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修为一事,我之前就想到了,我现在的确力量太弱,要想做更多的事,必须先把修为修炼上去!”
“嗯,”皇帝点点头,“那何家和千山宗呢?你又作何打算?”
凌歌郑重道:“谷庆临死把那些遗物托付给我的时候,我发过誓,必定会扳倒千山宗和何家,为他报仇!”
“话说起来容易,你可知何家在青波国一手遮天,千山宗控制着大半个嵊洲大陆?”皇帝轻笑问道,语气中有丝丝寒意。
“你一个小小女子,十七岁的年纪,修为不到蓝灵境,竟然应下这两桩事,不是夸下泼天的海口吗!”
“皇上!事在人为,纵然千难万难,也要亲自去趟一趟才知道!”
“我卓凌歌身无牵挂,只有满腔仇怨困惑!就算没有答应谷庆,我也是要迎难而上的!”
她的眼神无比坚毅,“只要我拼尽全力,必定会改变如今的状况,让千山宗和何家不会再这么风光!我就不信撼动不了他们!”
“好!”皇帝忽然起身叫好,竟然走下了御座。
“凌歌,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一旁的国师和易濯也是一脸激动和骄傲的表情。
“既然你有此雄心壮志,朕愿意帮你一把,凌歌,朕有意封你为郡主,你可愿意?”皇帝笑呵呵问道。
凌歌又懵了,“封我为郡主?无功不受禄,为什么啊?”
“怎么会无功?你接连挫败宋家的阴谋诡计,保护我京城百姓,又先后收服了瑞兽和何家叛逃的奸细,这桩桩件件,都是功劳。”
“朕封你为郡主,一方面这是你应得的,另一方面也是对你寄予厚望。”
皇帝话锋一转,“如今的天下大势你应该是知道几分的,千山宗一宗独大,安龙国不欲随波逐流,表面看起来还算安稳,但实则危机四伏。”
“如今国内的世家大族,真心归顺的有,但如宋家这样阴奉阳违的,也不在少数,归根结底,他们并不觉得安龙国能在千山宗的压力下长期存在,甚至压过千山宗!”
“凌歌,朕很清楚,与千山宗的竞争最终还是要以高手取胜,而安龙国欠缺的就是一批正直敢担当的高境界修真者!朕看好你,你敢不敢当这第一人,挑起这个重担!”
凌歌心中豪气顿生,“得皇上看重,凌歌责无旁贷!”
“好!”皇帝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这个玉牌你拿着,诏书明日下达,以后你凭此玉牌可以在安龙国任何地方调取朝廷资源,供你使用,当地官员见玉牌不敢不从!”
“谢皇上!”凌歌接过行礼,玉牌带着皇帝的余温,入手沉甸甸的,如同皇帝的嘱托一般。
皇帝微微点头,眼中似有欣慰,“易濯,你即刻派人去宋宅,看看宋丰明有什么说法,凌歌跟国师先回去休息吧。”
四人躬身退下。
易濯深深地看了凌歌一眼没有说话,转头带人去往宋宅,凌歌则跟国师一起,回到了隐世小院。
宫疾怿正在屋子里煮茶。
红泥小壶里咕噜咕噜冒着泡,寥寥白色烟雾中,凌歌居然觉得宫疾怿有些不一样。
他似乎太严肃了,脸色也有些白,乍然一看倒像是他的那个同胞兄弟,不像花蝴蝶自己了。
国师也注意到了这点,不过他瞥了一眼凌歌,没有声张,而是悄悄递了个眼神给宫疾怿。
宫疾怿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问道:“如何,皇上说什么了?”
“皇上好像早就料到了,不但没有生气,还封了凌歌郡主。易濯带人去宋宅了,何家的人也都关到牢里了,后头应该没什么事了。”
国师的情绪有点低落,说到底,他们都对谷庆所知道的内幕抱了很大希望,如今却被宋丰明一力给毁了,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半点回应。
宫疾怿轻嗤道:“宋丰明不会出来见易濯的。我那一招重创了他的根基,至少也要休养半年才会好。”
“这么严重?”凌歌有些惊讶,宫疾怿到底是什么段位的高手啊,居然能把黄灵境的宋丰明一招打成这样?
国师则有些了然,难怪臭小子看起来好像伤势复发了,八成是要救凌歌丫头,出手动了真灵。
嘶,这小子也就会为了凌歌丫头这么不顾自己的伤势了!
