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一脸凝重的疾奔而至,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
右手持握一柄匕首,
左手持枪将一梭能量弹直接打完,
弹幕间隙之余,仅凭一手便直接换一把武器继续速射,
射击频率纹丝不变。
头目无声的冷笑一下,对方的身影被自己接连三梭能量弹击中之后便已锁定,哪怕是一个人形机偶也难以万全。
等会儿若是不小心打死了也就打死了,若是打不死,一定要好好查查到底谁是内鬼!
这个地方如此偏僻无人,怎么可能会找的如此精准?若说是没有人泄密,头目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经过组织对最近16年的所有任务进行全面分析,发现只要是目的地为月市的各项非法交易,一律都会遭到完全的破坏,资金被莫名其妙的取走,各种物资尽皆无影无踪,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而只是途径月市的一些小型交易则还能勉强过境或者遗留若干物资。
于是,组织又通过几次测试,决定采取完全没有计划和目的的方式将各种武器零件化整为零运入月市。
没有明确目的的行为果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接连几次之后,再采取相同的方法将人员送入,届时在月市大闹一场之后,通过港口再悄悄返回。
月市毕竟有联邦军驻守,也有号称蓝星地表最强战力的机甲团驻留,他们的目标就是报复一下就化整为零,没有明确目的的破坏才最为骇人和残忍。
其实,在整个蓝星联邦,天梯自治领的情报和监察体系也是最强的,若想实现在月市大肆破坏而不被发现,这本身就是一个困难任务。
只是,老大是谁?整个大漂真正的主宰!动用一些手段,再偷偷把一些真正的军用设备抹掉编码,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能够运送的最大数量,就是他们这支精锐小分队。
再多一点点,月市的安防系统就不可能不察觉了。
毫不客气的说,这支小分队,说是大漂自治领的最强战力也不为过!
仅凭刚刚的身手,头目就自认在整个蓝星也不会超过100人能做到!
可惜了,薛宁那个贱人实在是太谨慎而且精明了,派去月球自治领暗杀她的所有人都有去无回,平白折损了不少好手,收效就是一个数字:0。
至于那个叫魏亮的小子?
呵呵,自己若是驾驶机甲,可能真的打不过他,可是,自己却可以保证,一定能杀了他!
就这样的小屁孩,还能成什么大事?
头目可是老大眼里的红人和金牌打手,
仗着自己的本事,他也早就和老大说过了,那些小屁孩干不成什么大事,什么天才不天才的,一个巴掌抽过去,哭的声音不也是一样的吗?要想报仇雪恨,就一个字:干!
就那样的小白脸,执行力能有多大?自己和兄弟们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现在看看,那个废物不就是吃干饭的吗?
还他娘的天才?就今日那个首战过后,他的积分排名就等于是参赛队伍的数量!
别人至少没有负分吧?
就这样的垃圾,也有脸被老大器重?还给了那么多资源?
头目直接呸了一口。
思想可以放飞,但是时间和距离却不会,随着头目的步伐,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终于适应了黑影所处的黑暗,
此刻他也完全能够断定对方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台军用或者警用的机偶,
是人就更好办了!
头目舔了舔嘴唇,
他右手前伸,决定先用匕首割断对方的脊梁骨,彻底打断对方反抗的可能性,然后,就像以前那样,一片一片的把对方的肉削下来,迟早会在对方死之前拿到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
就在这时,让他惊掉下巴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那个黑影之前还是一副被自己打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样子,
而现在却不躲不避,只是伸出手指在虚空中点了点,那个手法,像极了那一根食指在戳地上一只蛤蟆的顽童,
只是他每点一下,一颗能量弹就会在他的指尖被点成一团爆裂的火光,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好像在他手里,被点破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萤火虫一般。
头目眼珠子都差点要蹦出来了,看到这一幕,他二话不说,扭头就逃。
开玩笑,徒手点爆能量弹?这个联邦有什么东西能做到吗?就连一台装配了联邦复合外装甲的军用机甲,最多也只能凭自己的皮实硬抗而已!
战斗力的云泥之差,瞬间可辨。
头目可不是一个傻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的傻事,他一定是不会做的。
这如果不是做梦,那就一定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有的东西!头目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但是,就凭对方这个本事,点爆自己的头,应该也比点爆一颗能量弹要省力气吧?
