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没这个意思,铁甲卫被称赞得神乎其神,名声如雷贯耳,孤就是适应适应,看用起来是不是很趁手。”
太子不怵太后的黑脸,要是还没得到铁甲卫,他愿意稍微温和地和太后有商有量,哄着她,但是想要的已经到手,他就没必要再装模作样。
握在手里的他是不会还回去的。
“那不知太子殿下可还满意?”
太后问道。
“一般般吧,孤派出去八个铁甲卫,全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可是他们没有完成任务,从三个人手里抢一个人,都抢不过,似乎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呢。”
太子是真的对这支铁甲卫不太满意,当然这也和他们遇上的对手有关,他很早就清楚地知道,燕绥之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听到铁甲卫的叙述,他还是恍然一惊,燕绥之的内力高深莫测,就像个无底洞一样。
他这些年到底是在哪儿学的一身好武艺,以一敌四还全身而退,铁甲卫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
秦太妃冷哼一声:“既然太子不是很满意,不如把腰牌还给哀家。”
腰牌就在太子的腰间挂着,他抚摸了两下,笑道:“铁甲卫在太妃的手中藏了这么久,都快生锈了,还是由孤来多打磨几下吧,刀总是要多磨才会变得锋利,许久不用只会变得越来越钝。”
吃到嘴里就没有吐出去的道理。
太子妃显然也很明白,她只是想让太子收敛些,因为她大概察觉到太子的险恶用心,他也许并不是真的很需要这股力量,而是希望有力量在帮他办事的时候还能替他顶罪。
而她就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是发生了燕绥之一事以后她才突然明白的。
“但希望太子殿下办事的时候能多想想哀家和如月,毕竟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借刀杀人也要问过刀的主人的意见,腰牌只是能调动铁甲卫而已,而铁甲最是忠诚和认主。”
“他们并不会忘了真正的主人是谁,哀家能给太子殿下,也就能收回来,若是哀家不满,腰牌就会失去它真正的效用。”
这也是太子妃仍然气定神闲的原因,她当然不会将所有的筹码都摊到太子的面前,铁甲卫的秘密她最清楚,而她不曾向秦如月和太子泄露一分一毫,为的就是留有后手。
太子也明白这是警告。
“铁甲卫出现在谨王的面前已经是暴露了,成为一步明棋,明棋能做的少之又少,还请太子殿下深思熟虑,不是有了铁甲卫,就能高枕无忧的,就像太子所说,铁甲卫没有那么神。”
秦太妃说完以后便阖上了眼,她认为主动权已经在她手里了,铁甲卫是她和太子合作的诚意,可要是太子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想反过来利用她,那她就会换个合作的人。
谨王或许不错。
太子抚摸腰牌的手蓦然一紧,老太婆还敲打他,对他也根本没有口中那么多的诚意,秦如月也只是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罢了,用一个小卒来换一个大将军,她不亏。
“孤会让铁甲卫对得起他们的名字的。”
太子说道。
秦如月命人端着白灼虾和秦太妃最爱喝的老鸭汤进来的时候,发现有些寂静,而她的到来,打破了隐形的僵持,她先恭敬地要秦太妃在餐桌就座,又坐在太子的身边。
她其实是故意掐着时间点儿来的,并不想过多的参与到两人的谈话中,到时她夹在中间,反倒不好做人。
“姑祖母,殿下,来尝尝我做的虾和汤,刚出锅,热乎得紧。”
太妃和太子没有再多谈其他,饭桌上静静地,只有勺子和筷子碰撞碗的声音,偶尔夹杂了两句秦如月的短促的话语,招呼着他们俩吃菜。
秦如月把太子送出寝宫,似乎有话要和他说。
但太子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逐渐暴躁:“你如果想替太妃说话的话,其实没有必要,大家都是各取所需。”
秦如月的手交叠放在小腹前,有些紧张,最终只嘱咐了一句:“天黑,殿下小心脚下。”
另一句轻语消散在了夜色中。