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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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所以你暂时算我们船上的俘虏吧。不过我们也不会虐待你，只是会对你进行一段时间的义务教育，等过段时间对你考察合格了之后就可以放你离开。”

张达也坐在佩罗娜对面，讲述着对她来说有些难以接受的事实，现在小酒吧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旗妖们被张达也轰走去研究怎么修甲板了，就是阿布萨罗姆之前用船锚砸出来的那个洞。

叶言回房间睡午觉，他晚上还有守夜，白天需要养足精神。

布鲁克打算把以前的同伴们安葬在这里，他们的尸骨早就被布鲁克收敛好，一直跟着他在海上漂流了四十年，现在终于遇到一座可以安葬他们的‘岛’了。

鲨鱼辣椒表示很欣赏布鲁克的做法，所以决定去帮忙，阿尔托莉雅也跟着一起去了，她想要安葬昨天打败的那四个骑士。

瑞萌萌去自己的房间准备找几套衣服让汤姆改改送给佩罗娜，虽然她也会简单的改衣服，但是做不到像汤姆那样毫无修改痕迹地等比例缩小。

汤姆则是去了厨房，准备帮佩罗娜做些吃的。

“莫利亚大人死了？”佩罗娜低声啜泣着，嘴里含着阿尔托莉雅给她的棒棒糖，整个人缩在小酒吧的沙发里，“明明说好了要帮我建立梦幻王国的。”

“梦幻王国？那是什么”张达也不记得有这个设定，是和克洛克达尔给手下画饼说的理想乡一样吗？

佩罗娜小声解释：“就是把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都抓起来做成僵尸服从我。”

你们到底想对可爱的小动物做些什么啊！

张达也暗骂莫利亚不靠谱，好好的小孩子放在他那里也得给带坏了，看来佩罗娜的教育问题任重道远。

这时汤姆端过来一盘香喷喷的炒饭还有一小碗热汤放到佩罗娜面前的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动作、这神态、这礼仪，放在顶级酒店也绝对是众多服务生中最优秀的一个。

然而佩罗娜不怎么领情，曲起腿把脸埋在膝盖上：“我不吃！我要库玛西，我要找莫利亚大人，呜呜……”

嘴上这样说着，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叫起来，从昨天傍晚到今天中午她还一点东西都没吃。

偷偷抬眼看了看张达也憋笑的样子，佩罗娜小脸红了红：“我一点都不饿！”

张达也趴到汤姆耳边说了句话，汤姆点点头，拿出一把小扇子，对着炒饭上方扇了扇。

炒饭的香气像是活过来一样，汇聚成一股蜿蜒着钻进佩罗娜的鼻孔。

没过几秒钟，张达也就听见了两道咽口水的声音。

张达也抱住汤姆，扯了扯他的猫脸：“你怎么自己也馋了，没做自己那份吗？”

汤姆呲牙，做饭的时候没觉得馋，而且刚刚才吃饱所以没想到。

“走，带你去厨房再做一份。”张达也抱着汤姆离开了酒吧。

小孩子有时候也会在奇怪的地方在意面子，说是傲娇也行，这时候需要稍稍给她一点空间。

听到脚步声消失，佩罗娜抬起头左右看着没人，这才小心地拿起勺子：“只尝一口的话，应该看不出来吧？”

“好好吃！”

“再，再吃一口……”

“最后吃一口！”

门头探出一颗猫头，猫头上方又探出一颗人头，看着佩罗娜狼吞虎咽的样子，相视一笑。

……

另一头，布鲁克在鲨鱼辣椒和阿尔托莉雅的帮助下，将几十口棺材从他原本的船上搬运下来，在树林中找到合适的地方挖好坟墓，立起了墓碑。

“大家，请原谅我擅自把你们留在这里，接下来我会乘坐达也先生的船，将大家的思念带回双子岬。”

“其实我们的约定是环游世界一周，再从红土大陆的另一侧回到双子岬见拉布，但是我一个人恐怕做不到这些，也无法要求达也先生他们为我改变航向，而且……”

“而且拉布已经等了我们四十年，我……不能再让他等下去了，现在让他得知大家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请原谅我以伦巴海贼团代理船长的身份，下令中途返航！”

布鲁克伏在地上泣不成声，过了许久才直起身来：“临别之际，最后听一次我们的合唱吧。”

布鲁克掀开自己的头盖骨，从中拿出一个音贝放在墓碑前，按下了播放按钮。

音乐声响起，鲨鱼辣椒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看着像海螺一样的音贝说道：“那个就是音贝啊，据说是来自空岛的特产，我还是第一次见。”

“是的，我用它记录下了和伙伴们临终前最后的一次合奏和合唱，这是大家留给拉布最后的东西了，也是支撑我独自活过四十年的最宝贵的东西。”

“很棒的合奏。”鲨鱼辣椒听着《宾克斯的美酒》这首歌的前奏称赞道。

“鲨鱼辣椒，你这样听下去没关系吗？”阿尔托莉雅提醒道，前奏之后就是合唱部分了，她记得鲨鱼辣椒讨厌唱歌来着。

鲨鱼辣椒脸色一变……好吧他脸色不会变，眼神一变，立刻就想要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幼吼吼吼，幼吼吼吼……’

歌声响起，鲨鱼辣椒捂住脑袋，闭紧了眼睛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要唱歌，我讨厌唱歌！”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肯定不能在这种时候关掉音贝，最后只好抓着鲨鱼尾巴把鲨鱼辣椒拖走。

等将他拖到快要听不到歌声的地方时，鲨鱼辣椒突然喊阿尔托莉雅停下：“这样的歌声，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阿尔托莉雅问道：“嗯？你不怕唱歌了？”

“不是的。”鲨鱼辣椒摇摇头，“说起唱歌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有些怕，但是他们的合唱好像不一样。”

鲨鱼辣椒试着往前走了几步：“你听，演奏的乐器越来越少了，唱歌的人也是。”

阿尔托莉雅点头，除此之外，仔细听还能听到有人或者乐器倒地的声音：“布鲁克说过，那个时候他们都中了毒，歌声停止的人，或许是坚持不住了吧。”

“但是他们的歌声里没有一点绝望和悲伤，听到这样的歌声仿佛能看到他们的笑脸，这才是他们想要留给拉布的东西吧。”鲨鱼辣椒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两人就这样站在不远处听着这一曲合唱逐渐进入尾声，似乎也见证了伦巴海贼团的落幕。

直到最后，大合唱变成了五人合唱、四人合唱……独唱……

全体合奏变成了五重奏、四重奏……独奏……

伙伴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只余下布鲁克一边流着泪水，一边努力保持着笑容，完成这件带给拉布的礼物。

死后只剩下骨头的布鲁克，将宝贵的音贝重新收好，用他空洞洞的双眼凝望着天空，浓雾不知何时悄悄散开，让一缕阳光洒在布鲁克身上，也洒在伦巴海贼团合葬的墓碑上——

这就是无论何时都充满欢笑的伦巴海贼团，能让哭泣的小孩笑出声来的伦巴海贼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