还没有逃出两步,头目就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后背,以及自己尚在奔跑的身体。
恍然大悟的他直到这时才感到了一丝疼痛感,以及,深深的疲倦。
他眼中的最后一幕,就是自己那几个手下密集攒射的一片能量弹幕,宛若漫天的星辰。
在几个队员眼中,自己的头目急速而去,又惊惶而退,然后就被对方那个黑影一步向前,不知拿什么东西切断了他的脖子,就像摘一颗冬瓜般,那个头颅就被径直摘了下来。
这个场景过于骇然,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手中的能量弹一股脑的全都打了过去。
头领的身体被瞬间打成了一个筛子,空气中也瞬间多了一片红色的烟雾。
这时候,那个黑影才慢慢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跨过了地上那个被篝火照亮的大略的弧线,一名窈窕的少女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鹅蛋脸,精致的五官,不长的披肩发,碎花连衣短裙,赤足一双小凉鞋,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时值初秋,因为气候的变化,此刻的月市在夜里还是有点寒凉的,大冷天的穿短裙?还凉鞋?
这个虽然有点违和,但不是什么重点。
重点是……
“你,你这个丑八怪是什么东西?”一个队员厉声问道。
“咔嚓”一声,少女不知何时到了第一名队员身后,像掰一根甘蔗般的把他的头直接拧了下来,闻言竟然身形一滞,明显的有一个停顿。
“你竟然敢说我丑?”少女一字一顿的说,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中的愤怒已经喷薄欲出。
一梭密集的能量弹幕就是回答。
已经有两个人死在她手上了,谁还有功夫说这个?难道是傻瓜吗?
他们从大漂自治领以各种手段跑到天梯自治领来,可不是为了跟一个小女孩贫嘴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为了死在这样一个小女孩手里才来的。
一刻钟后。
“求,求求你了,杀了我吧!”整个过程中,唯一那名说过话的队员声音嘶哑,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少女没有理他,只是把除他之外的最后一名队员轻轻松松的拧了甘蔗之后,便开始搜刮这一片区域的所有物资。
在最后一名幸存者眼中,少女那窈窕的身姿无疑就是死神的投影,那婀娜的身段无疑就是阎罗的笔勾,
少女一边勤劳的搜刮地皮,嘴巴也没有闲着,一边用队员根本没有听过的语言哼唱着一首小曲,节奏欢快又活泼,应该是一首儿歌,
喜欢哼唱儿歌的杀人狂魔一定是最变态的杀人狂魔,队员身边那些家伙,包括自己手上,谁没有沾过累累鲜血?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变态的心理,所以,他最懂。
因为懂,才更害怕。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是被她一击而杀,偏偏自己被她一击打断了脊梁骨之后,一直留到了最后,
这个无力反抗又眼睁睁看着队友被像杀鸡一般屠杀的恐惧感,
简直就是地狱。
不,地狱里面也没有这样可怕的杀神!
少女没有理他,只是掏出一个硕大无朋的大包袱,把他们的武器和设备一股脑的打了包,还挨个把所有人星环里面的星点都搜刮了一番,包括他的。
最后,一脚踹倒了那个篝火,整个厂房唯一的光源,顷刻间消失。
然后,扬长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求你了!”队员大声喊道,自己已经彻底不能动了,而这个厂房是自己专门踩过点的,方圆一百里之内,一个活人都没有。
若是把自己留在这里,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被活活饿死。
少女闻声折返,静静的蹲了下来,歪着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他,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太阳穴的位置仿佛轻轻的一点。
队员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被插进去一根滚烫的针,剧烈的疼痛令他想喊出来,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声,
现在,就连昏过去都成了一种奢望。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沁出,点滴汇成小河,然后滚落。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少女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面色明显带上了一丝愠怒。
“你只是为了取乐,就将人家的女儿活活剥皮的时候,别人求你,你听了吗?”少女问。
队员心底蓦的一寒。
“还有你这些同伴,一个个的都应该被千刀万剐才对!就这样宰了,还真是有点便宜他们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等死吧!”
少女愤恨的起身,顺便一脚踩断了他的右臂,虽然对方已经完全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了,但是痛感却还是可以传达一下的。
“还有,不能说我长得丑!”少女郑重的对他说,“不然,必诛!”
之后转身离去,只余虫鸣鸟语,再无声息。
徒留一地的尸体,和一个注定会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