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啊,发生的事情可多了!”凌歌笑得眉眼弯弯,如同清纯的谪仙。
原来凌歌修为和剑招的进步远超拂星上尊的想象,过几天就升星不说,连那两招传说中最难练最深奥的剑招,都在半月内就已经练得可以引气了。
虽说不能和拂星上尊使出来的威力相比吧,但凌歌毕竟比他差了几个境界,还少了几十年的练习,有如此成果已经惊为天人了!
凌歌因此没少缠着拂星上尊请教或者比试,非要这一个月就把这两招练成。
拂星上尊一则担心凌歌太急功近利,导致修为不扎实,二是每次教她都被她的进度气得恨不得吐血,所以经常借故躲出去不在小院里。
因为徒弟进步太快而发愁的师父,恐怕天下也只有他这一个了!
可是这一躲出去,他是轻松了,可苦了青蝉儿……
金铃自来的那天跟青蝉儿结了个小小的梁子后,每天修炼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逗青蝉儿。
青蝉儿,来打架修炼啊!
金铃赤手空拳,不用剑都能把青蝉儿打得鼻青脸肿;
青蝉儿,来吃饭啊!
金铃带着小黑化作两人高的原形,一屋子的饭菜都能吃个一干二净;
青蝉儿,来说说话吧!
金铃眯着眼睛,数天说地,能把青蝉儿怼得哑口无言;
到最后,青蝉儿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要把这外来的小丫头收服的雄心壮志,也忘了维持拂星上尊的威严,只能完全臣服在凌歌和金铃的镇压下,全心全意伺候她们……
“哈哈哈,想必现在青蝉儿肯定为了送走我们这些瘟神,开心得大哭呢!”凌歌笑出了眼泪。
“哼!姐姐,以后他永远都会记得该怎么跟我们相处的!”
宫善无奈宠溺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牵了牵。
他们兄弟都看重的卓凌歌,当然走到哪里都不会受欺负的。
“凌歌,既然你进步这么大,现在到蓝灵境的几星了?”
凌歌调皮地眨了眨娇俏可人的双眸,“我之所以提前叫你来接我,就是为了回安龙国晋升。”
宫善笑容一滞,“你,你已经到蓝灵境巅峰了?”
“对啊!”凌歌伸出手,手心里是拂星上尊那个试炼空间的法器,“多亏了你和师父的法器,我这一个月总算没有白闭关。”
“要是还用蓝灵境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试大会,你们不说,我都会嫌丢人,那点修为怎么去崭露头角嘛!”
宫善嘴角一阵抽搐,心里早就疯狂大喊,“你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够不到蓝灵境的边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几十年才能突破蓝灵境吗!”
“十七岁就到蓝灵境巅峰,不不不,是不到两个月晋升一整个境界,你知道从来没有人做到过吗!”
但他面上只能缓缓点头,“凌歌,你果然天赋异禀,难怪连拂星上尊都有点怕你。”
照整个速度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把拂星上尊吊起来打了!
还好还好,还好你是我们的朋友,要是你是千山宗那边的人……
宫善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他强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绝无仅有的卓凌歌是他们志同道合的朋友,该颤抖害怕的,是千山宗的人!
“这一次比试大会,我相信一定会引起整个修真界的关注,凌歌,你注定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
凌歌搓了搓手,神情中透出难以掩饰的向往,“比试大会什么的,我不太在意,重要的是陈蒲、宋丰明,还有青波国的何家这些人。”
“他们再想欺负我,或者来找我算账,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我被他们利用了这么久,这笔旧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这一次,我们应该可以站在同一个境界里,好好打一架定生死了吧!
