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菁榆当即订了最晚的机票赶回去。
深夜是小徐来机场接她,上车后为她递来毛毯搭在腿上,宋菁榆突然攥着她的手问:“伤了多少人?严不严重?联系到周禹了吗?”
小徐摇头,也同时宽慰她道:“不会出事的,小宋总,你放心,蒋总昨晚赶回来,现在已经在联系了。”
宋菁榆脸色铁青,蓦地撤开手,“昨天就出事了?那你怎么今天才说!”
“对不起啊,是我疏忽!蒋总说暂且不能告诉你,我就……”小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懊恼地站在车外。
“你听他的做什么?!”她一把扯过小徐的袖子,内火中烧,恨不得破口大骂。
但她深知现在不该这样。
宋菁榆重重关上车门,靠在车座上,“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还不快滚去开车!”
小徐被吓得满头大汗。
连声应着颤颤巍巍系上安全带。
深夜的公路依旧车水马龙,还没等赶到公司,就堵在了路口。
小徐回头看了眼后座。
宋菁榆靠着车座睡得正香。
想来也是近期压力过大,加之劳累才会这样。
凌晨两点钟,公司楼下终于亮起一阵灯光,蒋崇州靠着窗户向下探去,宋菁榆正怒气冲冲地下了车走进了门。
片刻后,她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蒋崇州已经一夜没睡,整个人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他望向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周禹呢?联系到没有?他人呢?”宋菁榆失魂落魄的摔进来。
穿着高跟鞋,就连平稳的站在那里都有些困难。
蒋崇州扶她坐到椅子上,劝慰道:“先别急,那批材料已经做了回收处理,好在伤的人也不多,改天再找律师去谈赔偿的问题。”
“索什么赔?这批材料是周禹负责联系的,现在不找周禹还等什么?”
宋菁榆一刻钟都坐不下去。
满脑子只想着追究周禹的责任,她满脸怒容,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你去联系周禹了吗?”
蒋崇州端着水杯的动作一顿,良久,他换了热水走过来,轻“嗯”一声,“没联系到,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逃了吧。”
“那其他人呢?方骏的其他人呢?”宋菁榆口干舌燥,抿了口水。
一整杯水喝下去后,见蒋崇州迟疑。
“蒋崇州,你不会想让我们把这事担下来吧?你脑子有病吗?”
蒋崇州不吭声,端起水杯缓缓喝着,拇指轻轻摩擦着杯柄,面色淡定从容。
半晌,蒋崇州道:“这事或许跟周禹没多大关系,调查清楚比较好,你别太意气用事。”
宋菁榆脸色突然一沉,眼睛望了崇州,一杯子砸过去直中他的小腿,气冲冲地摔门离开。
刚一出门,恰好瞥见一个人影急匆匆地穿过走廊。
已是深夜了,走廊里只有蒋崇州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这个时候按说没什么人。
可。
宋菁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一股恐惧涌上心头,舌根因为过度紧张而感到发麻。但她来不及多想,朝着人影消失的地方望去。
然后脚下一撑,扯着极大的步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