两边明亮的展示柜里放着很多的鞋,包包和饰品,衣服挂在后面,中间形成一条走廊,还真的是一个房间大小。
云姝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小心翼翼摸了下挂饰品的收纳器。
之前留在三号馆的东西都在这儿了,那个玫瑰金的手镯也在,上面的钻石折射出晃眼的光。
顾行则把人放下来,踩在毛绒地毯上。
然后一边拉着她的手去触碰那些衣服包包,一边在她耳后轻飘飘说:“在你们那边,住在一起就是女朋友未婚妻了,不然出门是要被人笑的。你要是忘了这句话,想区别对待我,那你今天晚上就别想好过。”
云姝提口气想说话,又不知道该先翻白眼说他爱翻旧账,还是该解释说那句话是假的。
最后只是竭力忽略什么晚上别好过的说法,当听了不过脑一样去看衣服。
顾行则可不是能放一马就放一马的好人,他最喜欢步步紧逼。
“不说话就是默认。谈判桌上这种人最容易被侵占利益,直到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才会气急败坏反对。你说男女朋友是不是该睡一张床?要不要接着默认?”
“……”云姝忍无可忍,转身推开他,“我没同意。你就睡这里吧,反正也是一个房间。”
说完她就跑,顾行则大长腿迈两步就追上,把她捞回来,声音含笑道:
“跑也没用。这扇门没锁,你把我关在里面半夜也能在床上看见我。进了狼窝,最安全的地方是在狼肚子下面。”
被他这么一捞,云姝拖鞋都掉了,光着脚不肯踩地,蹬了两下直接踩在他鞋背上。
不等她重新穿上,顾行则抱着她直接走了出去。
“我的鞋!”
“反正也不下地。”
“那是你神经病一样非要抱我,我说了自己能走。”
“嗯,我癖好特殊,就是喜欢不让人穿鞋。”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种变态癖好。
被放上床后,她裹着被子打了个滚,把被子卷走。
“你半夜会被冷死。”
顾行则笑:“刚才没在衣帽间看见毛毯吗?”
她又蹙眉,看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问:“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睡一起?刚才上楼之前你答应我了,不会对我做那种事。”
之前和周京墨同处一个地方,她还算放心,因为摸清了周京墨的性格,知道他习惯性维持沉稳风度,对她的兴趣还不够多的时候是不会轻易下手的。
可是顾行则这人老爱发疯,行为不受控,分析得再清楚明白也抵不过他又受什么刺激疯一回。
万一就做梦梦到她和周京墨甜蜜恩爱,那她不是半夜就要被狼啃一口?
顾行则已经开始解衣服,闻言先掀着眼皮说:“说不会就不会。”
除非她自己主动。
然后再漫不经心添两句:“不守着不安心,万一你还有别的办法半夜和不干不净的人夜聊怎么办。”
……防着别人做他做过的坏事是吧?
云姝木着脸:“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托梦吗?”
他解开最后一颗钻石托纽扣,轻描淡写道:“托梦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