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府外,沐元琢顿步说,“你的恩情我替我妹妹记下了,要我报恩随时来找我。”
说罢,便带着沐元颜离去了。
云念微微挑眉,沐元琢是沐元颜的亲哥哥,侯府独子,人称小侯爷,要说这位小侯爷一早就看出萧子恒不是沐元颜的良配,他知道萧子恒心里只有沐清灵,所以竭力反对沐元颜要嫁的这个妹夫。
后来沐元颜还是嫁了,沐元琢便气走了,扬言不认她这个妹妹。
夜深人静,两盏微弱的烛火点亮在灵堂里。
沐元琢守在棺椁前喝酒,“你啊你,不听哥哥的话,最后把命搭给了萧子恒,你可满意了?”
“我早说过,萧子恒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托付,如今你可信了哥哥的?”
“信了也晚了,下辈子可得把眼睛擦亮些,别再看上些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寂静的灵堂里,只有沐元琢在守灵,一阵风吹来,烛火险些被吹灭,却又奋力的燃了起来。
沐元琢灌下一大口酒,靠在棺椁上,沐元颜躺在里面,说着说着他眼睛就红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哥哥的话,是哥哥来晚了,没能救得了你,我没杀萧子恒,你可高兴?”
“后悔吗?喜欢了那样一个男人。”
阴森沉寂的灵堂里,只剩沐元琢的喃喃自语。
夜深,萧子恒发疯一般的闯进宫,揪着人就问,“本王的孩子呢?”
他脸上身上的血,把宫人吓得不轻。
江湛拦着他,“殿下,您身上有伤,应该及时找太医”
“对,太医,孩子在太医那。”萧子恒说着就往太医院冲。
江湛皱眉,他怀疑殿下受刺激精神失常了。
深夜闯宫,已是触犯了宫规,若是被陛下知道,殿下恐怕会受重罚。
江湛招来几个人,“不能让殿下进宫的动静传进陛下耳朵里。”
眼下这个时辰,陛下应该已经歇下了。
好在殿下在宫里还有些心腹,能暂且瞒一瞒。
“殿下”
萧子恒像只无头苍蝇,在宫里乱窜,最后江湛将他带到了清灵宫。
“太医呢?给本王出来。”他一抬头,看到清泉宫的门匾,眼神下意识的躲避,“带本王来这里做什么,本王要见太医。”
“殿下,夜深了,太医已下职。”江湛心疼的看着萧子恒。
“五殿下?”
沐清灵听到动静,出来一看,竟是萧子恒,“应该称殿下为恒王了,王爷怎么深夜进宫来了?若是被陛下知道,怕是会责问王爷的。”
萧子恒抬眸,沐清灵看到了他猩红的双眼,好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狼狈中透着凶狠与绝望,沐清灵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目光触及他嘴角和心口的血,沐清灵眼神闪烁,“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深夜跑来她宫里,叫陛下知道了,岂不惹人生疑?
“敢问娘娘,皇孙何在?”江湛开口道。
他语气稍显凌厉,好似替萧子恒不忿不值。
“太医未曾将孩子抱来我宫里,我并未瞧见”沐清灵神色忧伤,楚楚可怜的望着萧子恒,“王爷是后悔了吗?”
她捂着心口,悲痛道,“王爷若是后悔,便将我的命拿去,我也不想一辈子活在对姐姐的愧疚当中。”
萧子恒猩红的眼中有了泪光,他微微偏头,“我并未后悔,只是那孩子,终究是我的儿子,我要将他带回去。”
沐清灵面上落泪,心下冷笑,那孩子恐怕早就扔去喂狗了。
江湛以为他能瞒住萧子恒进宫的消息,可宫里处处都是眼线,哪能瞒的那么严实。
栖凤宫。
周皇后骤然从床上翻了起来,“你说什么?恒王闯进宫了?”
“是,恒王满宫找他的孩子,这会儿去了沐妃娘娘宫里。”
无意中瞧见萧子恒进宫发疯的宫人道。
“好,本宫早就怀疑沐妃那贱人和萧子恒有染,皇子妃生产时,那贱人还企图栽赃本宫,这回抓她们个人赃并获,看她们如何狡辩!”
皇后立马来了精神,觉也不睡了就要去捉奸,“去通知陛下,就说萧子恒深夜闯宫,触犯宫规,请陛下处置。”
“是。”
这一个夜晚,注定不得安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皇孙怎么了?”
此刻宏文帝也收到了消息,他穿好龙靴,震惊的问。
伺候的老太监不敢隐瞒,低着头道,“恒王殿下进宫了,听闻是来找皇孙的,皇孙”
老太监话没说完,人就先跪了下去。
“说。”宏文帝面色阴沉。
“说是皇孙没了。”
宏文帝赫然起身,惊怒道,“什么叫没了?混账东西,老五都干了些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那混账现在何处?让他滚来见朕。”
“陛下,听闻恒王浑身是血,受了极重的伤,怕不是遇刺了吧?”
宏文帝眉头一皱,难道是遇到了歹人,伤了皇孙和萧子恒?
沐清灵正要睡下,忽然被人闯了进来。
阻拦的宫人还被扇了一巴掌,“大胆奴婢,连皇后娘娘都敢拦,都不要命了,还不快滚开!”
沐清灵连忙穿好衣服,娇媚的哼笑,“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都好大的气性啊,这深更半夜的,娘娘不睡觉,跑来臣妾宫里做什么?”
周皇后看她这狐狸精的样子就来气,“本宫听闻恒王进宫来了,有人看见他进了清泉宫,沐妃,私通皇子,是死罪!”
沐清灵似是受到了惊吓,“皇后娘娘您在说什么?您贵为皇后,更应知谨言慎行才对,臣妾知道您记恨臣妾,但臣妾不知,恒王殿下如何也惹了您的记恨?让您将臣妾和他绑在一起污蔑?”
皇后看她这矫揉做作的样子就来气,她冷哼一声,“沐妃伶牙俐齿,好一张巧嘴啊。”
“皇后娘娘谬赞了。”
狐狸精!
周皇后暗骂一声,“是不是污蔑,搜过就知道了,来人,给本宫仔细搜查,连只耗子都不能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