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已经见过了杨青柳的两个学生了,似乎每一个都给自己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这种得力门徒……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力量在枷锁解除的那瞬间已经不断的加温,不断的沸腾……
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要少一个红衣大主教了!
“不过是掀起了一次浩劫,就把自己当成了神,到头来还不是没有把整座城市给覆灭?”冷爵面容狰狞无比的说道。
“我才是最强大的红衣大主教,会让全世界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死亡主宰!”
冷爵开始发狂了,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一堵阻挡着他死亡瘟疫前行的宏伟之墙,若没有这个东西的阻拦,北原之地早已经尸横遍野,早已经冤魂滔滔,这些都将成为他冷爵统治之力,而且他坚信自己将做得比杨青柳更完美,这北原绝对不会有半点活口!
她杨青柳能屠百万,他冷爵就屠上个千万!
“全部下去给她陪葬!”冷爵红衣大主教的脸谱之袍出现了异动。
那些脸谱明明都是一幅衣画、挂饰,却一个个活了过来,它们呈现出不同的痛苦情绪,憎恨的、愤怒的、仇怨的、悲伤的、绝望的……
每一个脸谱都将这些痛苦情绪发挥到了极致。
人在情绪极端化时,往往会感觉到他随时都会变成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可怕至极。
同样的,这些脸谱也是如此,它们挂在冷爵的身上,已经透出了对这个世界最彻底的厌恶,对一切都将摧毁的癫狂!
“都给我去死吧!”冷爵身上的衣袍顿时邪然飞舞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些极端痛苦脸谱竟然一个个化成了厉鬼,宛如一大团烟尘般朝着镇北关那里铺盖过去。
鬼声尖锐,不断的回荡在黑压压的天空中,这些痛苦之鬼似乎不受神楚之界的限制,本身它们就没有什么重量。
它们飞到了镇北关,每当它们钻入到一个军英雄的身体里时,那名军英雄的脸上便会呈现出一样的痛苦之色,宛如某个人一生庞大至极的怨一下子爆发了,堆积在了这个原本意志力无比坚定的人身上,摧垮着他的固有的精神世界!
痛苦的记忆尽管都是别人的,可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可怕的真实,一片嘶喊尖叫声在镇北关传出,不知道有多少名军英雄被感染了这份痛苦,有几名军官甚至崩溃到自己朝着宏伟之墙下面跳去。
他们这一跳,下面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亡灵们便蜂抢了起来,人还没有落地便被抢得什么都不剩下。
“不要,不要杀我的族人,放过他们,放过他们,我的女儿其其格……”一名军英雄发出了凄厉的痛苦叫声,整个人遁入到了真实的梦境里一般。
他不断的往后退,已经退到了城道的边沿,眼看就要掉入到那亡灵深渊里时,白狐飞快的冲过来,将这名军英雄给拉了回来。
“我死,让我死,请你不要伤害他们,请你不要伤害他们!”这名军英雄完全中邪了,嘴里吐出了类似于那位老牧民一样的疯疯癫癫的话。
白狐和慕容烟惊讶的看着这名军英雄的行为举止,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老牧民的状况他们两个都是见过的,若不是此人分明有一张年轻的面孔,他们还真的以为是那个疯疯癫癫的老牧民。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老牧民的魂附身到了他的身上,问题是老牧民根本没有死啊!”白狐说道。
这种痛苦就如瘟疫,疯狂的传染到镇守镇北关的人身上,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承载着某个人这辈子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在这段记忆里品尝着那份绝望。
“难不成邪恶信仰是真的?”慕容烟说道。
“什么邪恶信仰?”白狐不解的问道。
“传言古老的一些神明,它们通过一些种族的尊敬、崇拜、供奉来获得它们的神力,供奉者越多,越虔诚,它们的神力就越强大。事实上我们古老图腾一定程度上也是这样。那么换而言之,憎恨、愤怒、恐惧众志成城的话,也将产生一种邪恶的信仰之力,并让那个邪神获得力量,这种情绪越庞大,邪恶之神邪恶信仰之力也越强大!”慕容烟说道。
“这与诅咒有关吧?”白狐说道。
“应该是,正面的信仰应该是祝福之力,而邪恶的信仰便是诅咒之力。只是很难想象竟然有人真的可以把这些虚无的诅咒之念给聚集到身上,并化为力量!”慕容烟说道。
“这些痛苦冤魂杀又杀不死,抵挡又抵挡不住,这该怎么办啊!”叶鸿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们几个修为比较高,还能够勉强抵挡这些痛苦之鬼们的入侵,可其他英雄就遭殃了,短短时间里,一大群人痛苦崩溃,别说会被魔域人员给杀死,就是他们自己估计都承受不住,会选择自己跳下宏伟之墙。
“必须找到那个邪恶信仰体……这个人一定是冷爵了。”慕容烟说道。
“我们怎么找得到他,红衣主教是根本不可能显露身份的,难道我们真要灭亡了吗?”叶鸿说道。
彬蔚站在烽火台中,她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苦苦支撑的她感觉快要到脱力的境地了。
城墙无法抵挡斯芬克斯的攻击,镇守之人也似乎无法顶住魔域的进攻,这道防线迟早是会被摧毁的,就看到底能够争取到多少时间。
多一分钟,可以救活一个村子的人,这就是彬蔚始终不让自己倒下的原因!
“冷爵躲在何处,我们无从得知,没有想到这个冷爵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邪恶信仰……”先知此刻真的无能为力了。
“唉,我们尽力了,不这样做的话,北原的人们将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到飞皇城,现在至少有一半已经到了飞皇城吧。”彬蔚的副官说道。
“该死,要是能够找到那个契约者,就能够再多支撑一阵子了!”白狐无比懊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