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更多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沈嘉虞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他只能找补道:“孤是夸你写的字好。”
“谢太子殿下夸赞,臣女也这么觉得,太子殿下的诗也很好,缱绻缠绵又不失高洁。”
沈嘉虞很懂得见好就收,她是不想和太子有更多的瓜葛,但也不想彻底惹怒和得罪太子,她还没找到让太子死心的方法,只能循序渐进,先保持距离,把自己的态度亮明。
缱绻缠绵怎么听起来并不像什么好词?
但好歹是夸赞的话,太子还是很受用了,只是对上燕绥之就没那么好脾气了:“没想到三皇弟的画工如此之好,想来在外的这些年里都在靠磨炼画技打发时间吧。”
这话既有讽刺的意思,也有试探的意思,燕绥之被送走的时候还很小,太子也大不了他几岁,除了看热闹之外也没过多注意过这个人,如今他突然回来还要抢走自己看上的猎物,才让他惊觉没有人知道燕绥之这些年的动向。
他们对燕绥之知之甚少。
“是啊,不用到皇家书院学习,也没有人考校功课,整日里吃喝玩乐,自由自在的,臣弟总得找些兴趣爱好来消磨时间,这画画需要耐心,倒是个挺好的消遣,今日不就用上了?”
“若是画得不好,不仅会影响臣弟在嘉虞心目中的形象,输了她也会不开心的,臣弟可不愿看到小姑娘不开心。”
燕绥之仿佛听不出太子的挖苦和试探,全盘接受。
“吃吗?”
沈嘉虞的腮帮子鼓鼓的,百花糕的味道很好,还有清新的花香,吃了好几块也不腻,她爱不释手,见燕绥之看向自己,以为他也想尝尝,便大方地将盘子往那边挪了挪。
燕绥之不爱吃甜点,但见小姑娘仰头给自己推荐,鬼使神差地拿了一块,小口咬了个边角,味道意外地不错。
“挺好吃的。”
沈嘉虞便一股脑地连盘子都塞他手里去了:“你吃你吃。”
自己则拿出干净的手帕擦了擦上面的碎渣,心想娘亲嘱托自己不能多吃,还说比试完有更多好吃的,她得留着些肚子吃别的,正好也不想过去送盘子,三皇子殿下人这么好,又喜欢吃,顺手给他,完美。
“嘉虞可有喜好的乐器?”
太子突然插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明明这场宴会应该是他和沈嘉虞拉近关系的,还特意找到长公主更改了规则,偏偏事与愿违,沈嘉虞和燕绥之组了队,而且两人还有说不完的小话。
“没有。”
沈嘉虞回答得干脆,爹爹是武将,家里最常见的就是长枪之类的东西,娘亲从小在虞府耳濡目染,性子文静,更喜欢读书写字和画画,对于音律略有涉及,却并不喜欢。
她从小吃不得苦,琴或者琵琶都需要练习,刚开始会手疼,她也受不住,爹爹娘亲从来不会强迫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以她还真的不会。
爹爹倒是有个朋友是乐师大拿,曾在爹爹的生辰宴上演奏过,可她也听不出好坏来,只知道很是悦耳,那位伯伯见她可爱,起了收徒的心思,结果她小弹了几下琴,伯伯的神色就变得很勉强,此事便不了了之。
后来爹爹和娘亲送伯伯出府的时候,她听到伯伯说自己没有天赋,还是个音痴。
“三层楼比拼的便是音律,想来三皇弟对此类也不精通,若不然嘉虞便和孤搭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