在宫善的安排下,马车没有进曲通城,而是直接往临丹国和安龙国接壤的那个小镇去。
关于曲通城吕家的事,宫善也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
吕家为吕志昂办的丧仪十分隆重,出.殡那日不仅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全都来了,就连邻国的一些世家也都派人来参加了。
吕昆表现得十分悲痛,虽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明说是谁杀了吕志昂,但他伏在棺材上立誓一定要为吕志昂报仇的场景,已经说明了,吕二公子的事是一场飞来横祸。
而私底下,吕景元按照吕昆的指示,早就把千山宗弟子抢宝物、争功劳,甚至为此不惜杀了吕家公子的消息传了出去。
赴丧仪的人闻听此内幕,俱都面有戚戚,不知是不是想起,千山宗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的样子。
至于那枚玉树枝,吕景元还是把它拿走了,说是要送回千山宗,好找他们讨要说法。
宫善旁观这一切,直道吕昆果然老谋深算,就不知他受此刺激,下一步会跟千山宗闹成什么样。
而吕景元的态度还很模糊不清,将来如果吕昆真要跟千山宗翻脸,搞不好他还会杀了吕昆来向千山宗投诚。
凌歌认真听完,无所谓地笑了笑,“吕昆和千山宗离心是一定的了,至于吕景元,他是个识时务的。”
“现在他如果公然把我们供出来,那他坐视吕志昂被杀的事也会公开,对他将来坐稳吕家家主的位置没好处;”
“至于以后,以后我不会给他首鼠两端的机会了——这一次比试大会,我一定会让世人知道知道,千山宗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凌歌精致的双眸灼灼放光,带着睥睨天下的豪气和自信,仿佛只要她想,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成,没有什么人是她不能收服的。
宫善一向不爱用武力修为解决事情,但这一刻见识到凌歌的凌云气势,他却深深被折服了。
世间女子千千万,有几人能如她一般?
美丽、聪明、刻苦、高洁……
如果她不能达到世界之巅,那么还有谁可以?
“凌歌,此一番众家弟子比试,你一定会惊艳天下人的。”
“谢你吉言啦!”凌歌转过头来,笑得温暖和煦,又洒脱漂亮,“宫善,你跟我一起去安龙国吧,你应该也很久没见到宫疾怿了吧?”
宫善一阵阵心动,很想亲眼去看看他倾慕的女子是如何横扫战场的,可是理智告诉他,他的战场在临丹,这里,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去安排布置。
于是他带着歉意笑道:“不了,我和宫疾怿一起出现太惹人注意,有他陪着你就够了。”
“这一次吕志昂的死会在周围几个国家引起连番变化反应,我要留在这里打听情况,好筹划下一步的行动。”
“凌歌,我等着你的惊才绝艳传播四海。”
凌歌有些惋惜,但一想宫善说得对,大事未成,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好,要是有什么意外紧急情况,及时跟我们联系。”
宫善轻轻点头,“好。”
*
到了边境,宫善换了一辆更加奢华的马车送凌歌回安龙国京城——安阳城,自己和凌歌道别后就启程回曲通了。
凌歌坐在金碧辉煌的马车内,看着桌子上的金杯、金盏、金盘,以及头顶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阵发愣。
“这是不是太打眼了?”
金铃这次倒聪明了一回,“姐姐,你是安龙国的宁定郡主,安龙国皇帝赐了你特权玉牌,这安龙国内任何地方官员都得听你的吩咐,你招摇一点是应该的!”
凌歌这才回过神来,对啊!这已经是安龙国自己的地方了,她还怕谁?
她安然端起金盏喝了一口香茗,突然想到她应该干什么了!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脖子上的粉色珠链说道:“宫疾怿,我已经进安龙国了,你快来接我。”
珠链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歌顿时就来了气,“宫疾怿,你故意不理我是不是?我出来一两个月你都没问我一句!现在要是不理我,以后我晋升你也别来!”
这一次,珠链总算有了回应……
一个好听妖娆的声音带着笑意透了出来,“好,我来了。”
“一两个月不见,我们宁定郡主不仅修为涨了,连脾气都变大了。”
男子的声音温润而轻扬,似乎心情很不错,袅袅上升的尾音自带三分媚意,让人未见其面就想到他那张天然妩媚的脸,和款款深情的眼神。
凌歌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金铃,这么久没听到宫疾怿的声音了,咋一听还挺顺耳的。”
金铃撇了撇嘴,“我怎么没觉得啊,我还是喜欢宫善的声音。”
“你?你一只小猫懂什么好不好听。”
“哎,那你别跟我说呀!……”
一人一兽吵吵闹闹,就像银铃一样,笑声越传越远。
宫疾怿来的很快,不到一天就已经站到了凌歌的面前。
他还穿着那件竹青色绣着春花蝴蝶的锦袍,摇着那把白色洒金的扇子,头上挽了一个寻常的发髻,白玉作冠。
但饱满殷红的双唇和斜斜上挑的眼尾太过夺目,哪怕他就站在那里不说不笑,也让人难以忽视他出众惊艳的容貌。
凌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遍,突然大笑着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宫疾怿,你的脚程比国师还快!看来的确是休养好了。快跟我说说,现在伤势如何,功力恢复了多少?”
宫疾怿对这兄弟般的打招呼方式很不喜欢,但也只能压下心里的失望,挑了挑眉道:“我知道你修为进步了很多,听说快到蓝灵境巅峰了?”
“但你要是跟我比,可就差得远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