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将蓝时末修改过的作业随便拿了几本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在她没有来到这个班级之前蓝时末也是稳坐第一的好学生,这简单的几道数学题丝毫也难不倒他。随便扫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便可以放心交给肖老师了。
此时文超急匆匆走到觅儿面前好像有很着急的事情要说,等走到面前时又掉头走开。觅儿感觉到一阵风停到自己面前又静悄悄离去,不解的抬头便看到文超匆忙的背影,没有多想继续手中的工作。她的感觉灵敏,窗外看她的那道目光,不用抬头也察觉到了,她在心中暗自摇头,这个文超又在搞什么?
出了教室文超像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奄奄的,心中腹诽:这下子这个程如今又得笑话他好几个月了。
程如今看他牛气哄哄又铩羽而归的样子微微一愣,皇杞觅儿有这么可怕?他心里隐约开始觉得这个少女恐怕不是他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他走到文超面前,目光却越过他肩头落在窗边安静学习的觅儿身上,她整个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冷漠的仿佛有一层冰罩将她整个人罩在其中,让任何人都不想甚至不敢与她接近。这是一种奇怪的气场,他只有在文超父亲面对下属几百人开批斗大会时看到过,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一没有经历人情冷暖,二没有经过沧海桑田,为何会给人这样一种感觉?这样的气场难怪文超会半途而退,文超看上去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他最怕他父亲,如今这个少女竟有一种和他父亲一样的气场,他怯场也是正常的。
“唉。”程如今拍拍文超垂头散气的肩膀,微微叹息似乎在安慰他,“你的勇气都喂了狗?”
“……”文超一听程如今的话立即跳起来,然后惊觉自己反应太大,又压低声音凑在程如今耳边神神秘秘道:“你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可怕!”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沈梦白的威胁,刚刚想脱口而出的话立刻耿在喉头。
程如今听得一头雾水,文超反应怎么这么大?这和他以前可不一样,而且他一旦说起皇杞觅儿无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文超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相信不是文超不愿意和他说,而是他不能说。从小到大文超就没瞒过他什么事情,就算是上小学还尿裤子这种糗事他都给他说过,如今这种态度显然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个皇杞觅儿他有点感兴趣了。
正在文超苦恼的时候一个人走过来让他眼前一亮,他急忙上前将蓝时末拖到楼梯口,四下张望一番小声说,“蓝时末帮我一个忙!”
蓝时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拖到楼梯口了,这会儿这里并没有什么人,看文超这紧张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事?”文超少有这样紧张的时候,他莫名觉得他要说的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帮我约皇杞同学。”文超自己做不到这会儿也不和蓝时末绕弯子,在他看来,蓝时末已然是他的兄弟了。
“约她?”蓝时末惊讶,“约她做什么?”前段时间听说文超追过一个女生,还经常让人去约,难道……蓝时末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文超。
文超一向察觉不到人表情的变化,然而程如今却知道蓝时末想岔了,连忙解释,“他想感谢皇杞同学这次的帮忙,又怕他自己去皇杞同学会拒绝,所以就来拜托你了。”
文超拉着蓝时末袖子点头如捣蒜,“你一定要帮我!”很是诚恳的样子,毕竟老爹教了那么多年的知恩图报。
蓝时末看看文超又看看程如今,有点难办的开口,“我恐怕也不行……”之前的事情皇杞同学之所以答应不过是因为和他的交易,他很清楚自己还没有那个面子能让皇杞同学再答应他什么。
“这班上就你和她说过话。”文超白了蓝时末一眼,“你还是不是我的兄弟?”文超开始装可怜,“唉,我这悲催的日子……”
蓝时末犹豫了,他不是不想帮文超,只是……
程如今看蓝时末犹豫不决的样子又加了把火,他手伸进文超校服里拿出一张烫金请帖,“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全班所有人都要邀请。”他将请帖交给蓝时末,笑得很温柔,“这次比赛她确实帮了大忙,请她务必要来。”程如今很郑重的加重“务必”两个字的音调。
翻开请帖上写着的是某高档酒楼的名字,时间是三天后也就是星期六。蓝时末震惊了,不愧是大家族的少爷,竟然在那么高档的地方订餐,“如果是所有人都去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蓝时末点头,算是答应了。
“好兄弟!”文超像是立刻活了过来,一手勾过蓝时末肩膀,一手勾起程如今肩膀,心里这块石头可算落地了,有这么好两哥们儿帮忙他也不担心什么了。
因为文超要将请帖给觅儿了,所以蓝时末一天都惦记着这件事情,不管上课还是下课都一个劲儿的往觅儿身上瞟,直看的她脊背发寒。
几节课过去了,觅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有事就说。”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别老盯着我看!
