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没回答她,曲起食指在她的额头敲了一下,不疼,但沈嘉虞还是揉了揉。
“大约是我懂你吧。”
就算没有读心术,小姑娘也是事事都摆在脸上,开心,忧愁,一眼能看出来。
“有没有这么神哦,那你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哼哼,我脑子空空,也不想,就盯着他,他肯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嘿嘿。】
【放空,小鱼,放空。】
沈嘉虞双手托着身下的长椅,仰着小脸笑意盈盈地望向燕绥之,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
燕绥之被逗笑了,装作沉思的样子。
沈嘉虞很是得意:“不知道了吧,我的心思才没有那么好猜呢。”
“你刚刚故意脑子里什么都不想,脸上也尽量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在想我肯定猜不到。”
燕绥之慢吞吞地说道。
“啊?啊!”
沈嘉虞的眼睛,慢慢地瞪圆了,还赶快向后挪了挪屁股,燕绥之始终关注着她,生怕她动作太大,挪到椅子的边缘不小心掉下来,摔个屁股蹲,她反应很大,却很可爱。
“你真的很可怕诶。”
【这猜得到。】
【好邪乎。】
燕绥之收下了她的夸奖,弯了弯唇,故意问道:“我猜对了?”
[绥之崽崽真的很懂小鱼仔仔欸,我全程围观了小鱼仔仔的心理活动,她真的是这样想的,哈哈。]
[如果不是太过玄幻,我都怀疑燕绥之有读心术,不过读心术本身也没那么神化,是能够根据人的表情和性格来揣测她的心理活动的。]
[不得不说,燕绥之很强,竖个大拇指吧,表达一下我的respect。]
[他们什么时候成婚啊,我等不及要做这个证婚人,见证一对新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燕绥之一定会给沈嘉虞人世间最盛大的婚礼吧。]
沈嘉虞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愿承认自己被看穿了心思:“才不是呢。”
燕绥之也不与她争辩,严格来说,他作弊了。
一直到天黑,一大家子又一起用了晚膳,燕绥之才离开,他却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马场,纵横奔驰了两圈。
谢岭知道,主子只有在特别快意的时候才喜欢跑马,他享受跑马的自由和刺激感,旷野上,是不一样的主子。
“走,去宫里,我们把石珀接出来。”
谢岭觉得跑完马的主子有些疯狂,但他喜欢这种疯狂,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同时,在东宫的太子被太妃请去了她的寝殿。
太子是尊称已故的太后一声祖母的,可太妃虽然取代了太后的位置,但到底不是正统,叫祖母于理不合,所以太子行礼时还保持着自称:“孤见过太妃。”
显得不伦不类。
“这么晚了请太子殿下过来,哀家于心不忍,但殿下白日里都在勤政殿陪同皇帝批阅奏折,实在是大忙人,只好出此下策,如月说你爱吃虾,去小厨房做白灼虾去了。”
秦如月白日里去请过太子两回,都被太子以公务繁忙的理由回绝了,但他也知道躲不过,对太妃找他来是为何事心知肚明,所以秦如月再次相约,还挑了晚上,他便来赴约了。
“如月的手艺孤还真的没尝过,还以为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既然太妃迟迟没有切入正题,太子也愿意陪着寒暄,言语间叫了如月,也是表明他和秦如月关系亲近,要太妃能稍稍放下戒备。
“如月这孩子从小手巧,身世坎坷,几经流转,才被哀家精心教养,哀家很看重她,但这孩子心思重,又太重恩情,非要亲自下厨给哀家做吃的调养身体,久而久之,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倒是便宜太子了。”
这便是试探了,要是太子愿意娶秦如月的话,肯定会日日为他洗手作羹汤,他就是有福之人,占了这个便宜,若是他没有想法,便会推拒。
太子没有说话,秦太妃沉下了脸:“殿下莫不是以为手握着铁甲卫,就能为非作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