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半闹贼

屋外，三个熊孩子面面相觑。

“二哥，怎么办啊……马上要入冬了，没有被子我们会被冻死的……”沈今朝害怕的看着沈今日，冷风扑面，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爹爹肯定能在冬天之前回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没吃的了。”沈今日的手伸进口袋，最后三个铜钱显得格外孤独。

“那怎么办啊，我可不想饿肚子。”沈岁岁不满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之前这种事都是后娘想办法的，他们从不操心，眼下重担落在了他们自己身上，三个小豆丁开始犯愁。

沈今日抬头看向南姜南独居的小屋：“那个女人手里肯定还有吃的。”

“可她不会给我们。”沈今朝摇头，现在的后娘太难对付了。

“她不给，我们还不能抢吗。这次是我们大意了，等晚上我们抢了食物就藏起来，她就算想发难估计也没辙。”沈今日握紧拳头，眼底充斥着恨意。

等他把南姜南的钱都抢走，就让南姜南也饿着肚子跪下来求他！

半夜。

南姜南已经睡了，却突然听见从屋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黑暗中，一双狡黠的眸子缓缓睁开，南姜南笑容明媚，又上钩了？

南姜南眼珠子一转，和衣起身后，又用其他衣服在床上凹了个人形混淆视听，自己则躲去了门后。

月色皎洁，三个小豆丁大气不敢出一口，偷偷摸摸打开了窗户。

“太好了，笨女人居然没锁窗！”发现窗户没有上锁，沈岁岁兴奋得不行，已经迫不及待要冲进去找吃的。

一旁，沈今日谨慎的按住他：“小声点，别闹动静太大。”

沈今朝不敢翻窗，留在了门口。

沈今日和沈岁岁互相搭手，进屋后直奔钱匣。

忽然，一个绳套落了下来，紧接着，沈岁岁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狠打了一巴掌，还没看清楚人影，就被人绑去了一旁。

“好儿子们，大半夜不睡觉，你们就这么想娘亲吗？”南姜南似笑非笑。

“南氏你个贱人，居然下套抓我们！”沈今日回过神来，破口大骂，南姜南扯了块破布出来塞进他的嘴里，将两个人绑在了一起：“闹贼了！闹贼了！”

南姜南冲着门外大喊，顺势将屋内翻乱。

门口的沈今朝被吓傻了眼，两个哥哥都被发现了，她要怎么办呀！

沈今朝想要跑，可听了动静的邻居们已经提着烛灯赶来，明晃晃的灯光落在沈今朝的脸上，弄得小丫头猝不及防，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夏声声离得最近，第一个跑来，见沈今日和沈岁岁被绑着，嘴里还塞着抹布，被一条小畜生看着，当即骂道：“南姜南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把两个孩子绑去卖给人贩子？”

“卖什么卖，这是我在屋里抓到的小贼！”南姜南侧身，屋内被翻得一片狼藉，“你们三个大半夜不睡觉，到我屋里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沈今日还在嘴硬。

南姜南看向一旁的小姑娘，决定以她做突破口：“今天这事要是不说清楚，我可是要报官的，这到了官爷手里，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小孩子做了坏事，最怕人多被发现，看着门外乌泱泱一群人，沈今朝一时绷不住，哭了起来：“是，是二哥说要来偷东西的，我，我……”沈今朝说得语无伦次，没料到这么大的孩子居然学会了偷窃，一时围观的人群面色尤其不善。

“南氏，是不是你苛待了他们他们才如此的？”夏声声拧眉，“沈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几个孩子虽然叛逆，但也不至于会做行窃之事，这中间怕是另有隐情？”

“沈重楼是好人，可他常年不在家，孩子缺少教育长歪了也不是没那个可能。”南姜南说得理直气壮，好笑的看着夏声声，“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如果是你爹你娘对你不好，你也会偷家里的东西？”

“我怎么可能！”涉及到自己的名声，夏声声立刻反驳，“并且我父母向来待我极好，我也是我父母亲生的。”

“这么说要怪我这个后娘不行了？”南姜南禁不住冷笑，这夏声声就差将“绿茶婊”三个大字写脸上了，“既然你说我管教不严，那我这次就好好管教管教他们，省的到时候再有人说我不懂相夫教子。”

“按照我朝历律，行窃应该杖责二十。”

“可他们毕竟还是孩子……”南姜南看向院子里的细竹。

这竹子虽然细，但打人又疼又不留痕，南姜南拿着竹子走向三人：“就用这竹条代替好了。”

“不，不要啊……”

三个人泪眼汪汪，满脸恐惧，周围却无一人替他们求情。

南姜南扬起手，竹条抽在几个人身上，虽然不至于皮开肉绽，也打的他们脸色煞白，心头恐惧横生，哀嚎的哭声在深夜里响彻全村，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却都不曾阻拦。

夏声声看着担心，想帮忙却又觉得不合适，毕竟南姜南才是沈家的当家主母，更何况偷窃本身就是重罪！

二十下抽完，天已接近蒙蒙亮，南姜南将竹条扔去一旁，冷然道：“之前对你们太宽仁，才使你们长成这副模样，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心软，会好好做一个严母。”

既然几个熊孩子不喜欢慈母，那她也不介意当个恶毒后娘。

三个人素来是村里的小霸王，如今在自家门口被人打，这对几个人而言，无疑是一场酷刑。

沈今朝早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沈今日和沈岁岁恶狠狠瞪着南姜南，两双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

围观的乡亲们逐渐散去，三个熊孩子身上的绳子没解，夏声声碍于立场不好上前，三个孩子窘迫的站在屋外，怨恨的瞪着她，恨不能直接将南姜南撕烂。

“打也打了，眼下也不可能会有人替你们求情，你们在院子里好好反省吧。”

南姜南说罢，直接忽略了几个孩子杀人的目光，独自一人回了小屋。

按照日子计算，几个孩子的大哥沈年年也该回来了。

深秋时节本就冻人，三个孩子缩在一处，昏昏欲睡时感觉有人靠近，沈今日警惕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他们的大哥，沈年年。

沈年年的一张脸棱角分明，和其他三人还满脸稚气不同，沈年年的身上已经颇具大人风范。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