“哦,是这样的!”蓝时末将金色请帖从桌面下抽出来送到觅儿面前。
觅儿狐疑的拿过,“百音酒店?”再一看送贴人竟是文超。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皇杞同学!”蓝时末极为认真,“这一次请你务必要去!”
“不想去。”觅儿将请帖轻轻扣在蓝时末桌上,一如蓝时末预料的样子,纤细手指又白又嫩,像极了画上千手观音的手,蓝时末从来没有注意到她竟然有这么一双漂亮到让人羡慕的手,这手在阳光下更加好看,竟让他一时看的呆住了。
“皇杞同学,是这样的。”蓝时末连忙回神解释,“所有人都要去,并不只是你一个人,这是一个团体活动,请你一定要去。”他很着急,文超那么诚恳的邀请,希望皇杞能够看到文超的真心。
“那你,又拿什么和我换?”觅儿恶趣味的看向蓝时末,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蓝时末被觅儿看的不自在起来,心虚的低头,脸上飞起一抹红色,“我……”蓝时末自认为并不是一个结巴的人,可一对上觅儿就莫名紧张,仅仅是一般的紧张并不是害怕的那种紧张。蓝时末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将桌上的请帖拿起来郑重其事;“这次比赛你出力很大,我和文超都很感谢你,你在班上向来独来独往,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和大家相处相处,大家都很乐意和交朋友。”
“不需要。”觅儿看着蓝时末,神色、语气都淡淡的,这次又是他来替文超当说客吧,他的精力可真好。她站起来,离开。
蓝时末:“皇……”
……
交朋友吗?呵,她皇杞觅儿才不需要!曾经有多少人和她这样说过,又有多少人想和她做朋友?可那些人都永远回不来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生老病死,就算她有能力也不能干涉天命,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注定孤苦无依直到世界尽头。闭上眼睛,手指不经意间落在眼角,擦去即将落下的一滴眼泪,再睁眼时一切又回到最初的淡漠。
“觅儿?”朱鱼打开门有点惊讶,这个时候她不是该在学校吗?
“我回来了。”觅儿淡淡一笑,“你一个人在家?”她向后面看了看,没看到银阙的影子。
“是啊,那个银阙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出去了,哼!”朱鱼有点不高兴,一看那银阙就不是个好人,除了长的好看点,真是一点儿也配不上觅儿。
“哦。”觅儿应了声直接去到洗手间将脸上的伪装去除。当她再走出来时完全变了一个人,美的不真实,比电视上的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鱼看的呆愣住,银阙和觅儿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见。她朱鱼是走了大运了,每天对着这样的人,除了养眼就是养眼了。
“朱鱼,换了衣服我们出去走走。”觅儿上楼准备换衣服。
“好!”朱鱼格外开心,眉开眼笑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立马跑去房间换衣服。
好久都没有出去玩了。
不多时两个人已经都换好衣服出门了,觅儿一身白色蕾丝勾花长裙,头发半散开用一枚复古又简单的簪子挽起,整个人脸上没有丝毫伪装,美的不要不要的。而朱鱼则是一身红色及膝短裙,大红和朱红两种颜色拼接起来,上面绣着复古花纹,短发上还绑着一条同色飘带,青春又靓丽。
两人都漂亮到惹眼,觅儿拿起车钥匙,两人坐进奢华高档黑色轿车,这是张元派人送过来。
汽车轰鸣,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