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菜吃得差不多,服务员又推门进来,一人端着份鱼子酱脆皮松板肉,一人端着五人份的澳洲鲍,先拉开门让后面的江休进去。
“给你们添道菜。”江休对着服务员抬抬下巴。
他没走近,看菜放好了,又单独对着云姝说:“顾哥怕你吃法餐吃不习惯,让人去隔壁黑珍珠给你点了道特色菜。”
桌上那种奇怪视线又来了。
云姝客气道谢:“谢谢你送来。”
江休随便一摆手:“那你们慢慢儿吃,我先走了啊。”
等门再关上,棠恬尝了口鲍鱼,再优雅地擦擦嘴,拿出小镜子补口红,边涂边调侃:“江休都对你这么客气,看来顾行则确实很喜欢你。”
虽然她们家世地位不尽相同,平常和顾行则周京墨这种人混不到一起,但江休是哪儿都能混的人,她们还算了解。
宁知夏跟着点头:“说起来江休和祁舟有点像。但祁舟是对谁都客气大方,江休脸上虽然也笑着,不过他的脾气可没祁舟好。讨他厌的人能被他阴阳怪气骂上七八年。比如闻堇年。”
那真是不给面子不看气氛地骂,在路边看见救护车过去,都能许愿那是闻堇年出车祸了。
云姝仍然淡定:“喜欢不是挺好吗?要不然事情也不会成功发展到现在这样。”
宁知夏是知道她的野心的,意味深长道:“是挺好。让他再加把火,尽快把宁斯云按下去。”
棠恬追加一个愿望:“最好把周京墨也往下按点。让他没空盯着我,等我相亲成功就离他视线远远的。”
“你相亲?”宁思瑜又从僵尸干的状态中复活,嘴角扯成嘲讽弧度,“不是非周京墨不可吗?”
“非他不可的只有你,”棠恬把口红盖上,细微的咔哒一声,“我之前要的只是他家那个位置,要是他有个兄弟我也能行,但谁让事情发展得这么猝不及防,现在没戏了。我可不像你,整天只知道情情爱爱。”
越说越来劲儿,她还点了其他人:“你看看,这里坐着的就你最倒霉,为什么?因为就你一个人把全部希望都放在男人身上。我是借婚姻得到想要的,你更夸张,你还想靠男人的喜欢过完一辈子,真是想想都让人匪夷所思。”
“是挺匪夷所思的,看着他爸那种人二十几年,居然还能对男人有幻想。”宁知夏平心静气加插一刀。
宁思瑜真的要恼羞成怒了:“那也是你爸!还有,光说我有什么意思,她不也一样?靠着男人跻身上流社会,比我还不如。”
云姝还反应了几秒,才搞清楚她说的是自己。
“我吗?那可能和你不太一样。”
宁思瑜:“怎么就不一样了?!”
棠恬:“她能甩了周京墨。”
涂茵:“她看起来永远有下一个人更喜欢她。”
宁知夏:“她能让顾行则心甘情愿付出,你能吗?周京墨连点脸面都不愿意给你。”
说得很排比,还都是为了她据理力争,云姝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也辩解一句。
“我能吃了顾行则,你能吗?”
其他人一顿,缓慢转头看向她,眼神古怪。
“吃了他……”涂茵作为这里唯一一个众所周知私生活丰富的人,先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棠恬:“难道还能是吃肉那个吃吗?”
涂茵:“但这种事如果是正常行为,应该没必要当作成功勋章说出来。”
宁知夏表情略有诧异:“所以是怎么个吃法?顾行则他…喜欢被…被控制?”
宁思瑜更受惊,有种魂飞天外的恍惚:“他那么壮……”
云姝认真思考她们的表情分别代表什么意思,蹙着眉,也有点迟疑:“…这是不是不能说?”
“当然可以说!”
刚才阴阳怪气针锋相对的气氛一下没了,她们四个…哦不,三个的眼神仿佛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在看一个初上战场的小兵。
宁思瑜当个敌营兵,拉着脸偷听。
“性教育是每个女性都应该着重学习的知识,这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癖好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太过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话出自看起来就不会便宜男人的宁知夏之口。
云姝感觉她的重点应该是在癖好那两个字上,思索两秒,试探着接话下去。
“什么样的癖好算过分?”
“就……”几个人张张嘴,突然还真找不到能说的。
她那张脸太清纯干净,说那些给她听,如同男流氓在对女孩儿开h腔,很冒犯。
棠恬扫了眼全球最痴情奖杯获得人,问云姝:“冒昧问一句,你和周京墨做过吗?”
她老实摇头。
棠恬叹口气:“真是可惜了。他那一身西装穿得让人很有扒下来的欲望。”
宁思瑜木然着脸转过去看她。
棠恬就顺势问:“你有过?”
宁思瑜那表情,仿佛就在僵尸变旱魃的突破边缘。
宁知夏淡定下定义:“看来是没有了。为了周京墨守身如玉,周京墨正好对她也没兴趣。你们两个都能立座牌坊了,上面写着柏拉图式的爱情万岁。”
涂茵忍不住发笑。
里面就云姝有点懵懂:“什么图?”
“精神恋爱,就是不发生别的。你相信吗?”
她摇头:“人只要喜欢怎么可能没欲望。”
涂茵:“好总结。可以没喜欢,但不能没欲望。那你对顾行则有吗?顾行则看起来对你非常…嗯,当初在酒吧灌酒亲你的时候,把我都看呆了。”
云姝慢吞吞吃一口松板肉,很平常地说:“他长得就让人很有想法。”
宁知夏发出笑声,过来人似的,边用刀叉切鲍鱼边说:“那你可得多吃两口,错过这个极品,下一个说不定就没这么——软嫩弹牙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把鲍鱼吃进嘴里,那四个字的评价不知道是在说男人还是在说鲍鱼。
“但也要学会拒绝,”涂茵更是个过来人,还是男强女弱中很有经验的过来人,“有的男人癖好可不怎么让人喜欢。”
宁知夏慢条斯理道:“说的是宁斯云?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大少,绑架囚禁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癖好学不来?宁思瑜,要不然你去上个洗手间,左一句右一句都能误伤你,鲍鱼都被你切烂了。”
宁思瑜捏着叉子在盘子里一划,声音刺耳又憋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