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山因为要下楼的统筹晚上后厨的运营,谢朝宗因为要各个包厢跟相熟的人打打招呼,所以搞小实验的任务自然落在了陈阳的头上。
一个叫花鸡要做的时间很长,好在食材都是现成的,本来张玉山准备今天跟着黎源丘学做叫花鸡。
配方上两斤不到点的嫩母鸡,他足足准备了五只。
被黎源丘用了一只,还有四只留在那里,正好给陈阳实验。
陈阳先是用配方上的方法做了一遍,然后又用自己猜想的方法,在酒坛泥里加入酒糟。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黎源丘耍花招,玩一手灯下黑。
说起来给得是一份不完整的配方,但当时张玉山可是付了全款的,他给配方的时候又没有坐地起价的想法,万一他给得就是真配方呢?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还有一个原因,
那配方上的做法和陈阳加了酒糟的做法对比一下,看看差别究竟大不大,这种横向对比很重要。
可以排除很多问题。
等陈阳这边处理好了鸡,然后给两只鸡分别封了不同的泥后,他将烤箱温度预热至200°,将叫花鸡放进了烤箱。
这时候,陈阳一点都不敢怠慢。
之前黎源丘在这个时候已经将他们赶了出去,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打死陈阳都不信。
可问题是,一直盯着烤箱里的叫花鸡,半个小时过去了,陈阳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果然,不出意外,意外发生了。
两只叫花鸡的泥壳因为水分的烤干,已经出现了眼中皲裂的现象。
陈阳一想刚刚黎源丘取出来的叫花鸡上面虽然有小龟裂,但都没有自己这个只烤了半小时的泥壳夸张。
“中途这老小子补泥了!”陈阳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想到这,他果断打开烤箱,将烤箱里装着叫花鸡的烤盘取了出来。
这时候的叫花鸡啥香味都没有,泥壳即将四分五裂,看起来有多丑就有多丑。
陈阳赶紧用剩下的酒坛泥给两个泥壳重新补上,甚至还跟批腻子一般,用刀背小心的刮了刮,保证泥壳表面的光滑。
然后他把叫花鸡再推进烤箱接着烤。
果然,有了新的修修补补的泥壳后,最少表面看起来,两只叫花鸡都看起来平平无奇起来。
平平无奇才是真啊,复刻别人的菜品,如果在复刻过程中出现什么特立独行的状况,别怀疑,百分之九十复刻失败。
熬过了大火,接下来的小火和微火,陈阳的心态就当放松多了。
这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半,两只叫花鸡已经即将出炉。
张玉山忙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怎么样?”
还没等陈阳说话,那边谢朝宗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一看今晚就没少喝。
讲真,开饭店,当老板想要维系老客户真不容易。
很多订座的都是亲戚朋友介绍,或者干脆就是亲戚朋友本人。
这种情况,你知道人家有事儿,你作为主人不要出面敬两杯?
遇到关系好的,人家还要拉你坐下好好聊几句,这过程你不要喝几杯?
还有一种情况,陌生客人混熟了,把你这当定点饭店了,人家照顾生意,你不得送两果盘,陪着人家说几恭维话?
看着谢朝宗那猪肝般的脸色,陈阳简直庆幸自己小店不是传统的酒楼,不然想到自己天天烂醉如泥,现在回家被父母嫌弃,将来回家被老婆孩子嫌弃,好可怜。
所以,这年头赚钱比吃屎还难,你觉得谢朝宗在外面大奔开着,家里大别墅住着,人家如何如何成功。
还有那些大老板,穿金戴银,小二小|三一直养到小九小十。
但你知道他每天早上扶着腰看着银行贷款催收的信息是踏马什么心态吗?
所以别光看见贼潇洒,没看见贼挨打。
有的时候,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陈阳扶着谢朝宗坐下,又倒了点水给他和口渴的张玉山,心说自己这个师伯,将来找个女婿肯定也头疼。
人家养女儿就像穿个件小棉袄,自己这个师伯呢?养了个女儿,小棉袄天南海北四处跑。
被这样的女人看上了,可不就是一种悲剧吗?
能看上这种女人的男人不也是悲剧吗?
所以,师伯看着两个悲剧,他常年饮酒的头能不疼吗?
这时,陈阳抬起胳膊看了眼时间,然后对谢张二人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取出来!”
谢朝宗和张玉山这时哪里还能坐得住,他们也跟着陈阳来到烤箱旁。
陈阳打开烤箱,取出那两只荷叶叫花鸡。
嗯,造型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谢张二人看着那泥壳心里不约而同更期待泥壳
“砰砰砰!”随着几声沉闷的敲击声,两只叫花鸡的泥壳掉了一部分下来。
陈阳跟黎源丘学,又徒手剥掉剩下的泥壳。
在两个泥壳打来的一瞬间,果然,那股叫花鸡的香味再次萦绕在众人的鼻尖。
“好像就是这个味道!”谢朝宗嗅了嗅鼻子。
陈阳和张玉山还在拆叫花鸡,捏碎麻绳、打开荷叶、玻璃纸,再打开内层荷叶。
瞬间,那股奇异的香味再次细卷小厨房。
这次连张玉山都兴奋了:“闻起来还想没问题!”
陈阳先拿出按纸上配方做的那只叫花鸡,让众人先尝尝。
三人尝了尝,口味确实跟黎源丘的做法大差不差,基本差不多。
张玉山喜笑颜开:“小五,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个就是按照原配方做的,没有在泥壳中加酒糟!”
陈阳点了点头。
张玉山顿时开心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摆:“看来除了那酒糟,黎源丘在配方上应该没做手脚。”..
接着大家又尝了尝带酒糟的泥壳封烤出的叫花鸡。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荷叶的清香混杂了鸡肉的肉香,最后还有一丝丝若隐若现的酒糟香气,不谈跟黎源丘的相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谢朝宗高兴地拍手:“好好好,好样的,小五,干得不错!省了,嗝,省了两万多块!”
陈阳却高兴不起来,有个问题始终盘踞在他的脑海中。
这张配方得来的太轻松了。
黎源丘到底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这么轻而易举就把叫花鸡的配方给出去了?
等到退钱时,他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就这么干脆退了两万多?
陈阳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