宫疾怿轻轻点头,“宋家在京城根深蒂固,不会因为这两件事就彻底倒台的,宋丰明这次一定也会认怂认错,但他必然料定了皇上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这话说得跟皇帝一样,凌歌默默点头,心中暗想,果然是自己思虑不够周全。
“不过宋丰明重伤,宋家这一阵子接连出事,元气大伤是肯定的,想必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他们都没什么力气密谋结交了,这也是一桩好事。”
“至少,凌歌可以专心在这段时间里修炼了。凌歌,你觉得呢?”宫疾怿看向凌歌,眼中含着笑意。
凌歌点点头,“这个把月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直都没空好好修炼,我现在离蓝灵境只差一星,是要赶紧突破了。”
国师问道:“丫头,这么久了,你想好走哪条修炼的路没有?”
“武修、体修、术士、阵法、炼器、炼丹……你想先炼哪个?”
凌歌自身天赋很齐全,不像别人一样只能走一条路最快最顺利,她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路子先修炼,不行再换别的。
这事儿凌歌还真想过,她上一世是赏金猎人,所学的技法都是偏灵巧闪避,和偷袭的,真正硬碰硬的技法几乎用不上。
可是重生以来,她每次抢别人的武器打架,十有八九都是剑,打来打去,竟然也打出了几分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种畅快与以前的那些乔装跟踪、使小招制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国师,我想学剑,你有什么好技法教吗?”
“剑修啊,”国师难得地皱了眉,“老夫这里的技法倒是多,可是毕竟自己不太会。你年纪小,还是要找个师父好好教教,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国师,难道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师父?”凌歌稀奇地瞧着他。
宫疾怿的眼神中也带着奇怪,国师一向眼高于顶,竟然还有他看得上的剑修?
白胡子老头别别扭扭道:“咳咳,阵法师嘛,老夫是一向不认输的……”
“嗯?”宫疾怿一道凉凉的目光射过去。
国师立刻改口,“除了你除了你!”
“可是术业有专攻,剑修嘛,老夫还真的不成。老夫知道一个人,堪称剑修大师,但他早年就说过不收徒,愿不愿意教你,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宫疾怿问道:“在安龙国内?”
“不在!那老家伙躲着人呢!老夫让他来都不肯来!”
凌歌想了想,“无妨,只要是修为高深的好师父,我愿意去拜他。等这里的事了,我也正好想去寻一寻那位可以治好大橘的高人。”
“那好,老夫提前派人去送个信。另外你顺便也可以去把谷庆留下来的东西取回来。”
说到这个,凌歌把那块玉牌拿出来看了看,这玉牌白玉质地,玉色温纯,上面雕刻着一只蛟龙戏云,很有几分闲趣。
“皇上不说派人去把谷庆的东西拿回来,反而给我了这么大的权利,这是为什么?”
“四皇子在众皇子中不也是天赋异禀吗?皇上为什么不直接重用他呢?”
皇帝再圣明,他也是个父亲,四皇子和容妃一向受宠,受的可不就是他的宠?
谁知国师倒不觉得奇怪,笃定道:“如今的几个皇子中,太子有正统地位,三皇子有军功,四皇子有修行天赋,看起来四皇子会因为容妃的关系更受关注一些,但皇上心里是很清楚的。”
“他自己是一个天赋不高的普通人,能打下如今的江山已经颇为不容易,可是将来的局势必定对他的接班人要求更高,究竟谁能胜任这个艰难的宝座,现在还不好说。”
国师严肃地看向凌歌,“皇帝看中的不仅是你的天赋,更在意的是你的秉性,因为他深知,秉性不纯良,就算有天大的修为,都只会用在为非作歹一途。”
宫疾怿听了这话却不高兴了,“凌歌,不用想那么多。这个郡主要是当得开心,你就当着,要是不开心了,把玉牌还给他就是,不要委屈了自己。”
“你!”国师立马翻脸,“臭小子你真是随性惯了!别把我凌歌丫头带坏了!”
“怎么,是安龙国没人了,还是天下没人了,把这种事压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宫疾怿绝不退让。
“那是普通女子吗!凌歌丫头这样的,几百年都难出一个!注定是要成为风云人物的!”
“那也得看她乐意不乐意!”
……
凌歌揉了揉耳朵,不理会又吵起来的两个人,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青色的纱帐,凌歌出了神。
能不能成为搅动天下的风云人物,她没想过。
从始至终她所想的,都是找出自己的身世之谜,为母亲报仇,顺便再攀登一次修炼的高峰,体会一下这个世界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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