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心里一疙瘩,感觉到一丝丝不妙。
他这个身份是假的,他之所以一直跟这个女子说话,其实就是一种先制人的方式,免得对方问出自己难以回答的问题。
“你又杀过多少人?”蓝蝙蝠问道。
韩朗表面上没有什么,那小心脏却一下子稳了下去,那张满是疤痕的脸上却再一次咧开了一个笑容道:“多得数不清了,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同僚,这种方法爬升的度才是最快的。”
“哦,那你跟我是同类人。”蓝蝙蝠道。
韩朗自然听懂了她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没有半点变化。
对方对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果然在失去了自己那张英俊堂堂、正气浩然的脸之后,自己更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这里是哪?”韩朗问了一句。
走出了屋子,韩朗现这里是一个很平常的村落。
在北原这边,由于要塞城的存在,很多村落其实都散布在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他们这里主要的威胁就是北疆荒兽,要塞将北疆荒兽彻底阻挡在外,为了谋得更好的生存,这些村落会保存在非安界之地,种植一些需要特殊土壤才可以生长的水果、药材、粮食。
镇北关后面,这种大大小小的村子、镇子、小城相当多,而随着迁徙令下达,这些村子正在迅的往南面疏散。
南面有一座飞皇市,那里是这北原的防御、军事、魂力、经济的最中心点,更设有可以容纳所有镇北关后方城镇避难的地下避难城,假如镇北关要塞城失守,这飞皇市的地下避难城将是所有北原之人最安全的去处。
“溧岩村。”蓝蝙蝠回答道。
“你们也是来这里打开冥界之门,呼唤冥君蛙吗?”韩朗问道。
“这个你别问。”蓝蝙蝠道。
“哦,那基本上就是了。”韩朗说道。
“引渡没教过你,不允许追问同僚的任务吗?”蓝蝙蝠没好气的说道。
“无所谓了,等我将来做上引渡,我就把这个规矩给取消了,大家都是为一个教会做事,要团结,要互帮,总是分割成一个又一个小团体,很容易被敌人给各个击破的,而且万一让审判会的人或者反教会人士混进来,要查也很困难,只能够祈祷他们别打入到我们这些高层这里。”韩朗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这些话要是落到引渡那里,你的脑袋就没有了,我看你这家伙就像是内奸,一点规矩都不守,话也乱说!”蓝蝙蝠说道。
“我就事论事,我也希望教会变得更加辉煌强大,可某些制度确实太过保守和迂腐了。”韩朗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蓝蝙蝠拿韩朗这些话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带着他随便走动,看一看这里的人是否确实都迁徙了。
一番观察之后,蓝蝙蝠很快就现,有些执行比较慢的村落其实今夜才开始动身,很多老人甚至不愿意迁徙,他们舍不得他们自己的土地,对他们来说,舍弃掉辛辛苦苦种植的可以卖钱的植物,跟要了他们命也没有什么区别。
所幸,地方成员强行硬拽,也把这些老人给弄走,他们迁徙的行程因此也拖延了一些。
韩朗也观察了一下,按照这种情况,镇北关后面的这些人要迁徙到飞皇市恐怕要五天的时间……
这让韩朗更加心急如焚,镇北关明显兵力不足,若是出现第二只冥君蛙,一定被践踏成废墟,到那时冥界纤夫便会如收割者一样,疯狂的收割着这块土地上的活人生命!
“呀,这里还有一个小鬼。”蓝蝙蝠走在村落里,现稻草堆里睡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这孩子恐怕是个孤儿,也没有人现他并不在迁徙的队伍中。
“反正要死,我送他一程吧,免得到时候痛苦万分。”韩朗笑了笑,走向了那个还在熟睡的小孩。
“别,这样反而会提前暴露我们身份,你这蓝衣到底是怎么当的。”蓝蝙蝠阻止道。
“嘿嘿。”韩朗干干一笑,目光扫了一眼更北的方向上,现那片夜空下正闪烁起了冥光。
韩朗眉头一拧,看来那个男的蓝衣执事已经在开启冥界之门了……
得想办法阻止他,不然这个村落如同驴一样迁徙度的村民们要全遭殃了!
“是冥君蛙吗?”韩朗指着那边在黑色夜空下闪耀起的冥界光辉,开口询问道。
“说了不要问!”蓝蝙蝠显得有些生气。
不过,蓝蝙蝠并没有起什么疑心,一般在魔域之中有能力者大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那就是了,真是期待啊。”韩朗感慨了一声。
“期待什么?”蓝蝙蝠不解道。
“难道你不期待吗,我们冷爵大人究竟会为我们带来一场怎样的盛典?冥君蛙的铜链后面究竟拉扯着什么,你不想看到吗?”韩朗像一个标准的疯子一样问道。
“还好。”蓝蝙蝠随意的回答着。
韩朗现在身上还有伤,实力并没有恢复,眼下要阻止这冥君蛙的到来是不可能的。
冥君蛙不止一只,这点韩朗非常的肯定,现在每一个魔域成员都被分派到不同的位置上,他们所做的便是呼唤冥君蛙。
每一只冥君蛙都奴役着大概两千多只冥界纤夫,这些冥界纤夫实力比普通的亡灵要强上很多,等同于一只冥界军队往中原大地上碾来。
这些已经对中原大地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更让韩朗在意的是冥君蛙的背后,那铜链牵引着的最终端,到现在韩朗都还没有摸索到魔域的最高层,相信真正的阴谋还掌控在引渡首、乌纳丝、冷爵这几个人的手上,自己接触到的这几个蓝衣,也不过是整个阴谋环节的一部分。
就像冥君蛙的锁链,最前头的是冥界纤夫,在冥界潜伏后面的的冥君蛙,而在冥君蛙后面还有更致命的东西,现在韩朗根本不能够冒然摊牌,冥君蛙不止一只,对魔域的计划仅仅起到一点拖延作用,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